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和周仓并排跪在大营中心的空地,对面是林宁和李清,以及吕布、张辽等幽州大将,袁军有袁涣和纪灵旁听。此外,幽州军团权力体系重要的一环——军法官,就站在车骑将军身后,随时候命。
军法官系统是独立于指挥体系之外的,直接听命于最高长官林宁。这次西进迎驾,林宁亲自带兵,还是最精锐的幽州铁骑,负责这支队伍的最高军法官自然不能马虎。经过千挑万选,一位服役多年,已经晋衔校尉,且是楚军原始班底的军法官脱颖而出,能力不用怀疑,忠诚度更是毋庸置疑。
私自出兵在幽州的军事条例中,是一项重罪。兵权关乎利害,非常敏感,历史早就告诉了林宁枪杆子里出政权,以后他的身家性命和政治改革,都得依托强大的武力,这种力量,自然握在自己手上最放心。
“军法官。”
林宁对出列地军法官笑了笑,问:“依幽州军法,擅自出兵,该当何罪?”其实不是林宁坚持,私自出兵的目的如果是“立功心切”,于封建军队来说不是大罪,统帅轻拿轻放就过去了,最多说一句“戴罪立功”。
幽州军团算不上近代军队,但也不算完全的封建军队。林宁对个人武勇没有意见,对无组织无纪律相当有意见!
“军法官,无上官命令而出兵,按例治何处罚?”
“禀主公,私自出兵等同违抗军令,若私自出兵毫发无损而归,打三十军棍,若损兵折将,打五十军棍。周校尉和裴校尉私自出兵,无损失而归,当处三十军棍之罚。”
幽州军事条例在外人看来不近人情,因为私自出兵就算获胜,损兵折将了也得打五十军棍,失败了但没有损失,也要打三十军棍。林宁的解释很明确: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武勇如何震烁古今,我要的是军队,我要的是团结,我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不是你的个人英雄主义!
“好,我林宁治军,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军中律法既已订立,军法官所行处罚没有不妥,来呀,行刑!”
周仓没话说,幽州军事条例实行数年,他一个老人总不能用不了解搪塞。裴元绍呆了一下,忽然叫道:“我不服!”
林宁一摆手,制止两名手持军棍的士兵上前,怒道:“裴校尉,你有什么地方不服?”
裴元绍大声道:“我忠心耿耿,又没想着投敌,如果主公给我一次机会,我早就立功了!”
林宁冷笑道:“立功?你一个人立功吗?不遵从军令,功劳也是罪过!”
“那要是错误的命令呢?”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正确的命令是锻炼,错误的命令是磨练!一次错误的命令执行了,下次可以改正,
如果错误的命令不被执行,你一个,他一个,这还是军队吗?”
“难道明知是错误的命令,也要去送死?”
“你如果认为命令不对,可以向上一级报告,但没有更上一级的相反命令,你就得执行军令!”
“我还是不服!”
林宁怒气填胸,热血从胸口冲向头顶,指着裴元绍吼道:“你……”
“主公息怒。”李清上前把住林宁的胳膊,还特贴心地给他抚胸口顺气,“主公,清觉得裴校尉说得不无道理。”
林宁正因为她的小手在胸口乱摸心猿意马,一听这话气又上头,李清及时道:“主公,请听我一言。裴校尉忠勇可嘉,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明日与徐荣决战,就由裴校尉打头阵。”
林宁偏头看她,李清眨眨眼,冲裴元绍方向点点头。林宁有些明白了,假意怒道:“军法如山,就是明日打头阵,今日也该把军棍打了再说!”
“裴校尉明日就要上阵,若受了伤怎生是好?不如寄下军棍,待击败徐荣再罚不迟。”李清说,在外人看来就是和稀泥,打胜仗了再处罚?那时候谁还能提这一茬?
林宁哼哼道:“就给君安这个面子!”拂袖而去。
袁涣悄悄对纪灵说:“有替死鬼了。”
纪灵迷惑道:“先生说的话真深奥,什么替死鬼?”
裴元绍一骨碌爬起来,对李清说:“多谢将军搭救。”周仓等人走光了才站起来,喃喃道:“不打军棍吗?”裴元绍回头笑骂道:“憨货,皮痒了就这么喜欢吃军棍?”
李清回到帅帐,林宁摆弄着龙雒剑,对她说:“如果裴元绍明天能活下来,这军棍我还是要打。”
“那时候我不会拦着你。”李清一甩披风,坐到对面。
林宁看到她的玉手,想起方才情景,心神涤荡。娘的,这出来多少天了,都没碰过女人,要不和师姐商量商量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估计李清得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这时候车骑将军由衷感到后世还是有优点的,在那样一个炮火连天的时代,女人不再为三从四德束缚,多少男女朋友都是一个被窝睡了几年,然后结的婚,或者劳燕分飞……
“师姐,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