“好。”柳凉衣乖顺点头。
待屋内人都出去之后,老太太示意身边的老婆子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她身边,示意柳凉衣坐下。
柳凉衣坐下,抬头看着老太太:“不知外祖母留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老太太叹了口气,摸摸柳凉衣瘦削的肩膀:“这般瘦,过得不好吧。”
柳凉衣摇头:“没有,是孙女身体不好才瘦的。”
“好孩子,你受苦了。”老太太摸着柳凉衣的头:“我这个小女儿,是她父亲老来得子,从小是放在蜜罐子里宠大的,又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的,就算是做什么错事,罚也都是糊弄过去,这才给她养成了这般骄纵任性的性格。”
“我也清楚,她这般任性胡闹的人,是当不好一家主母的,我这个女儿是受不得一丝委屈的性格,又是个性子直的,这些年许是会苛待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凉衣一字一句听着这些话,心里渐渐地冷下来,甚至有一些想笑。
若是换做个天真善良的,可能就信了她这一番说辞了。
这老太太慈眉善目地拉着她说几句话,就想要让她原谅白乐琴这么多年的虐待折磨,要她原谅白乐琴对她的性命不管不顾,原谅白乐琴对她的折辱和谩骂。
姜还真是老的辣,老太太这算盘打得真是巧。
恐怕如今老太太会和她说这些,也是因为她成了太子的未婚妻子,担心她成了太子侧妃之后在太子枕边说一些对白乐琴以及她的亲生儿女不利的话,这才会说这么多妄图感动柳凉衣吧。
若是她没有和太子的这个身份,老太太也未必会费这些口舌说这些。
书中的柳凉衣在幼时曾被白乐琴扔进柴房里,美其名曰是反省,其实是不给吃喝的囚禁,小时候动辄对她打骂,到现在她的背上还有一些深色的老疤痕。
她没有立场替书里的柳凉衣原谅。
站起身福了福身,柳凉衣表情虔诚,眼神确是冷的:“外祖母放心,凉衣从来没有记恨过,母亲对我的教育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上。”
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
等她脱离柳府立稳脚跟后,白乐琴和她那两个女儿对她的伤害,她要一点一点的全部还回去。
“好。”老太太喜笑颜开,拍了拍柳凉衣的手:“好丫头。”
柳凉衣想了想,拿起带着的礼盒,递给老太太:“外祖母寿辰,凉衣这一点点心意,祝愿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将礼盒递了出去。
身边的婆子接过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掐丝珐琅百寿图。
老太太欣喜点头,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这礼物这般精致,一看你就是有心了。”
柳凉衣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那外祖母,没事的话,凉衣先退下吧。”
“好好好。”老太太点头,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吃好喝好,不必拘谨。”
房间外面,柳裳裳一脸的委屈:“母亲!外祖母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那个贱人不过是一个和外祖母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凭什么对她那么和善,甚至还为了她呵斥我?”
白乐琴面色沉重:“我不知啊,也不知母亲是怎么了,许是老了糊涂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那母亲为什么不和外祖母说?”柳裳裳委屈至极,一边跺脚一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