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麴义进门,将张辽带兵前往乌兰湖的情报奉上。林宁的眉头结成疙瘩,他也不傻,张辽是在用自己的兵马诱敌,把蹋顿吸引到乌兰湖进行决战。目的太明显了,蹋顿不会看不出来,问题是,张辽玩的不是阴谋,是阳谋,就是要告诉蹋顿:老子在乌兰湖等着你,你敢不敢来?
乌兰湖距离镇远堡不少于七百里,以草原的地形,轻骑兵急行军至少得两天两夜。张辽在赌,赌蹋顿会不会冒险,战争就是在冒险,如果蹋顿不敢冒险,他也没辙。
总而言之,乌兰湖成为了张辽选中的决战之地。
“不愧是张文远,有勇气,我又如何不奉陪?”林宁笑了,“或许乌兰湖就是另一个白狼山,张辽
也将在乌兰湖成名。”
麴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老大微笑不语,小心道:“主公,何时出击?”先登死士不是骑兵,肯定捞不着这次战斗了,麴义也知道把自己带到塞外就是守城的,所以不急不躁。
“传下命令,黄忠、卢三明日随我出城,带一万骑兵。舍我,守城是何曼的事,你是我的大将,另有安排。刘晔、徐庶、黄叙、张汛几位先生都是文人,留下来陪何曼吧,李清随军北上。”其实徐庶不是文弱书生,剑术不错,单打独斗是好手,战场上却可能被一回合宰了。
之所以选在明天,一是需要准备,二是不能太快追上张辽,不然两军离得太近,蹋顿有所顾忌,就不上当了。当晚刘晔、徐庶一起求见,言明此战凶险,请换一个统帅大将,不必主公亲涉险地。
“我不用命,谁敢上前?”林宁这句话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有必要再说几次,“两位先生担心我的安危,我是知道的,但我从不以自己是千金之躯而畏首畏尾。幽州偌大家业,是我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蹋顿为祸漠北,若不铲除,幽州北境不得安宁。张文远在乌兰湖诱敌,正是决战最佳时机,一旦错失,战事拖延日久,恐有疏失。”
徐庶道:“主公勇猛,庶佩服。然而蹋顿一代枭雄,到底会不会去乌兰湖有待商榷,若他回转漠南,进入北关,主公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吗?”
刘晔也说:“论机动力,我幽州兵不如乌桓骑兵多矣,想要胜之,当森严壁垒,逐步推进。”
林宁早就想到在乌兰湖扑空的后果了,信心满满道:“我心中已有成算,两位先生且听听我接下来的筹划……”
翌日清晨,上万铁骑列阵城外,等待检阅。林宁全副武装,身边跟着李清、黄忠、卢三三人,在阵前飞驰而过。这支骑兵的整体面庞是那样年轻,青春活力无时无刻不在洋溢,林宁暗暗感叹,一手扯住缰绳,坐骑人立而起,尽情嘶鸣;他举起右拳,高声道:“我们在这里,为的是不让敌人践踏我们的家园,蹂躏我们的亲人,并非是为了侵略,为了掠夺!”亲兵营战士充当传声筒,整齐划一地喊声让千里草原都在颤抖,离这里不远的部落,牧民们纷纷出帐眺望,神色复杂。
“从我们拿起手中的刀开始,我们的第一身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天职!我们不怕任何凶恶的敌人,我们也不怕任何敢于欺压我们的官吏,不是因为我们有刀,是我们生在天地间,肩膀一样高矮,目光一样高低,不论我们是汉人,羌人,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我们本可以和平共处,但总是有那么一些野心家,为了自己的野心挑起
战争!
“战争一旦开启,就是血流成河,会有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园,成为尸体,成为废墟!
“军人之心,在于止戈!我们立于幽州,攻伐诸侯,是为了统一天下,兴复汉室,使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我们立于幽州,征伐草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亲人、朋友、家园,为了所有爱我们、我爱的人幸福快乐,我们手中的刀对付的就是准备破坏这一切的敌人!
“爱我们所爱,恨我们所恨!
“我们不是圣人,我们不知道以德报怨。但我们知道人世间最朴素的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以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幽州子弟兵——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