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灵上前探手抓进田平体内,轻轻往出一提,一团黑红色淤血被拉出体外,在手里冒出妖异的黑气。
现在不比以前,这些小小的旁门法术根本就难不倒陆玄灵。他动念之间,手里的黑气便烟消云散。
陆玄灵淡笑道:“你也与我有缘,才见面一次就出手救你。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次在生死之中走一遭,希望你能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他挥手释放一团团神力,灌入经脉之间,打散淤血,为他接上肋骨。经脉中的淤血被缓缓驱除,被刺穿的心脏在神力的作用下迅速增生。
约有一个小时,内伤也差不多痊愈了,接下来只需静修恢复元气,就可以醒来。
看起来时间虽短,但这次为救田平,陆玄灵不惜耗费,竟然损了四成法力。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为了救人耗费这么大的元气。
而且外厅那些家伙还在你争我夺,等着田平断气,如果不尽快救醒田平,待会他们闯进来,反而不方便陆玄灵施救。
眼看他呼吸越来越顺畅,陆玄灵彻底放心,只是现在还不能走,万一外面的人心狠手辣,趁他昏迷下死手,这次施救就白来了。
昏迷了很久之后,田平轻轻一颤,身体有了知觉,立刻大喘气坐起来,他还在矮榻上,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连昨夜被道姑击中胸口的那股撕裂疼痛,也全无踪影。
他抬起紧握的拳头,手里正捏着一块红色绳子拴住的羊脂玉佩。田平眼神充斥着莫名的神采,气质与之前有些不同。
睡了很久,他感到喉咙有些发干,瞥见旁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眼底顿时放出深沉的利芒。
瞥了瞥窗外,已经快要天亮,正当他要唤来仆人时,外厅的一声争吵忽的传来。
外厅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三支势力在争吵,周仓为首的众多士官打算拥立田平十五岁的长子田嗣,他们认为田平必死,故而一心想要将田平之子扶持上位。
田安则不同意,他是典型的西京派,已经串通了三位参军和六司要取代田平。
但他没有明面公然造反,只是派人拦住了进入内室的道路,名义上是不准任何人打扰,实则是让田平等死。
陆琰则一心要进去看,只可惜他的势力最小,气的他破口骂:“你们这群贼子,大人还没死,你们就等不住了。天马上就亮了,我一定要进去,你们如果敢拦着我,别怪我刀下无人。”
他拔出刀要往进冲,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陆大人!本将军已经说过两遍,大夫说兄长需要静养。事不过三,这是我最后一次再说,如果你闯进去惊动兄长伤势恶化,你担得起罪么?”
“不光是现在不准进,这几日往后,你们谁都不能进,兄长的伤势由我一人照料,谁若胆敢擅闯,全部拿下。”
田安穿着盔甲,坐在本属于田平的位置上,大量手持武器的士兵冲进来,堵在内室入口前,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