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庆帝寝殿问责(1 / 1)
李承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声音冰冷如霜:“李承渊,你究竟想干什么?”
“答案很简单。”李承渊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照旧用比武的方式,打到分出胜负为止;其二,我联合太子,与你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承泽几乎被这番话彻底激怒,内心不禁暗自思忖:不过是为了一个花魁,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李承泽心里清楚,这绝非是为范闲遇刺之事。倘若李承渊真想帮范闲,今天这场偷袭根本不会发生。他明白,昨日司理理通过信鸽传递程巨树消息泄露的事,已被李承渊知晓,而李承渊并未提醒范闲,足以证明他无意袒护。所以,这次的报复,纯粹是因为司理理!
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李承渊竟不惜一切代价针对自己?古往今来的夺嫡之争,从未有过如此荒唐的先例!前一个麻烦刚解决,他又抛出致命难题,这样的人实在难以应付!
但李承泽心里明白,以李承渊的性子,他绝对做得出来。一旦选择第二种方案,自己根本无力承受后续压力。他死死盯着弟弟,气得双眼直颤,许久才挤出一句:“能不能先冷静冷静?”
“少废话!”李承渊不耐烦地打断,“我现在清醒得很。我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不做决定,就当你选第二个方案!”
李承泽咬牙切齿:“好!我选第二个!”
“明智的选择。”李承渊立刻回应,“我们打三个回合。第一局,青鸟对战范无咎;第二局,还是青鸟对上谢必安;第三局,由我亲自和你过招!”
李承泽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动手?还要互相搏击?”
“不是我单方面攻击,”李承渊摇头,“是我们互相对决,你也可以全力还击!”
“你疯了?为一个女人至于这样?”李承泽又气又笑。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李承渊神色严肃,“二哥,有些事第一次可以宽容,第二次绝不能姑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必须让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否则,下次我绝不会再留情面。你最好相信,若再有下次,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说话间,李承渊目光如鹰,扫过李承泽身后的谢必安和范无咎。
这番话让李承泽脸色骤变。他听出了话语中的威胁——下一次,李承渊恐怕会直接对自己的心腹下手。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承泽死死盯着李承渊,最终无奈地认栽。眼下的李承渊就像一块滚刀肉,行事毫无顾忌,找不到任何把柄可以制衡;他在朝堂势力单薄,既无法打压,也难以构陷。一旦用阴招激怒他,李承渊真的会展开不死不休的报复。想到这些,李承泽只能选择妥协,毕竟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李承泽长叹一声,浑身透着无尽的疲惫。经此一遭,他暗自下定决心:往后若非有十成把握,绝不再轻易招惹李承渊。
他摆了摆手,彻底放弃抵抗,语气无奈:“一切都依你所言,你想如何便如何,只盼你能消消气。”
李承渊朝青鸟递了个眼神,青鸟立刻心领神会,手持长枪迈步而出,枪口直指范无咎:“出来一战!”
范无咎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他一直渴望能与青鸟较量一番,此刻终于得偿所愿。只见他握紧兵器,上前一揖:“久闻青鸟姑娘武艺超群,今日能与姑娘交手,实乃在下荣幸。”话音未落,便挥刀劈向青鸟。
青鸟神情冷峻,毫不犹豫施展出「刹那枪」绝技。范无咎瞬间被枪影迷了眼,待他回过神,青鸟的长枪已然抵住他的肩膀。这一次,青鸟并未留手,枪尖直接刺入他的皮肉。
范无咎难以置信地望着伤口,败得如此之快,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谢必安也惊得目瞪口呆,本以为自己突破九品境界足以抗衡,可此刻亲眼目睹青鸟的身手,才知差距悬殊。他连青鸟出招的动作都看不清,心中的自信瞬间被击碎。
原来,为了延长几位夫人的寿命,李承渊将《青龙诀》传授给她们,并助其修炼仙法。这套功法远超世间普通武学,即便凡人修炼至游龙段位,也威力惊人。青鸟转修《青龙诀》后,虽耗费不少时间,但修为提升迅猛,如今已达九品巅峰,且无限接近大宗师境界,或许哪天一朝顿悟,便能成为李承渊麾下首位女宗师。
范无咎看着流血的肩膀,自知无力再战,正欲认输,青鸟却再度发动攻击。她一脚将范无咎踹飞,紧接着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直至范无咎吐出鲜血才停下。倒地的范无咎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哭喊道:“何必如此?”青鸟冷冷瞥了他一眼,范无咎赶忙倒地装死。
青鸟转头看向谢必安,谢必安直接认怂:“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样,随你!”青鸟毫不留情,冲上前便是一顿暴揍,打得谢必安同样吐血不止,最后一脚将他踢到范无咎身旁。
两场比试结束,青鸟气息平稳,面不改色。轮到自己上场了,李承泽见状,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抖:“咳咳,三弟……”他万万没想到,李承渊竟会如此下狠手。
看着倒地的谢必安和范无咎,李承泽心中满是怯意。他自幼娇生惯养,从未挨过打,更何况还要当着下属的面受辱,这让他日后如何立威?
“三弟,我认输。你说,除了比武,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消气?”李承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琢磨去。”李承泽咬了咬牙,轻声唤道:“谢必安!”谢必安强撑着起身:“殿下!”李承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谢必安领命离去。
“三弟,稍等片刻。”李承渊毫不在意,点点头,继续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
没过多久,谢必安领着人手抬来了两只箱子。李承泽指着箱子,向李承渊示意:“三弟,且瞧瞧这些物件,能否让你消消气?”李承渊起身踱步过去,打开小箱子,只见里面堆满银票,粗略估算约有二十万两之巨。他又掀开大箱子,金银珠宝、珍稀玉器琳琅满目,价值与那些银票相较,亦是不遑多让。
“罢了。”李承渊挺直身子,神色稍缓,“既然如此,咱们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销。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既往不咎,下不为例。你不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找你麻烦,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三弟放心,断然不会有第三次!”李承泽语气诚恳,他着实不愿再与这个难缠的弟弟有任何纠葛。
“那行,我便不再叨扰。”李承渊招呼秦王府的仆从,将大箱子抬上马车,自己则拎起小箱子,转身离开了花园。
待李承渊离去,谢必安面露不满,质问道:“殿下,就这么轻易算了?”李承泽长叹一声:“算了吧,不过几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大事。”
“可属下实在不解,咱们难道还惧怕三殿下不成?”
