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58.围猎野猪,惊险对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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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强猛地抬手,“慢着!”

队员们立刻举枪瞄准,手指紧扣扳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灌木丛中传来“簌簌”响动,一只山鸡扑棱棱飞起,惊得众人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别慌!”

林福财压低声音,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流进衣领,“这畜生擅长声东击西,保持队形!”

话音未落,东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林大海组开的枪!

林永强瞳孔骤缩,“走!它往南面逃了!”

众人踩着腐烂的落叶狂奔,帆布胶鞋陷进泥沼。

每一步都像被无形的手拽着,溅起的泥浆裹着碎叶糊在裤腿上,又冷又沉。

林晓峰带着林青山抄近路赶到南面出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暮霭中,一个庞大的身影从竹林中窜出,正是野猪神!

这畜生足有半人高,青黑色的獠牙足有小臂长,泛着诡异的寒光。

背部的鬃毛根根竖起,像钢针般坚硬;一双眼睛通红如血,盯着众人。

“在这儿!”

林晓峰大喊,火药枪喷出的火光划破暮色。

野猪神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它猛地转身,朝着林青山扑来,四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带起的泥块像子弹般飞溅。

“青山!趴下!”

林大海的宰牛刀划破空气,在野猪神侧腹划出一道血口。

腥热的血溅在少年脸上,刺鼻的味道让他一阵作呕。

林青山强忍着恐惧,举起弓箭射向野猪的眼睛,却只擦破了点皮毛。

这畜生太过凶猛,挨了几箭仍疯狂冲撞。

碗口粗的松树在它面前如同枯枝,被撞得东倒西歪,断裂的树干“轰隆”倒下,扬起漫天尘土。

众人的子弹不断射向野猪神,却都被它厚实的皮肉和坚硬的鬃毛挡下。

林永强看着这一幕,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过女儿生病时苍白的小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大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林晓峰突然爬上旁边的老槐树,火药枪抵住树干瞄准。

他的手在发抖,汗水模糊了视线,但他咬着牙,死死盯着野猪神的眉心。

“砰!”

枪声回荡在山谷间,子弹正中野猪神眉心。

这不可一世的野兽晃了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跟着颤抖,溅起的泥土落了众人一身。

“打中了!打中了!”

众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欢呼声惊飞了整片林子的夜枭。

林永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看着躺在地上的野猪神,想起女儿说想吃肉时的眼神,眼眶不禁发热。

林大海用宰牛刀割下猪鬃,“这玩意儿能做刷子,卖了又能换些粮票……”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暮色渐浓,众人合力将野猪神抬上卡车。

车灯照亮归途,车斗里的笑声混着血腥味,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飘向远方。

林青山摸着口袋里的野猪獠牙。

他心里想着:今晚,全村人都能吃上热乎的猪肉了,娘的伤也能好好补补了。

太阳渐渐往西山头坠。

村落,洋槐树上残存的枯叶被风卷得簌簌作响。

青石板上凝着层白霜,寒气顺着裤腿往上钻,冻得林德生直跺脚。

他磕了磕旱烟袋锅子,铜锅与树根碰撞出“当啷”声,震落的烟灰还没落地,就被风卷成细小的漩涡。

对面的李德山正佝着背,用生锈的铁钉抠解放鞋缝里的泥块,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足有半寸厚。

听见声响,他抬头咧嘴一笑,两颗金牙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德生,那野猪神的肉咋分?”

他军绿色棉袄上的补丁层层叠叠,肩头处还沾着今早围猎时的泥浆。

林德生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粗糙的手掌搓得“沙沙”响,试图驱散冻僵的寒意。

“老规矩呗?一家半斤,小娃娃再添二两。”

他摸出揣在怀里的工分本,纸页被汗渍浸得发皱。

铅笔头在“猪肉分配”栏划拉时,“沙沙”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羊叫声。

“五保户张奶奶家得单独送,她牙口不好,肉得炖得稀烂,拿勺子舀着吃。”

想到张奶奶卧病在床的模样,他眉头拧成了疙瘩。

“中!”

李德山猛地一拍大腿,补丁跟着抖动,惊得石缝里的蟋蟀“嚯嚯”乱窜。“猪下水可不能糟蹋,晚上整顿杀猪菜!大肠用碱面搓三遍,猪血灌成血肠……”

话没说完,扛着锄头的张峰从田埂那头走来,解放鞋踩在冻土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裤腿上还沾着新翻的泥土。

“张峰!”

林德生扯着嗓子喊,惊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去把狗蛋和林麻子喊来!分肉的事儿得合计合计!”

张峰抹了把额头的汗,锄头把重重磕在石板上,发出“咚”的闷响:

“队长,我刚从地里回来,那麦苗冻得蔫头耷脑的,怕是……”

“先办急事儿!”

李德山掏出铁皮烟盒递过去,里面的烟丝裹着碎报纸,卷成的烟卷歪歪扭扭。

“分完肉,大伙儿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庄稼!”

他划火柴时,火苗被风吹得左右摇晃,连续试了三次,才好不容易点燃烟卷。

远处生产队的大喇叭突然响起,《社员都是向阳花》的旋律混着袅袅炊烟,在暮色里飘得忽远忽近。

洋槐树上褪色的“农业学大寨”标语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泛黄的旧报纸,边角还沾着去年糊标语时干结的面糊。

当月亮像块银盘爬上树梢,狗蛋和林麻子喘着粗气跑来,棉袄前襟结着层白霜。

林麻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德山兜里露出半截的猪鬃:“场长,这猪鬃真能换粮票?”

“可不咋的!”

李德山掏出猪鬃在月光下晃悠,黑亮的毛茬泛着油光。

“供销社收这个做刷子,换的粮票够换两袋白面!到时候蒸白馒头,让娃娃们可劲儿造!”

林德生折了根树枝,在石板上画出简易的分肉图,树皮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年轻时当队长的光景。

“明早天不亮,大海带着人分割。永强开车送肉,先紧着学校和卫生院,娃娃们和病人得先吃上热乎的。”

“说到吃肉,”

狗蛋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队长,猪肚子里的板油能炼点油不?我娘说炒菜搁点荤腥,能多吃两碗苞谷糁。”

众人哄笑起来,林德生的笑声震得旱烟袋上的红布条直晃:

“放心!猪板油、血豆腐、酸菜粉条子,一样都少不了!让大海多添几把柴火,炖它个通宵!肉香飘出去,保准把邻村的人都馋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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