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承渊夜救滕梓荆(1 / 1)

加入書籤

这番言论,让庆帝在内室瞬间怔在原地。片刻后,他开口追问:“那你们觉得,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太子率先表态:“必是北齐的武者所为,恐怕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李承泽跟着说道:“太子所言极是。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北齐为何要对范闲痛下杀手。难道仅仅是为郭保坤之事,伺机报复?”

“二弟,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说!”太子急忙反驳,“我从未替郭保坤出过力。”

李承泽继续追问:“我自然信得过太子。只是许多事情,本就难以解释得通。可我在京城,实在想不明白,范闲还与何人结下过如此深仇大恨。”太子听闻,神色愈发焦急。

就在这时,庆帝从内室走出,见李承渊始终未发一言,便开口询问:“李承渊,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一直默默观察局势的李承渊,听到问话后,语气清朗地回应:“陛下,我依旧坚持之前的看法。若是北齐人所为,倒也不足为奇,两国之间本就存在诸多恩怨,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但若是有人与北齐暗中勾结,企图借他们之手谋害我大庆的大臣,那便是叛国通敌的大罪,是可耻的卖国贼,是令人唾弃的败类!”

李承泽被这番言论惊得一愣,心中满是疑惑。

庆帝险些被李承渊的话逗笑,随即冷笑道:“李承渊,你这话,莫不是话里有话?”

李承渊赶忙解释:“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意思。”

庆帝看了李承渊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位皇子:“你们觉得,靠武力就能解决问题吗?”

太子立刻神情严肃地回答:“陛下,武力断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世间之事错综复杂,哪能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彻底解决?”

“我也是这般想法。”李承泽随后附和道,只是声音略显迟疑。

庆帝听完,冷笑一声:“朕倒觉得可以!”此言一出,太子和李承泽顿时大惊失色,慌忙跪地叩首。

庆帝冷哼一声:“虽说认为武力能解决问题是极端想法,但这恰恰反映出你们缺乏仁心。身为未来的君王,需有宽容之心与过人智慧,方能治理好天下。你们如此行事莽撞,不仅是在挑战国法,更是在挑战朕的权威!实在让朕失望至极!”

三位皇子再次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庆帝转过身,摆了摆手,低声说道:“都退下吧。”

待李承渊离开皇宫时,已是深夜二更。因当晚还有要事在身,他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宫外,王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只是驾车之人并非往常的老黄,而是青鸟。

李承渊登上马车,发现老黄正在车厢内等候,马车随即缓缓启程。

一上车,老黄便急忙汇报:“殿下,蔡大人藏匿尸体之处已查明,正是刑部地牢中,两天前自尽的一名囚犯。”

“尸体现在何处?”

“就在黄鱼巷附近的地下水道里,离范府不远。”

“知晓了。一会儿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取……我去救滕梓荆。”老黄面露难色:“殿下,这事儿还是您亲自去吧,我……不太合适。”

“你不是号称大宗师吗?还怕这个?你平日里袜子三天不洗,还跟我说有洁癖?”李承渊瞥了他一眼。

老黄却依旧坚持:“要不殿下行行好,陪我一同前往?我一个人去,容易迷路!”

李承渊满脸鄙夷:“你这讨价还价的本事倒是不小。这样吧,回头再送你一坛养元酒,如何?”

老黄顿时眉开眼笑:“嘿嘿,那我就知道该往哪儿走了,多谢殿下!”李承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老黄,你也不算年轻了,得多留意身子。”

老黄咧嘴笑道:“嘿嘿,年轻时候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哪顾得上这些。如今想好好享享清福,偏偏这身子骨不争气喽。”

李承渊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寻个媳妇,成个家,再添个娃?”

老黄沉默半晌,叹息道:“殿下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我这把年纪,怕是没多少机会了。”

“别瞎说,大宗师的身子骨可比普通人结实多了。你看那些六七十岁的老头,照样能生娃,你肯定也有机会。养元酒我都给你备着,不如试试?”

老黄浑身一震,两眼放光地盯着李承渊:“真的可行吗?殿下竟有如此周全的法子,让我这年近不惑之人还有机会?”

