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诱伴同行,各寻猎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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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雪粒,如砂纸般刮擦着村口老槐树皲裂的树皮。

冻硬的冰凌垂挂在枝桠间,在熹微晨光里折射出冷冽的光。

林麻子缩着脖子哈出白雾,露出棉絮的袖口被风吹得扑扑作响。

远远望见狗蛋背着竹篓走出家门,他立刻踢开脚边积雪,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

“哎哟狗蛋儿!”

林麻子搓着冻得发紫的手背,浑浊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少年腰间晃动的兽夹。

“听说晓峰青山去寻獾子洞啦?叔这把老骨头也想跟着开开眼,捎带手帮衬帮衬!你这机灵劲儿,路上指定能护着叔周全吧?”

他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迅速凝成霜花。

狗蛋下意识往后撤半步,棉鞋底在覆着薄冰的冻土上打滑,险些跌坐在地。

记忆里林麻子上次跟着送熊肉,回来后四处吹嘘自己是“打虎英雄”,分肉时还偷偷往怀里塞了半块。

他皱着鼻子,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浓重的旱烟混着汗酸味:

“麻子叔,这山路结了冰,您腿脚又不利索,万一摔着碰着……”

“使不得使不得!”

林麻子慌忙摆手,从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内袋掏出个油渍斑斑的油纸包,里面半截干瘪的红薯干黑黢黢的。

“叔早备好了干粮!就想着跟着小辈们学学真本事,你晓峰哥见了,保准也乐得多个人搭把手!”

狗蛋盯着红薯干,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刘猛和林小洋鬼鬼祟祟的身影,又想起晓峰哥家大黄狗中毒时抽搐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他咬咬牙接过油纸包,将红薯干揣进怀里:

“那您可得跟上,别落下了。”

与此同时,山林深处积雪没过膝盖,林晓峰突然抬手按住弟弟。

远处灌木丛传来细碎的“窸窸窣窣”声,混着枯草被扒拉的响动。

他眯起眼睛,像头警觉的狼般扫视四周,压低声音:“东边石崖下有东西。”

林青山屏住呼吸,牛皮弹弓在掌心被焐得发烫。

兄弟俩猫着腰缓缓靠近,枯黄的蒿草划过棉袄发出“沙沙”轻响,惊起几只蛰伏的草蜢。

拨开最后一丛荆棘,两只灰褐色野兔正用三瓣嘴啃食树皮,雪白的短尾巴随着咀嚼节奏轻轻颤动。

“打左边那只!”

林晓峰话音未落,“啪”的弹弓声划破寂静。

石子擦着野兔背部掠过,惊得它后腿猛蹬,眨眼间钻进石缝。

林青山懊恼地捶打大腿,冻土被跺脚声震得簌簌落雪:

“就差半寸!”

“别丧气。”

林晓峰拍了拍弟弟结着冰碴的肩头,望向远处被松树覆盖的向阳坡。

“那边林子密,保准还有獾子洞。走!”

两人拖着自制爬犁继续前行,桦木爬犁在雪地上拖出两道蜿蜒的痕迹,宛如银蛇游走。

鹰嘴崖另一侧的避风石凹里,刘猛冻得牙齿打颤,军大衣下摆结着厚厚的冰壳。

他望着远处狗蛋和林麻子的身影,“呸”地啐出一口带冰碴的唾沫:

“这老东西倒会捡现成的!”

林小洋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

他盯着山坡上隆起的土包,压低声音:

“猛哥,别管他们!昨儿我在西沟瞅见好几个野兔窝,抓几只回去,不比守着獾子洞强?”

刘猛眼睛瞬间发亮,从怀里掏出锈迹斑斑的铁丝套。

两人弓着腰朝西沟摸去,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惊起一群山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破山林的寂静。

而狗蛋这边,山路愈发陡峭。

林麻子喘着粗气,后背的汗渍在寒风中结成硬块,“狗蛋儿,还有多远啊?”

他扶着腰,说话时白雾瞬间消散在冷风中。

竹篓里的兽夹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狗蛋头也不回,盯着前方雪地上新鲜的爪印:

“快到了。麻子叔,您要是累了就歇会儿,我先去探探路。”

他心里暗暗盘算,得尽快把人带到晓峰哥跟前,免得这老狐狸半道上捣鬼。

突然,一声低沉的“嗷呜”从前方传来,震得枯叶簌簌掉落。

林麻子脸色瞬间煞白,一把抓住狗蛋的胳膊,手掌冷得像块冰:

“这、这是啥动静?莫不是有狼?”

狗蛋猛地甩开他的手,柴刀出鞘发出“噌”的轻响。

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獾子!您躲我后面,别出声!”

寒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对峙。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雪粒,如砂纸般刮擦着村口老槐树皲裂的树皮。

冻硬的冰凌垂挂在枝桠间,在熹微晨光里折射出冷冽的光。

林麻子缩着脖子哈出白雾,露出棉絮的袖口被风吹得扑扑作响,远远望见狗蛋背着竹篓走出家门。

他立刻踢开脚边积雪,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

“哎哟狗蛋儿!”

林麻子搓着冻得发紫的手背,浑浊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少年腰间晃动的兽夹。

“听说晓峰青山去寻獾子洞啦?叔这把老骨头也想跟着开开眼,捎带手帮衬帮衬!你这机灵劲儿,路上指定能护着叔周全吧?”

他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迅速凝成霜花。

狗蛋下意识往后撤半步,棉鞋底在覆着薄冰的冻土上打滑,险些跌坐在地。

记忆里林麻子上次跟着送熊肉,回来后四处吹嘘自己是“打虎英雄”,分肉时还偷偷往怀里塞了半块。

他皱着鼻子,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浓重的旱烟混着汗酸味:

“麻子叔,这山路结了冰,您腿脚又不利索,万一摔着碰着……”

“使不得使不得!”

林麻子慌忙摆手,从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内袋掏出个油渍斑斑的油纸包,里面半截干瘪的红薯干黑黢黢的。

“叔早备好了干粮!就想着跟着小辈们学学真本事,你晓峰哥见了,保准也乐得多个人搭把手!”

狗蛋盯着红薯干,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刘猛和林小洋鬼鬼祟祟的身影,又想起晓峰哥家大黄狗中毒时抽搐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衣领,他咬咬牙接过油纸包,将红薯干揣进怀里:“那您可得跟上,别落下了。”

与此同时,山林深处积雪没过膝盖,林晓峰突然抬手按住弟弟。

远处灌木丛传来细碎的“窸窸窣窣”声,混着枯草被扒拉的响动。

他眯起眼睛,像头警觉的狼般扫视四周,压低声音:“东边石崖下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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