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暗一，话已至此，如今这一切，你妻儿的死，都是因为你自己造成的。”
暗卫说完，转身离开。
暗一愣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已经被杀死的妻子与孩子被带到眼前，看着他们的尸体，后悔的情绪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压在心口。
暗牢中传来的哭喊吓得丛中的虫鸣也安静下来。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洒落在池中。
凤卿站在门口，不过半个时辰，他忽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冰冷的月光打在身上。
“主子，尸体已经带回来了。”
凤卿回神，眼中的脆弱在一息之间尽数散去。
他转过身，又恢复了以往阴沉的模样。
“把尸体的心脏挖出来。”
暗卫身体微顿，想到另一具不足十岁的孩童尸体，“主子，孩子的…”
凤卿冷声打断，杀意夹杂着内力直逼暗卫。
“本座说，挖出来。”
暗卫迅速低头，“是！”
暗卫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凤卿转身，打开了房门。
月光从未关的窗户偷跑进来，凤卿步伐沉重的往床边走去。
看见床上的伏笙，凤卿唇瓣艰难上扬。
“你会不会怪我没有立刻杀了他？”
凤卿俯身，抱住伏笙冰冷的身体时，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看看他时，我忽然觉得一剑杀了那个男人太便宜他了。”凤卿轻轻抚摸着伏笙的青丝，音色微颤，“他伤了你，所以我不想便宜他，我打算一片一片挖下他的肉，然后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眼，跺了他的手！”
凤卿眼中充斥着疯狂，鲜红的血丝布满眼睛，额角的青筋也因为激动凸显。
伏笙的头轻轻搭在他脖颈间，冰冷的触感勉强让凤卿收回疯狂的模样。
他轻轻捧住伏笙的脸，眼神温柔至极，可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对不起伏笙，有没有吓到你？”
手颤抖的似乎失去了力气，伏笙脑袋耷拉着重新跌入怀中，身上的气味已经完全消散。
“大人。”
呆愣的凤卿睫羽微颤，紧接着一喜，下意识抬眼。
“伏笙！”
可眼前哪有什么人，只有伏笙送他的兔子娃娃。
那一声，也不过是他的幻听。
凤卿的心这一刻好像被撕碎了，抱着伏笙冰冷的身体，绝望的痛苦从未如此清晰过。他疼的受不了，甚至无法呼吸，只能紧紧抱着伏笙，埋在伏笙颈肩，痛苦隐忍的呜咽，断断续续的传出。
悲伤的气息似是感染了月亮，月光黯淡，没多时，乌云蔽月，夜凉如水，孤寂清冷。
默默离开的暗卫只觉得脸上一凉。
仰起头，幽蓝的天空打起了雨丝，渐渐的，雨丝变成雨点，雨点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了暴雨，就好像是在替屋内隐忍的人哭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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