“这并非怕不怕的问题,而是犯不着。”李承泽目光深邃,缓缓分析道,“我如今算是想明白了,我们兄弟三人里,最精明的当属老三。你瞧他平日里四处奔走,看似在为太子效力,实则没付出什么,反倒捞到不少好处。关键在于,他至今都未真正入局。”
“想要争夺储位,必然得招揽党羽、蓄养门客。可老三呢?身边只有一群书生,所谓的党羽不过是陛下安排的几个小角色,掀不起什么风浪。正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最怕的,就是他不顾一切与太子联手。一旦如此,两面受敌,咱们付出的代价,可就远不止这几百万两银子了。”
“我之前还以为是在试探他,如今才明白,他用的是‘局外取利’的法子,不出风头又不费力气。既然如此,就让他待在局外吧。只要他不真正参与进来,咱们就暂且不动他。等哪天他真的出手了,那就是自寻死路,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
谢必安恍然大悟,随即又问:“殿下,您觉得三殿下来此,当真是为了司理理?”
“想来是了。”李承泽思索片刻,“至今也没见他有结交范闲的意思。至于那个齐国密探司理理……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有何打算。”此言一出,谢必安陷入沉默,这个问题同样让他困惑不已。
李承渊得了这笔财物,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比起李承泽,太子虽行事狠辣、手段极端,制造诸多事端,但因二人乃是同胞兄弟,平日里相处融洽,太子也从未主动招惹他,故而李承渊对太子并无恶感。反观李承泽,表面一团和气,实则阴招频出,每每触及他的底线,着实令人厌恶。
此次范闲遇刺,背后主使是李云睿与李承泽。李承渊一时拿李云睿没办法,却能先找李承泽算账、发泄怒火。离开秦王府后,李承渊吩咐马车返回自己府邸。行至半途,他让老黄下车办事。老黄领命而去,径直前往一处寻常宅邸——蔡府。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悄然潜入。
进入蔡府的书房后,他终于找到了此次要找的人——蔡荃。
蔡荃是李承渊此前完成任务,从系统获得的奖励人物之一。之后,他与沈追一同被安排在朝廷为官。二人对李承渊忠心耿耿,是李承渊极为重要的帮手。
目前,沈追任职户部郎中,而蔡荃只是个从六品的刑部员外郎。
老黄突然现身蔡荃书房,着实把蔡荃吓了一跳。
见状,老黄赶忙表明身份:“大人莫惊,我乃三殿下身边客卿剑九黄!”
蔡荃皱起眉头,带着怀疑问道:“你如何证明自己是三殿下的属下?”
老黄随即掏出一封信件递过去,说道:“这是三殿下的亲笔信,殿下独特的瘦金体字迹,旁人难以模仿。”
蔡荃接过信查看,果然是熟悉的笔迹。
信中,李承渊详细说明了自己的处境与计划,还对蔡荃的工作给予嘉奖,并承诺三年内将其提拔为刑部侍郎,至少也是这个职位。最后,李承渊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蔡荃能提供一具健壮的死囚尸体,用于一项紧急行动。
蔡荃疑惑地问:“殿下需要什么?”
老黄回应:“没错,越健壮越好。”
蔡荃虽满心好奇用途,但深知不该多问,便果断说道:“我信得过三殿下!”
双方约定当晚交接,商议妥当后,老黄便悄悄离开了蔡府。
这边,李承渊回到自己府上,把珠宝和银票交给红薯,并安排她妥善处理。
红薯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财物,惊讶地问道:“这些钱财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承渊回答:“是从李承泽那儿获取的。”
“二殿下?”红薯惊叹,忍不住对李承渊竖起大拇指夸赞:“殿下太厉害了!”
随后,红薯立即派人去通知桑文等人。
没过多久,桑文、黄瓜和绿蚁都来了。几个女子看到满箱的珠宝首饰,眼中满是欣喜。毕竟,面对这些精美的饰品,很难有人不动心。
很快,大家都挑选了好几件心仪的首饰,就连平日偏爱素雅装扮的青鸟,也挑选了几件。
李承渊则选了几款玉石手串,他向来对这类物件颇为喜爱。
众人欢声笑语不断,直到中午开饭,老黄才回到府上。
得知蔡荃已经答应帮忙,李承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有了这具尸体,计划就能顺利推进,想必范闲此刻正为滕梓荆的死悲痛不已,难以冷静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另一边,司理理正在谋划逃跑,但短期内还难以脱身。而李承渊他们几个兄弟,今晚怕是要被责备一番了。
果然,夜幕降临后,庆帝召他们到寝殿。三个兄弟齐刷刷跪在外面。
穿着睡袍的庆帝从内室传来问话:“今日的刺杀,是谁所为?”
这一问,让太子和李承泽惊恐不已。
太子急忙辩解:“陛下,儿臣纵然有过错,也绝不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李承泽也连忙补充:“我与范闲交情甚好,实在没有理由要取他性命!”
轮到李承渊,他镇定地回答:“陛下最清楚我的为人,若我要动手,断然不会借助北齐武者之力。咱们大庆能征善战之人众多,何必与敌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