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他稍微放心,再朝前走了几步,再次出声:“安研究员?”
他心中估算着抑制剂起效的时间,就算这只是通用抑制剂,但到底也是抑制剂,理论上来说可以有效抑制发情期带来的影响。
但她还是没有应声。
这让牧昭不安地皱了皱眉,“安然?”
他退却了几分,第二次叫了她的名字。驾驶室近在眼前,可他只能看见背对的背影。
他视力很好,这样的距离,甚至能让他看清她手心隐约的血迹。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惊,之前谨慎的念头被抛之脑后,几步上前,就要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药剂。
“你受伤了?”甚至来不及去深思为什么伤口会出现在她的手心。
不过战机本身比较狭窄,他需要蹲身,甚至蹲在地上才能往前走几步。
加上他本身对安然并不设防,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发难。
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能有多大的力气,可他本身其实并未完全恢复,大脑到现在也时不时有针扎的刺痛。
所以安然突然的暴起确实将他吓了一跳,下盘不稳,砰的一声,他的后背重重抵在了战机的内壁。
但他对抑制剂的信任很深,此刻并没有多想,反倒是以为她身受重伤,这是体力不支从座椅上跌倒下来才波及到他。
“安然?安然!”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臂。
可下一刻他又触电似的收回了手,语气里与其说是惊慌,倒不如说担忧更多。
“您怎么了?”
触手灼烧的热度让人心惊,显而易见的异常的情况让他无从下手。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只是手臂,她整个人身上都是升腾的热气。
操纵台上微弱的亮光闪烁在她的脸侧,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肆意地贴在她的脸颊上,消淡了几分平日的冷清。
他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睛,不敢去看,视线却落到了她的修长的颈脖。
汗渍顺着颈线流入锁窝,前所未有的画面顿时让他闭上了眼睛。
“安然!”
或许是因为战机被紧缩,锁定了她虹膜的战机除非技术员现在就到,否则根本无法出去让他升起了几分惊慌,忍不住加大了音量。
安然充耳不闻,她确实没有完全失去神智,甚至因为抑制剂的作用隐约找回了几分清醒。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跳动的信息素完全熟悉牧昭的气息—这个气息并不是指他的信息素,在他出现之后忍不住变得更加躁动。
因为信息素的明显活跃,连带着精神力也变得难以压制,叫嚣着想要出去。
厌恶、排斥、抗拒的情绪,竟然在他出现之后消失殆尽。
原来这才是本能,她这样想着,没有理会牧昭提高的音量,反而微微倾身靠得更近。
战斗服冰冷的触感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身体的热度,但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是牧昭,他是牧昭]
这样的念头反复冲击着她的神经,从大脑向四肢发散。
“牧昭。”
她终于出声,却无法掩饰声音里的干涩和浓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