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7.山林猎战,猎获野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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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立刻凑过来。

棉袄后襟别着的小斧头随着动作撞出“哐当”声,惊得火堆里迸出几点火星。

火星溅落在他脚边的积雪上,瞬间融化成一个个小黑点。

“我知道那地儿!去年大雪封山,王瘸子在谷口的老槐树下,用套子逮着过一头三百斤的野猪!”

少年眼睛发亮,呼出的白雾在火光里凝成细小的水珠,沾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当时那猪崽子力气大得很,愣是拖着套子跑了半座山!”

李华深吸一口旱烟,吐出的烟圈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散开,仿佛被无形的手瞬间揉碎。

他用烟袋锅子敲了敲地图边缘,在冰面上留下几个褐色的印记:“光有地利不够。

得学老辈人‘四面埋伏’的法子——晓峰你枪法准,守西边的断崖;

青山腿脚利索,去东边拦退路;

我带着黑子、大黄从北边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洞外呼啸的风雪。

那里的雪粒子打在岩石上,发出密集的“簌簌”声,“剩下南边的缓坡留给猎物,等它窜进去再收网。”

山洞外。

暴风雪如同巨兽般咆哮,将洞口堆积的积雪卷成白色的漩涡,不时有雪块被吹落,砸在洞口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洞内,三个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

他们热烈讨论的声音,与洞外的风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狩猎前奏曲。

林晓峰沉思片刻,用烧焦的树枝在地图上点出四个红圈,每个红圈都像是一只警惕的眼睛。

“但野猪精得很,闻到火药味就跑。

李华,你带猎狗从北边的烂泥塘过来,那地方湿气重,能压一压铁器味。”

他转头看向林青山,少年正用舌头舔着冻裂的嘴唇。

“你在东边埋三个兽夹,记得用枯叶盖严实,再撒点野猪爱吃的玉米碎引它上钩。”

“那咱啥时候动手?”

林青山已经开始检查钢叉上的倒刺,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脆,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

李华掐灭烟头,在鞋底碾了碾,直到火星完全熄灭:

“等后半夜雪停。

野猪喜欢趁着黎明前觅食,到时候谷里的积雪能放大它们的脚步声,就算隔着半里地,咱也能听见。”

三天后的子夜,雪果然停了。

葫芦谷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月光给积雪镀上一层冷银,整个山谷像是被封存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里。

林晓峰趴在西边断崖的巨石后,火药枪裹着的棉被还带着母亲灶台前的余温。

那熟悉的柴火味,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他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就连自己睫毛上的冰晶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都浑然不觉。

突然,北边传来黑子的低吠,紧接着是李华特有的吆喝声:“驾!驾!”

惊起的山雀扑棱棱掠过夜空,翅膀拍打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林晓峰握紧枪杆,透过瞄准口望去,只见一团黑影正朝着谷口狂奔而来,身后两条猎狗紧追不舍。

犬吠声与野猪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惊得远处的积雪从树梢上纷纷掉落。

“来了!”

林青山在东边的灌木丛里压低声音,身体绷得像张满弦的弓。

他死死盯着野猪的路线,手心的汗把钢叉柄都浸湿了,在寒冷的空气里很快结了一层薄冰。

野猪显然察觉到危险,突然调转方向朝南边的缓坡冲去。

蹄子在雪地上刨出深深的坑洞,溅起的雪沫在月光下像是扬起的烟尘。

可它刚跑出几步,“咔嚓”一声脆响——前蹄踩中了林青山埋设的兽夹!

月光下,困兽的挣扎与猎人的屏息对峙,让整个山谷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每一次野猪的嘶吼,都像是命运的鼓点,敲打着猎人们紧绷的神经。

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

受伤的野猪更加疯狂,它疯狂地甩动身体。

铁链与兽夹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在山谷里回荡。

它猛地一蹬后腿,竟然生生挣断了铁链,拖着滴血的后腿横冲直撞,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林晓峰瞅准时机,从巨石后一跃而起,火药枪对准野猪的前腿扣动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在雪夜里炸开,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前倾,却依然顽强地朝着林青山的方向冲来,每一步都带着赴死的决心。

“看我的!”

林青山大喊一声,将手中的钢叉狠狠掷出。

然而,野猪在最后一刻猛地一甩头。

钢叉擦着野猪的脊背飞过,只在它厚实的皮肉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暴怒的野猪调转身子,瞪着通红的眼睛,直直地朝着林晓峰撞来。

獠牙寒光闪闪,嘴里喷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千钧一发之际,李华带着两条猎狗从侧面扑了上来。

黑子一口咬住野猪的尾巴,却被野猪猛地一甩,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大黄趁机咬住它的耳朵,却被野猪疯狂甩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出去老远。

野猪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它喷着粗气,再次加速朝着林晓峰冲来,地面都在它的踩踏下微微震动。

林晓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他能清晰地看到野猪眼中的杀意。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双手,再次举起火药枪。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野猪的咽喉。

“砰!”

枪响过后,野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的雪沫中混着温热的鲜血,在月光下形成一片猩红的雾霭。

林晓峰瘫坐在地上,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后知后觉地发现手掌已经被枪托磨出了血泡。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李华喘着粗气走过来,递给他一个酒葫芦,壶身上还沾着野猪的毛发:

“好枪法!这头野猪少说四百斤,够全村吃半个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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