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抵达幽州,百废待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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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一片欢愉的时候,王熙凤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那个,老祖宗,有件事儿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贾老太太听后温和一笑。

“今天大喜的日子,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熙凤,只管说就是了。”

王熙凤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说道。

“方才夏公公宣旨,圣旨中说,凡家有重宇别院、可备驻跸关防者,皆可奏请归家省亲。”

“夏公公之后又嘱咐咱们荣国府务必办的风光些。”

“那咱们在府中恭迎娘娘省亲,怕是就不太合适了。”

“得为娘娘重新修建一处省亲别墅。”

“而且看陛下的旨意,这次只怕宫中其他嫔妃也会省亲。”

“各家都会修建省亲别墅。”

“咱们荣国府若是修的差了,多半就要沦为笑柄了。”

“可若是大兴土木的话,府里的银子可有些不凑手了。”

一听这话,堂中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都收敛了。

荣国府的财政情况其实并不理想,这些年伴随着权势的衰落,进项少了很多,但还要维持荣国府的排面,因此开销大的惊人。

此时被王熙凤这么一说,众人也是都从方才的喜悦之中脱离出来,开始思考着省亲别墅修建之事。

贾老太太在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样,熙凤,你先测算一下,把省亲别墅的方案定下来,然后看看到底有多大缺口。”

“这次娘娘册立贤德妃,对于荣国府来说意义非凡。”

“荣国府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件事办的风风光光。”

“老大,你去东府一趟,和珍哥儿也商议一下。”

“咱们宁荣二府同气连枝,这个时候,他应该会愿意帮把手的。”

“至于府里其他人,都要把此事当成头等要务,其他事情全部放下。”

“明白了。”

贾老太太安排完后,众人各自分头行动,贾老太太则是思考起了该如何筹措银两。

时间一晃,转眼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这一个月时间里,正如贾老太太所言,荣国府可谓是砸锅卖铁,凑了一大笔银子来为贾元春修建省亲别墅。

贾老太太和王夫人连自己的嫁妆都拿出了大半,就剩下了些许体己钱。

同时荣国府从工部请了高手匠人设计图纸,只等来年开春之后,便要大兴土木,修建省亲别墅。

可以预见,接下来荣国府的日子必然是要过得紧紧巴巴了。

不过荣国府众人可谓是乐在其中,都以为贾元春被册立贤德妃后,荣国府也算是重新站起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再度恢复荣国府荣光了。

与此同时,幽州城西朔方军大营内,在经过了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后,苏慕白抵达了幽州。

不过苏慕白并未急着到幽州上任,而是径直前往朔方军大营去了。

此时帅帐之内,临清侯苏烈正与苏慕白一起畅谈着,一旁则是顾廷烨作陪。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在幽州城防战中悍不畏死,屡立战功,顾廷烨此时已经晋升为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并担任苏烈的副将,在朔方军中也是声名鹊起的战将。

虽然苏烈品级很高,但他对苏慕白很是客气,并没有丝毫的托大。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方面因为林如海和苏慕白的据理力争,让朔方军的后勤供应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对此苏烈很是感激。

另一方面,苏慕白此番前来,除去担任幽州知州外,同时还是朔方军的督军,本身就对朔方军有督导之权。

因此苏烈自然不会在苏慕白面前摆什么架子。

不过苏慕白也并未因苏烈的客气便表现的跋扈倨傲,依然是保持着官场上下级之间的尊重。

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苏烈轻笑一声道。

“苏大人一路车马劳顿,实在辛苦,今晚本帅在帐中略备薄酒,为苏大人接风洗尘。”

苏慕白微微一笑后道。

“多蒙大帅美意,下官便却之不恭了。”

“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先聊聊北境战事吧。”

“此番陛下命下官前来,担任朔方军督军。”

“对于军中事务,下官并无意插手,下官所关心的,乃是明年开春出塞,深入草原犁庭扫穴的战略之事。”

“这个战略乃是由下官提出,经过内阁商议后完善。”

