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婚,我不嫁了!(1 / 1)
春雨纷纷,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动着陆府大门上张贴的“囍”字。
周遭嘈杂似有万舌,乔宁玉感到耳鸣下意识捂住耳朵,四周却蓦然寂静。
只留一道声音说:“第一,在验身之前你不可与子勉同房。”
“第二,子勉娶你是顾念你义母和我们陆家的亲情,你不要自以为子勉还对你情根深种卖弄勾引。”
“第三……”
同房?亲情?
这熟悉的话语不是婆母在她和陆子勉拜堂时所说吗?
意识到不对,乔宁玉猛地睁眼扯下遮挡视线的绯红盖头。
她看着四周满座的亲朋宾客瞪大了双眼,脑子里的疑惑瞬间化作震撼!
她该当是死于难产了,可为何现在会重回到两年前和陆子勉成婚的婚宴?!
这是濒死时的走马灯?
还是说她重生了?
乔宁玉还没缓过神,正座的陆母拍着桌子站起身,怒指她道:“放肆!”
“你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陆家都愿意接纳你,你居然还敢在此掀盖头无视我的要求!”
“不想成婚了是吧!”
陆母肖氏的狰狞嘴脸深深刻在乔宁玉的记忆中,她现在万般确定自己就是重生了。
因为肖氏在她怀胎七月时就已暴毙在回老家的路上,那时陆家族人都说肖氏是被她克死的。
还说她腹中之子是灾星!
肖氏刁钻凶厉,除陆子勉之外的人她从不给好脸色,自然对乔宁玉更加刻薄。
她嫁入陆家两年,肖氏便日日让她站规矩,让她在烈日罚跪,雨夜抄经。
乔宁玉怀身大肚,肖氏依旧不放过,甚至变本加厉愈发过分,幸得老天开眼让京城人都知道了她的恶毒。
肖氏因此逃回老家,暴毙异地。
“长辈问话都闭口不答,这等目无尊长、失贞无德的儿媳还娶回家做什么!”
陆家族老开始发话,个个愤慨:“把她撵出去!”
乔宁玉静静听着他们的激言,撵她出去的事儿,肖氏万万做不出来。
按陆家现在的状况正缺一个有地位又有钱的亲家来填补亏空。
而收养乔宁玉的宋家是武将世家,义父宋威远战功赫赫,颇受百姓敬仰。
乔宁玉又是富商乔家独女,家中遗产万贯皆由她继承。
地位和钱财都通通指向了宋家,正对陆家的口。
前世肖氏被陆家四五房的小叔子们利用,拿出全副身家同他们合伙开了一家酒楼。
谁料酒楼经营不善,连庖厨小二的工钱都付不起,又怕工人大闹有损陆子勉的名声,肖氏被逼无奈只得去借贷。
印子钱利滚利,肖氏早就还不起了,所以前世乔宁玉的一半嫁妆都被肖氏私吞。
眼下她得以重生,一是得惜命,二便是绝不再容忍。
“陆夫人,您说得对。”乔宁玉淡淡开口。
满堂安静下来。
“什么说得对?”肖氏意外于她的冷淡,又想起自己方才提的条件,“你既认同,那就继续听我的第三条。”
“第三,以你现在的品行恐污了子勉的声誉,所以你必须交出全部嫁妆到我手上,当然我只是代为保管。”
“以免你嫁进来以后拿着嫁妆又行不轨之举,反惹我们陆家一身骚。”
听听这些可笑至极的话!
前世她竟然按照这三条做了,到最后落得个什么结局?
人财两空,胎死腹中!
陆子勉的践踏,肖氏的欺压,宋家的抛弃和满京的流言蜚语!
乔宁玉被这些压了整整两年,现在又凭什么非要嫁进陆家受这样的气,她皱眉,“这婚,我不嫁了。”
“你说什么?!”肖氏惊愕到破音。
陆家五房的拍桌,“岂有此理,一个失贞贱女还敢不嫁了,你不嫁我看谁敢娶你!”
“诸位刚刚不是要撵我出去?”乔宁玉沉声,“那有什么资格管我以后所嫁何人?”
她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长辈们一口一个失贞,陆夫人又怕我污了陆太师的声誉,那何必迎我进门!”
陆子勉今年春日才坐上太子太师的交椅,肖氏恐自己借印子钱一事被人曝光毁了他的官道。
便想借此婚事拿捏宋家,如此一来若是她被发现,宋家作为亲家也会帮忙打点。
看着肖氏眼神飘忽哑口无言,乔宁玉问道:“难道你们陆家是惦记我的嫁妆不成?”
宾客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最没出息的婆家才敢打儿媳嫁妆的主意。
宾客们脸上的质疑凝聚,肖氏结巴地大吼:“胡、胡说八道!”
“我都说了子勉能娶你是顾念着你义母,我收你的嫁妆是防止你拿钱出去找男人!”
乔宁玉深吸一口气,“那敢问傅寒渚傅侯爷是我花钱找来的吗?”
?!!
众人哗然。
皇后亲侄、皇亲侯爵、羽林统领岂是能用钱买来消遣的!
“呸呸呸!你放的什么厥词!”五房的鼓眼,朝肖氏甩袖,“可真是疯了,她不嫁就算了,快撵她出去!”
免费的金库岂能撵出去?
肖氏扯他衣袖,边使眼色边小声说:“这可不成…”
陆五不知道她的小算盘,嘴里哼了声,“这种人还留着她做什么,你不撵我来撵!”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要伸手去推乔宁玉,乔宁玉见状往后退了两步侧过身子。
本意是要让陆五摔个狗吃屎,可有一双手从后扶住了她,并拉过她塞到身后。
挡在乔宁玉身前的他也是一身红衣。
“乔宁玉是我的妻,五叔想撵她可有问我。”陆子勉身上酒气逼人。
“陆家内外大事是我们大房掌管,府中进出是我做主,乔宁玉的去留自也是我说了才算。”
陆家满门都依靠陆子勉,陆五悻悻地攥袖退了回去。
唯恐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还找补一句,“五叔就是帮你出口气。”
“轮不到。”陆子勉不留情面地甩下一句,转过身迎面撞上乔宁玉的巴掌。
“啪”的一声打得可谓用力且干脆。
他低眸,疲倦地直视乔宁玉裹满泪花的眼睛,这双眼里满是恨意。
可不该他恨吗?
未婚妻子上了其他男人的床,他都没发泄,她倒提前上手了?
陆子勉气笑,满身的酒香扑进乔宁玉的鼻尖呛得她头晕,等反应过来已被男人扛在肩上。
“陆子勉!放开我!”
陆子勉是个文官,却如前世一般粗鲁地将她扔上婚床,欺身上来,“乔宁玉,他让你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