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蒙武的小儿子,他在李斯那里任职,朝廷官员对他的反应不坏,只是……”
“只是什么,依我看选用人才不在于他的官职大小,虎父无犬子,不如招他印证一下。”皇后说道。
“玉姬此言甚好,若真有将相之才,我得好好奖励你一下。”始皇转忧为喜。
皇后哧哧的笑了声说:“陛下真是坏,我已跟你生了个儿子,还要我怎样。”
始皇一本正经的说道:“生一个儿子怎么行,朕要你跟我生一对。”
始皇抱着皇后,皇后侧着脸说道:“那你找别的嫔妃生去,我可受不了。”
“朕可不管你这些。”接着始皇雨点般的亲吻在皇后的脸颊上。
次日,始皇召见蒙毅。只见他身材挺拔,玉树临风,一副日出东方的阳刚之气。始皇以前还没有注意到,如今一见真是越看越喜欢。
“臣蒙毅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蒙毅跪地呼道。
“起来说话。”始皇说道。
“谢陛下!” 蒙毅起身问道:“不知陛下召见臣是所为何事?”
“朕今日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必惊慌,只作闲聊,来人,看座!”
“谢陛下!”蒙毅说着坐了下来。
“你看,如今天下归一,百废待兴,想必天下人对朕的统治众说纷纭,相反有人大为赞赏三皇五帝及先秦时期的统治,你对此有何看法?”始皇问道。
“三皇五帝乃各领风骚几百年,论其成败各有千秋,愚臣认为,无论古今帝王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如水,君若舟,水可载之亦可覆之。”蒙毅慷慨直言道。
始皇听他短短一句话先是一愣,再是觉得此人在君王面前不卑不亢胆量过人,于是说道:“嗯,有点道理。”始皇又继续问道:“你说朕统一天下后除诸侯余孽外,还会有人造反吗?”
蒙毅答道:“战祸连年,天下子民如惊弓之鸟,现在天下一统,必定是安定下来休养生息之时,再加上陛下法制严明,诸候余孽也不能形成气候,臣认为这一点陛下可以宽心。”
始皇狐疑的问:“是吗?”心里却说道“想不到他一句话使寡人的心宽慰了很多,胜过灵药大补。”
“创业难,守业更难,朕的子民何止千万,但朕总觉无人才可用,如同与敌交锋无一件乘手的兵器一般,你说是何道理?”始皇问道。
“陛下此话不然,当年先王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邳豹、公孙支于晋。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随之富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陛下这一点何不效仿先王呢?”蒙毅说道。
始皇最不爱听的是‘效仿’二字,听完此话于是坐不住了,他说道:“罢了,罢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朕不如先王了?朕是始皇帝,举凡要去旧推新,朕早已言明,而用人之道是否效仿先王朕自有道理。蒙卿退下吧!”
“臣遵旨。”蒙毅退出别宫。
始皇心想“朝中正缺一位敢直言之人,有如此口气跟寡人说话的在朝中实不多见,有他在朝,那些假公济私之辈日后一定有所顾虑。嗯!蒙毅可用!”
不日早朝之上,丞相王绾出班上奏:“臣王绾追随陛下多年,近来深感身体不适,请求陛下准老臣告老还乡。”
始皇正是觉得不好开口说让老丞相退休,听完王绾辞言便顺水推舟地说道:“王丞相劳苦功高,退隐后可留在咸阳,日后朝廷俸禄依然如旧。”
王绾跪地叩首道:“老臣谢陛下恩准。”
始皇忙说道:“老丞相免礼。”
王绾退到一旁。始皇提高嗓门说道:“王丞相已经告老,但丞相一职不能空缺,众卿听旨。”始皇已经早有安排了。
朝中文武百官齐跪于殿上。“自今日起李斯为左丞相主持朝议;蒙毅为廷尉接管李斯之职掌刑法,并统率全国郡、县、亭、里、尉。原官员职位不动。”
众臣齐声道:“陛下圣明……。”
李斯在丞相府内正在欣赏筑乐。听得起劲时还跟着哼哼,这时一家丁来报,赵公公到访,李斯慌忙整衣相迎。
“不知赵公公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不必了!”赵高阴阳怪气的答道。
李斯将赵高迎到府中。“公公请坐,来人,上茶。”
两人坐定,李斯恭敬的问道:“公公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难道没事本座就不能来吗?”赵高不高兴的说道。
“哪里,哪里,公公说笑了。”李斯笑着说道。
“放心吧丞相大人,本座无事不会登你的三宝殿。奉圣上口谕,命本座来协助你多了解一些刑学之法。日后为圣上办事更有尺寸。”赵高不可一世的说道。
“多谢圣上厚爱,想必有公公的相助一定是事半功倍。”李斯说道。
“丞相太抬举本座了,本座只能跟丞相你敲敲边鼓,只是丞相行事模棱两可之时,不要忘了有本座在旁有个商量。”赵高斜视着李斯说道。
“公公言重了,能与公公共事,自当全以公公为主,我岂敢一人擅做主张。”李斯说道。
“那以后我们岂不是结为唇齿了吗?”赵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还望公公在圣上面前多加美言,多加提携。”李斯下座躬身道。
“你是当今丞相,再提携是不是让皇上的位置给你坐啊?”赵高说道。
“不敢,不敢,下官身为丞相已知足了!”李斯忙说道。
“那本座就不必担心了,但若有不明之事可差人问本座。”赵高说道。
“下官不敢怠慢。”李斯不敢入座。
“好吧,本座就不打扰你了。”赵高起身道。
“公公若不便久留,下官恭送公公。”李斯拱手将赵高送至府门。
李斯的妻子严氏早就看不顺眼了,赵高走后对李斯说道:“你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为何对这种阉人唯唯诺诺?”
“夫人有所不知,赵高自小跟随圣上,其父又是先王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善于揣摩圣上的心意。虽说他是个阉人,却享有自己私人府地,官居中车府令。所以他是见官高三级,你夫君我这辈子只想做只粮仓之鼠,因此更不能得罪于他,要是他在圣上面前进馋,砸了我的粮仓,我们全家只有等着饿死了。”李斯说道。
“赵高真这么有能耐?我也没听说他在朝中加害过谁。皇帝也不至于这么糊涂?”严氏说道。
“总之,赵公公是不能得罪的,我可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跟你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为官多年这点分寸是有的,说白了,朝中除此人不能马虎外其它侍臣就无所谓啦!”李斯说道。
“照我看,你这只粮仓之鼠也够窝囊的了。”严氏责难道。
“跟你说一千道一万你也不会懂的,真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啦!”李斯说着又命乐工继续凑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