“为了确保物资供应,负责朔方军后勤供应的皇商薛家嫡女已经随下官一起来到了幽州,眼下正在幽州城中布置事宜。”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来年开春,物资会源源不断的供应到朔方军中,确保在度过寒冬之后,朔方军骑兵依然能够保持着战力。”

“下官想问一下,朔方军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苏烈听后面色郑重说道。

“苏大人尽管放心,虽然不久前经历了幽州城防战,但朔方军骑兵损伤不大,可以抽调三万精锐轻骑兵来年出塞。”

“另外茫茫草原,最怕的便是无法准确追踪到敌人。”

“为了确保大军不会劳而无功,这几个月时间里,我军一直都在抓捕突厥部族,策反俘虏内应。”

“根据这些俘虏细作的口供描述,再加上朔方军探子的打探,眼下我军已经将幽州以北千里之内所有的草原部族驻地打探清楚。”

“另外突厥向导也有百余人之多。”

“只要明年大军出塞,必然能够有所斩获。”

苏慕白略一思考后说道。

“如此甚好,那有关出塞之后的干粮制作,朔方军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苏烈胸有成竹说道。

“这一点朔方军也已经开始全力筹备了。”

“考虑到此次出塞轻装上阵,且战线长达千里,常规的后勤补给方案肯定是行不通的。”

“开春之后草原水草丰美,马匹的补给好说。”

“至于军队口粮,主要以肉干、奶酪、炒米为主。”

“这些物资存放时间长,轻便,单兵携带半个月的口粮,后勤运输压力也会小很多。”

“而且伴随着清扫突厥部落,我们还可以就粮于敌,以战养战。”

苏慕白微微点头后说道。

“大帅果然考虑周全,如此下官也能高枕无忧了。”

“在下官临行之前,陛下已经赐了一道圣旨,为了确保明年开春之后出塞计划顺利成功,陛下特许下官必要之时节制临近数州政权,不惜一切代价支援朔方军出塞成功。”

“大帅,此番出塞能否重创突厥,直接关系到了接下来收复河套,并州、灵州等地的战事。”

“事关重大,还望你我勠力同心,为我大乾彻底平定边患。”

苏烈豪情万丈说道。

“苏大人,本帅在朔方军中待了二十年了,无一日不想彻底平定突厥,一血国耻。”

“此番朝廷如此重视信任,若本帅还不能做出战绩,那这朔方军主帅的位置,本帅绝无颜面再做下去。”

苏慕白摆了摆手后说道。

“大帅言重了。”

在简单沟通了一下战略准备之后,接下来几人简单闲聊了几句,随后苏烈便处理起了军务。

苏慕白则和顾廷烨来到了顾廷烨的营帐之中。

在来到营帐之后,顾廷烨一脸激动看向苏慕白说道。

“慕白,许久未见,真是让我好生挂念啊。”

苏慕白轻笑一声后道。

“仲怀,来朔方这几个月,感觉如何,兵凶战危,可曾后悔选择了这条路啊。”

顾廷烨颇为感慨道。

“慕白,说实话,来朔方这段时间,我才真切体会到了,金戈铁马,才应该是我的归宿。”

“幽州攻防战,我几次身临险境,身边袍泽都倒下了,当时我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杀敌的信念,为袍泽报仇的决心。”

“那个时候我心中遗憾大概就是忧心蓉姐儿,还有再也不能见到你和长柏了。”

苏慕白听后看向顾廷烨笑着说道。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仲怀,来了朔方军后,你成长的很快,假以时日,我想你定会成为我大乾名将的。”

“对了,说到蓉姐儿了,喏,这是蓉姐儿给你写的信,你快看看吧。”

苏慕白说完从袖中取出书信递给了顾廷烨。

顾廷烨很是惊讶道。

“蓉姐儿她,她能写信了!”

