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缠绵悱恻的迟来之吻后,顾东篱枕在澜舟膝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半眯着眼,困倦悠闲,一脸惬怀满足。
比起澜舟的沉重眸色,她看起来轻松很多。
半句不提圣女和传奇菜谱,只是拣着他离开这大半年时间,家里逗趣的事情。
大到怀睿开蒙读书,商佩兰当了外聘的绣娘,小到家里抱了一窝小鸡仔,秋上一日能下几个鸡蛋,事无巨细,絮絮叨叨个没完。
澜舟悉心听着,终是喟然一叹,低声道:
“你不该来这里,丫头。”
“那我该去哪儿?”
顾东篱眉眼弯弯,半仰着头,含笑看了看澜舟,释然道:“等待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我不欢喜,我原来以为,我喜欢平淡如水的安稳日子,可这半年才发现,没有你的安稳,是比油煎火燎更折磨的地狱。”
夜里,她数着房间里一百零七格半的澄砖地,白日,她望着斑驳落下的树影,看着光晕由浓转淡,日升月落,等满了一天。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日子像死了一样寂静。
等待,真是一把杀人的钝刀,她还不想死,所以,只能逃了。
“好啦,买金的赶上卖金的,这不是刚好么?你要娶妃,我刚好到,一举歼灭了你想入非非的蠢蠢欲动,其它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顾东篱摇了摇澜舟的手臂,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去解他腰封。
澜舟一愣,无奈拦阻了她的手:
“我没事。”
“让我看看!”
“……”
澜舟犹豫了片刻,犟不过顾东篱上来的执着劲儿,只好自己解了衣衫,露出赤裸的上身。
顾东篱一见,立刻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