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生不如死(1 / 1)
年轻人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特制的金属床上,四肢、腰部和颈部都被厚重的金属环固定。
更夸张的是,整个床还被一个半球形的金属罩子扣住,只留下几个观察窗,看起来就像个...
“铁壳王八...”
池以南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阿东几人提着几个银色箱子走进实验室,和里面的研究人员交谈几句后就离开了。
池以南躲在一旁,看到一个白大褂将一把钥匙放进了口袋,然后按下了墙上的红色按钮。
瞬间,实验室的玻璃墙变成了磨砂状,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必须进去...”
池以南四下张望,发现走廊尽头有个更衣室。
几分钟后,她换上了一件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帽子,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当她回到实验室门口时,正好赶上自动门即将关闭的最后几秒。
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心跳如鼓。
实验室里有三个研究人员,正背对着门在调试仪器。
池以南悄悄拿起一旁的除颤仪,准备偷袭——
“我亲爱的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池以南混身一僵,缓缓转身。
李文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葛万东就站在他旁边,那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池以南强作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
“这些实验...是违法的!”
李文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违法?只要我成功了,我就是法!”
他伸手掐住池以南的脖子。
“父亲太宠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位置。”
“放...开我...”
池以南挣扎着,指甲在李文渊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不知好歹!”
李文渊脸色一沉,将她甩了出去。
池以南重重撞在一台仪器上,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看到李文渊已经走到了叶凡的床前。
“把他弄醒。”
李文渊命令道。
一个研究人员立刻取来注射器,从一个小瓶中抽取了某种荧光绿色的液体,然后通过观察窗的开口注射进叶凡的静脉。
几乎是在液体进入血管的瞬间,叶凡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他的眼睛睁开——那是一双诡异的竖瞳,在灯光下泛着野兽的凶光。
“吼——!”
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从金属罩内传出,整个床开始剧烈震动,固定在地面上的螺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哈哈哈!”
李文渊兴奋地大笑。
“愤怒吧!挣扎吧!你越是这样,我越高兴!”
他贴近观察窗,对着里面的叶凡狞笑。
“你以为你能赢我?你只配给我提鞋!”
池以南艰难地爬向叶凡的方向。
“叶...凡...”
“闭嘴!”
李文渊转身一脚踹在她腹部,将她踢飞到墙上。
“阿乐!把这个碍事的女人拖出去,二十四小时盯着她!”
阿乐从门外进来,正要动手,突然,整个地下空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
葛万东脸色一变。
阿乐按住耳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老板,外面...十佬会的靳三省来了!”
“什么?”
李文渊转向叶凡的方向。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葛万东眯起眼睛。
“无妨,就他一个人,正好一起抓来做实验。”
李文渊跟着葛万东往外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
“葛老,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我们的人明明...”
葛万东阴鸷的目光扫过身旁的池以南,后者立刻摇头。
“不是我。”
“谅你也不敢。”
李文渊冷笑,随即转向葛万东。
“要不要启动暗桩?现在撤离还来得及。”
电梯门缓缓关闭,葛万东枯瘦的手指按下一楼按钮,冷笑道。
“若是十佬会那几个老怪物亲至,老夫或许还要忌惮三分。区区一个靳三省...”
他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
“纯属找死。”
电梯下行时发出细微的嗡鸣。
李文渊透过金属壁的反光看到自己紧绷的脸,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暗器。
叮——
电梯门开,血腥味扑面而来。
大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号人,有的还在呻吟,有的已经不动了。
靳三省就站在血泊中央,黑色风衣无风自动,右眼戴着眼罩,左眼锐利。
“靳三省!”
葛万东负手而立,宽大的唐装袖口垂落。
“擅闯我长生会总坛,你好大的胆子!”
靳三省缓缓抬头,独眼中寒光迸射。
“老东西,少装糊涂。把人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哈哈哈!”
葛万东仰天大笑,笑声中炁流激荡,震得天花板吊灯摇晃。
“十佬会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吗?”
话音未落,靳三省浑身肌肉骤然膨胀,西装炸裂成碎片,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身躯。
他右脚猛踏地面,瓷砖龟裂的瞬间,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
“找死!”
葛万东厉喝,胸前炁体翻涌,瞬间凝结成半透明的盾牌。
轰!
拳盾相撞,音爆声震得玻璃幕墙簌簌作响。
葛万东后退半步,脚下瓷砖寸寸碎裂,碎片四散飞溅。
“有点意思。”
葛万东阴森一笑,枯瘦的手指结印。
“可惜年轻人太嫩,容易上头。”
他身后空气扭曲,一只巨大的炁体手掌凭空浮现,遮天蔽日拍下。
靳三省双臂交叉硬接,轰然巨响中,他膝盖以下全部陷入地面,周围三米内的地砖尽数粉碎。
“就这点能耐也敢闯我长生会总坛?”
葛万东狂笑着跃起,双手连续下压。
每压一次,就有一只炁体巨拳砸在靳三省肩头,将他生生钉入地下。
尘埃弥漫。李文渊兴奋地搓手。
“葛老,留活口!这具身体太适合做傀儡了...”
烟尘渐散,露出靳三省半截埋在土里的身影。
他甩了甩血肉模糊的双臂,咧嘴一笑。
“热身结束。”
葛万东瞳孔骤缩。
只见靳三省浑身骨骼爆响,竟硬生生从地里拔身而起,带起漫天碎石。
“先让你见识见识砖头的厉害!”
靳三省话音未落,人已闪至葛万东面前,右拳直取面门。
“雕虫小技!”