“我从不骗人。”李承渊郑重回应。

老黄猛地一拍大腿,咬着牙道:“既然如此,我就听殿下的!这两天就找个姑娘成亲,争取再生一个!”

李承渊含笑点头:“等着你的好消息!”

两人正说着,车外的青鸟忽然开口:“殿下,这里没人,可以下车了。”

李承渊神色骤变,与老黄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多言,径直下车。

下车后,老黄朝李承渊微微颔首,运起轻功纵身跃上墙头等,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李承渊走到车旁,低声对青鸟吩咐:“你们直接回府,不用等我,先歇息吧。”

说罢转身要走,青鸟却出声唤道:“殿下。”

“嗯?”李承渊回头问:“怎么了?”

青鸟动了动嘴唇,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请殿下多加小心。”

李承渊温柔一笑,走近些,轻轻在青鸟额上印下一吻:“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说罢转身离去。

望着李承渊渐行渐远的背影,青鸟轻轻叹了口气。她心里本有许多念头,最终却没能说出口——关于要不要孩子的想法,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只因她顾虑到李承渊未来要登基称帝,这种话不能随意说,免得被人误会是想争宠。

夜幕下的街道寂静无声,李承渊像一道幻影般在高墙上灵活穿梭,时隐时现,宛如一缕青烟。

他所施展的游龙身法已臻化境,即便是一些大宗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当然,大宗师们的轻功风格各不相同。

比如《庆余年》里的叶流云,他的身法刚劲硬朗,既能在水中驭气行船,也能凌空腾跃;而范闲的轻功则更显灵动飘逸,类似草上飞的功夫。

李承渊融合了两人的长处,他的游龙身法既轻盈又巧妙,在任何地形都能自如借力,行动起来几乎悄无声息。

京城夜晚实行宵禁,街头难得见到行人,只有巡夜的守卫在来回巡逻。这些人的武艺寻常,即便李承渊从他们身旁掠过,也丝毫察觉不到。

一路顺畅无阻,他终于来到范府门前。

这是李承渊第一次来范府,稍作寻觅后,找到了那处灯火通明的小院——这里是范闲的住处,可此刻院里空空荡荡,范闲并不在,想必是去找林婉儿了。

院子正当中,一口棺材静静停放着,盖得严丝合缝,李承渊看了不禁暗自咋舌。

好在他先前服过假死丹,压根不用呼吸,不然这密不透风的环境,怕是撑不了多久。

还算幸运,棺材没钉死,李承渊轻松就掀开了盖子。只见滕梓荆像真死了一般,安详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李承渊赶紧把他抱出来,背在身上往外走,又将棺材盖回原样,这才离开范府。

一刻钟后,李承渊到了一家叫“有间客栈”的门口,直接跳进一间开着窗、空无一人却亮着烛光的屋子。

“有间客栈”是万三千打理的产业,李承渊早就让人备好了房间等着用。

这时老黄刚好回来,背上竟还扛着一具散发着浓烈腐臭味的尸体!李承渊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死人有味道本就正常。

简单交代了几句,两人便按事先计划好的行动起来。

很快,李承渊给滕梓荆换上了干净衣裳。

与此同时,老黄背回来的那具囚犯尸体,经一番装扮后,竟和滕梓荆有几分相像。

这程度已经挺不错了。

先前老黄照着蔡荃描述的滕梓荆模样,找到这么个长相极像的死囚,实在不容易。

不过在李承渊看来,换不换尸体其实不算关键。毕竟滕梓荆对范闲太重要了,说不定明天范闲不忍心开棺查验,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所有事都处理妥当,老黄带着那具替身重新回范府放回原处,李承渊则背着真正活着的滕梓荆返回王府。

回到王府,李承渊径直走向中院。

这里本就住着些要紧人物,像老黄、晏大夫和杨万里,每人都有自己的小院。

如今添了滕梓荆,这片区域更显热闹了。

红薯和青鸟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青鸟急忙问道:“殿下,您回来了?”红薯行礼后,立刻说要去请晏大夫来看看情况。

李承渊背着滕梓荆进了屋,把他放到床上,又喂他服下假死丹的解药,轻声问道:“不是让你们早点休息吗?”

青鸟抿着嘴回道:“殿下,太早了我们睡不着,况且您不回来,我们也安心不下啊!”