苏慕白微微一笑后道。

“蓉姐儿很聪慧,教导她的先生说,若是个男儿之身,当是个进士的根苗。”

想到女儿,顾廷烨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顾廷烨拆开了信封,看着女儿稚嫩的笔迹,脸上满是父爱的慈笑。

在看完了书信之后,顾廷烨很是感激看向苏慕白。

“慕白,我不在神都,多亏了你和长柏帮我照顾蓉姐儿。”

苏慕白轻笑一声后道。

“行了,跟我客气什么,而且蓉姐儿很是乖巧懂事,我也不过是隔三差五看望一番而已,没费什么事。”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我许久未见,今晚畅饮一番,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顾廷烨听后拍了拍胸脯后说道。

“不是跟你吹,慕白,现在要是再拼酒,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真的?”

“当然了。”

傍晚,酒宴之后,看着被自己灌趴下的苏烈和顾廷烨,苏慕白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群小趴菜,就这还跟自己吹什么千杯不倒呢。

果然啊,一生要强的男人,在酒量和肾脏方面,从来都不肯认怂。

在亲兵将苏烈和顾廷烨各自送回了营帐后,苏慕白也是返回了营帐之中安然而眠,度过了自己抵达幽州的第一天。

转过天来,离开了朔方军大营内,苏慕白前往幽州城去了。

半个时辰后,幽州城门前,幽州通判正携带着幽州府衙全体官员冒着漫天大雪等候着。

不多时,一辆马车在护卫随从下出现在了众人眼中,随后缓缓停到了幽州城前。

幽州通判当即恭敬来到了马车前行了一礼后道。

“幽州通判张铭携幽州府衙官员,恭迎知州大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只戴着薄薄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自车内探出,撩开了厚实的藏青色棉呢车帘,带出一股车内暖炉残留的温热气息。旋即,一道身着深绯色厚实官袍的身影弯身而出,立于车辕之上的,正是新任知州苏慕白。

苏慕白身着知州官服,规制严整,于厚重中透显威仪。

其最外是一身深绯色缂丝为面、内蓄丰厚丝绵的圆领大袖袍衫,色泽比夏袍更为浓郁深沉,如同凝结的火焰,稳稳抵御着寒风。袍服料子厚实挺括,使得衣纹线条愈发清晰庄重。一条包裹着锦缎的素银銙腰带紧束腰间,勾勒出挺拔身形,也固定住了这身厚重的袍服。

尤为醒目的是苏慕白前胸后背以彩色丝线精心缀绣的“练鹊”补子,禽鸟图案在厚实的面料上微微隆起,针脚极为细密繁复,在冬日淡薄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辨,于官家的威严中透出精工的华美。

苏慕白头戴一顶直角幞头,但材质显然更为厚实,两脚平直地向左右伸展,通体漆黑,稳稳地压覆在额上,其下缘几乎触及他修长的眉峰。

幞头之下,是苏慕白清癯而沉静的面容,鼻尖与面颊被寒气侵得微红,但一双眼睛却湛然有神,目光扫过州衙森严的门庭与前来迎接的属官时,沉静而通透,毫无畏寒之态。

苏慕白微微低头,一手轻提绵袍厚重的下摆,在随从的搀扶下,步履沉稳却略显沉重地踏下马车蹬脚。

宽大的深绯色官袖因内蓄丝绵而更显饱满,随着苏慕白的动作微微晃动,袖口处隐约露出内里一层墨青色暗纹锦缎衬袍的滚边。

当苏慕白双足稳稳踏上冰冷的青石板地面,整了整厚重的衣冠,抬起头缓缓呼出一口白气时,周身那股因衣着厚重而更显凝练的官威便沛然生出,仿佛将这冬日的寒意都驱散了几分。

苏慕白踩着蹬脚,甫一落地,靴底便触及了一层混杂着冰碴和尘土的薄雪,触感冰凉而粗粝。

他方才在车中酝酿的那份新官上任的凝重气度,还未来得及完全舒展,便被眼前扑面而来的景象猛地一撞,生生凝在了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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