葛万东不屑冷哼,化境四重天的炁体层层包裹右臂,悍然迎击。
双拳相撞的刹那,靳三省的拳头突然虚化。
葛万东一拳打空,暗道不好,却见那虚影中真正的拳头已到眼前。
砰!
血花四溅。葛万东鼻梁塌陷,老脸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两根承重柱才停下。
“小畜生!”
他抹了把脸上鲜血,双手结印。
周身炁体沸腾,化作一头三米高的巨猿虚影。
巨猿双拳高举,与葛万东动作同步,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靳三省。
靳三省双臂交叉硬接,仍被砸得滑退十余米,鞋底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
“死来!”
葛万东乘胜追击,巨猿双拳落下。
就在此时,夜空中突然响起乌鸦啼叫。
无数黑色羽毛从天而降,每一片都锋利如刀,瞬间将炁体巨猿绞得粉碎。
葛万东骇然抬头。钟楼尖顶上,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随风飘动,肩头红眼乌鸦发出刺耳鸣叫。
“鸦...鸦佬?!”
葛万东声音发颤,急忙去拔钉在手上的炁体羽毛,却发现越拔越深。
他咳着血大喊。
“都别睡了!十佬会打上门了!”
“鸦佬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阴恻恻的笑声从后方传来。
两个老者缓步走来。前面的人身披暗红色寿衣,体型臃肿如球。
后面是个穿破旧僧袍的瘦高和尚,走路歪歪斜斜,活像偷了袈裟的野狐禅。
鸦佬的斗笠微微抬起,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杀人。”
“哈哈哈!”
寿衣老者拍着肚皮大笑。
“带个毛头小子就敢闯我长生会总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鸦佬不再废话,抬手间无数炁体羽毛在身后汇聚,旋转成直径十米的巨大圆盘。”
蛇鼠一窝,也敢称龙虎?”
他手掌下压,圆盘中射出万千黑羽,如暴雨倾盆。
长生会三巨头急忙联手撑起炁体屏障,羽毛撞击在屏障上激起无数涟漪。
寿衣老者嗤笑。
“三对二,你们...”
话音未落,虚空中突然浮现上百个金色拳影砸在屏障上。
本就摇摇欲坠的屏障顿时凹陷出密密麻麻的坑洞。
“什么?!”
僧袍老者失声惊呼。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一柄由纯粹炁体凝聚的巨锤从天而降,锤头足有卡车大小。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屏障四分五裂。
羽毛与拳影长驱直入,打得三巨头连连后退,身上爆开朵朵血花。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四道身影踏着月光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镇...镇龙阁?!”
寿衣老者面如土色。
四人中走出一位红脸老者。
虽只有一米六的个头,气势却厚重。
他雪白的眉毛如剑指天,声若洪钟。
“够日滴!抓咧饿们滴人,还问饿们干撒来咧!”
寿衣老者强作镇定。
“阁下何出此言?”
南宫菩萨缓步上前,月光在他光头上投下清冷的光晕。
“我们小阁主。”
葛万东脸色变了变,低声道。
“确实在我们手上...但他们先杀了我们的人...”
“包舍咧!”
红脸老者暴喝如雷,震得喷泉水池掀起波浪。
“腻们这些日罢欻包跟饿胡谝传!放人!不然饿把腻们滴批打烂!”
寿衣老者额头渗出冷汗。
他瞥了眼重伤的葛万东,又看看虎视眈眈的镇龙阁众人,终于咬牙道。
“放人可以,但十佬会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
靳三省抹去嘴角血迹,独眼中杀意沸腾。
“等我把你们老巢拆了,自然会给交代!”
哐啷啷——
铁链剧烈晃动的声音在密闭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叶凡使劲扭动身体,金属外壳与铁链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李文渊你个死变态!绑人就绑人,扒老子衣服算怎么回事?”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金属台面上积成一小滩水洼。
叶凡眯起眼睛打量四周——这间实验室约莫三十平米,墙壁是惨白的金属板,角落里堆着各种仪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得想办法出去...”
叶凡暗自思忖,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双手插兜走了进来。
“哟,醒得挺快啊。”
白大褂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按理说那剂量够你睡上一天的。”
他走近叶凡,突然伸手粗暴地撑开叶凡的眼皮。
“奇怪,刚才还是竖瞳...”
叶凡甩头挣脱,冷笑道。
“你妈没教过你别随便碰别人眼睛?”
白大褂不以为意,转头对身后的助手吩咐。
“去拿两剂肾上腺素来,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让他进入狂化状态。”
助手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闻言立刻转身去取药。
叶凡趁机活动了下被铁环固定住的手腕——纹丝不动。
他眯起眼睛。
“李文渊在哪?我要跟他聊聊。”
“就你?”
白大褂嗤笑一声,从助手手中接过注射器,弹了弹针头。
“一个实验体也配提要求?李先生正在做改变世界的大事,哪有空见你这种小白鼠?”
叶凡咧嘴一笑。
“改变世界?就你们这群拿活人做实验的变态?”
白大褂眼神一冷,俯身用注射器敲了敲叶凡的门牙。
“再嘴贱,我就一颗一颗敲掉你的牙。”
他口罩下的声音变得阴森。
“乖乖当实验体还能少受点罪,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叶凡依然在笑,但眼神已经冷得像冰。
白大褂被这眼神激怒了,他举起注射器。
“我最讨厌你这种眼神!”
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今天就让你尝尝——”
话音未落,叶凡突然伸长脖子,一口咬住针头,一扯将整个针头吞了下去!
“你!”
白大褂大惊失色,连忙去掰叶凡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