李承渊本想伸手揉揉青鸟的头,可想到自己一身脏污,便说道:“青鸟,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青鸟连忙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承渊点点头,望向床榻上的滕梓荆。

服了解药后,滕梓荆渐渐恢复了呼吸。

看他这模样,应该暂时脱离危险了。

只是他伤势不轻,还得进一步治疗。

红薯已经去请晏大夫了,李承渊这边倒不用太担心。松了口气,他起身跟着青鸟去洗漱。

滕梓荆此刻正陷在梦境里:他为了护住范闲,拼到了最后一刻……虽说死得惨烈,但他从没后悔过。

因为范闲在他心里,是这辈子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就算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可他才和妻儿团聚没多久,如今又要阴阳相隔。

他还答应过给妻子买新衣服,教儿子习武,这些都还没兑现……实在太不甘心了。

恍惚间,滕梓荆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心脏。

他不由得愣在原地: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感受到痛楚?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滕梓荆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屋子,身旁有位老者正用银针为他疗伤,而老者身边,还有位身着红衣、美得如同仙子的女子,正含笑望着他!

一时间,滕梓荆只觉脑子乱糟糟的,满心都是不解。

“别困惑,你现在是真的活过来了!”红裙女子笑意盈盈地开口。

滕梓荆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句:“这是哪儿?”

女子答道:“这儿是礼郡王府。”

滕梓荆愣了愣:“这里是礼郡王府?”紧接着,他心头一震:“三皇子?”

红薯柔声安抚道:“别急,你刚醒,身子还虚着呢。我知道你有好多疑问,稍等片刻,殿下换好衣服就来给你解释这一切。”

滕梓荆只能勉强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竟能死而复生。

这份喜悦藏不住,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过多久,换好衣服的李承渊回来了。

他见滕梓荆神情激动,先向晏大夫问道:“晏大夫,他情况如何?”

“没大碍,只是些皮外伤罢了。”晏大夫带着几分自得回应,又补充道,“多亏殿下先前给的丹药效果好,半个月调理便能痊愈。”

“那就好!”李承渊道谢道。

“殿下客气了。”晏大夫行礼后便退了出去,“我这就让丫鬟去煎药。”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

“小人参见三殿下——”滕梓荆强撑着要下床行礼。

李承渊连忙按住他:“你身上有伤,别动。”

“多谢殿下!”滕梓荆感激地说,感受到李承渊态度和善,他也放缓了神色。

但心里的疑问丝毫未减:“敢问殿下,是您救了我吗?”

“正是。”李承渊点头。

滕梓荆满脸不解:“可为什么呢?按说殿下和范闲之间该有矛盾才对,没道理救我啊?”

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卫,与李承渊地位悬殊,哪有资格让殿下如此费心?

李承渊注视着滕梓荆,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有些事本不该让你知道,但你能为范闲拼死相护,足见你值得信任。

另外,为了让你日后在我府里住得安心,我觉得该解开你的疑惑。”

说到这儿,他稍作停顿,又道:“不过先说一句,我得谢谢你。”

话音刚落,李承渊站起身,对着滕梓荆深深拱手,还躬身行了一礼。

身旁的青鸟和红薯也跟着李承渊一同行礼。

滕梓荆大为震惊,猛地坐了起来。

“殿下,小人万万承受不起!”

李承渊直起身,笑了笑,重新坐下,轻轻扶着滕梓荆躺回床上,温和地说:“别见外,你救了我弟弟,这一拜应当的。”

“我救了您弟弟?”滕梓荆一脸茫然,“敢问您的弟弟是……”

“范闲!”李承渊直接答道,“他是我的亲弟弟。”

“什么?”滕梓荆瞬间瞪大了眼睛!

范闲竟是三皇子的亲弟弟?

这岂不是说,范闲也有皇家血脉?

滕梓荆喉咙发紧,问道:“殿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绝非玩笑!”李承渊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

简单讲,我和范闲不但是亲兄弟,还是同母所生的双胞胎。

只是因为一些缘故,范闲被寄养在范府,成了范侍郎的私生子。

如今名叫范闲,但他确实是我的亲弟弟,也是正统的皇族子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