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叫她过来……”
屋子里三五个人，全把视线投在了顾东篱身上。
顾东篱不动声色，缓步上前，冷冷落下视线，其中有悲悯，也有水到渠成后的畅快。
姚盈盈的眼底布满了血色，隔着一片血色，她看不清顾东篱的眼神。
她只是用力攀上了顾东篱的手，断断续续道：
“你有什么法子，说……说与我听。”
“夫人！”
抹婆子开口了，老迈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劝诫：“说了，这是邪门歪道！”
“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我……我什么都不怕。”
“连死都不怕？”
顾东篱淡淡反问。
“不、不怕！”姚盈盈咬牙，抚着肚子，用力摇头。
“不怕死……死了，你看不见孩子，不能陪着他长大，他叫人欺负了，连护着的人都没有，哪怕这样，你也不怕么？”
“……”
姚盈盈陷入死一般的静默中。
她指甲扣入顾东篱的皮肉中，深吸着气，质问道：
“是你……是你……对么？”
顾东篱盈盈一笑，低头对上了姚盈盈诘问的目光：
“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我待你不薄……”
“无冤无仇，却挡了别人的路，照样有人心如蛇蝎，步步为营，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一己私念，这种事，还少么？”
顾东篱眼角一挑，轻讽一笑。
姚盈盈咬着牙，几乎满口都是血：
“我……挡了你的路？”
“事出因果，因果轮回，夫人不必想太多，还是安心生子的好。”
“你……想要什么？”
“夫人，愿意给什么？”
“你不是为了……为了钱……来的。”
姚盈盈自问，对顾东篱是有防备，且打心眼里不喜欢她，可后来对这个厨娘，还是有信任的，在金银之上从没有委屈过她。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阴沟里翻船，在生产最无助的时候，与敌人对峙交涉，完全没有主动权。
深吸一口气，姚盈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
她努力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在一波阵痛过去之后，她对着其它人挥手道：
“你们……都出去吧。”
“夫人！”
“出去！”
在她几乎疯狂的嘶吼声中，姚盈盈把一干稳婆、丫鬟全赶了出去。
至此，屋里只剩她自己和顾东篱两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