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谈不久,不知觉间,天空已经太阳高挂,大家用过早饭。君儿蹦蹦跳跳,不知又到哪里去了!
正午左右,君儿才抓着一大把花花草草,提了一些松子回来。他正欲推门,只听见院内李澄与息竹说话之声,于是踮起脚步,偷偷靠近。
一会儿后,又听二人开了房门,走到院中。君儿偷偷躲在树后,往外一看,只见他二人,手中各拿了一把长剑,在院中比斗。
息竹的剑寒锋长刃,身负花纹,乃前古造型。李澄只一把普普通通铁剑,虽然稍短,也有二多尺来长。
二人初斗时,衣衫舞动,时如飞鹤展翅,时如鹰击长空,还看得出一些人影。
随后越打越快,虎跃龙驰,闪如电光。两人斗了半晌武技,便运功祭起飞剑互搏,只见两道剑,一青一白,在院中飞来晃去。
忽听息竹道:“君儿,凝神细看!”话言未毕,只见剑光一分,白影闪出,正是息竹。
他手做罡指,大喝一声:“破!”宝剑竟虚空飞起,如星驰电掣般,刺向李澄。
李澄手持青剑,不闪不避,扬起剑身一挡,却听咔嚓一声,将那青剑直接削穿成几截,断飞出去。
白剑不减来势,继续刺了过去,惊得君儿“啊”一声尖叫。
李澄忙后退三步,留出空隙,扬袖一甩,直接将白剑打的偏向一旁,把一块巨石钉的粉碎。
君儿再定睛一看,庭前依旧是二人站在原处,把君儿看得目定神呆。
息竹收功,转身对君儿说道:“适才一招,叫做穿云分水,本来是我得意招数。可惜仍被贤弟破去。”
李澄抖了抖身上的树叶,走过来道:“你用一把仙剑,给我的铁剑,你也好意思在徒弟面前夸说?要不是我真气灌注其表,怕是一招就断。”
息竹回到:“你这剑是君儿平时练剑之用,他现在年纪还小,我怕他用仙剑易伤自己。”
君儿听了,心下十分神往,按奈不住,忙过来求他师傅给仙剑。息竹被他纠缠不过,心中也有点意动,便对他道:“你需知道,剑为兵家之祖。”
“仙剑之术,更是难学,要学好,就要习之有道;还要练气凝神,以气养剑。不过你从小习练剑法,已有底子,入门却不难。”
“你既这般要学,便从明天开始,每个清晨,先用普通仙剑续练白鹤剑法。二三年后,等到能够破石穿云之际,才能传你正宗仙剑。”
君儿听了,极为欢喜,正要开口道谢,只听李澄道:“你师傅所说,甚是有理,要学上乘剑法,非照他所说练气不可。”
“你看我等比剑,状若容易,其实练气苦楚,种种劫数,只有自己晓得。而且功力越高,魔劫越多,同道外道互相杀伐。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君儿听他二人之言,自然明了其中苦楚,嘴上无言,却暗暗决心努力。
光阴易过,不觉到了该离开时。君儿息竹,都来送行。君儿独自送李澄至山下路边,犹自不舍,直到答应还来看他,方才告别。
话说李澄辞别息竹君儿,沿山道直往前行,步子虽小,可每一步都跨出几丈远。下了山岗松林,虚空走出四个白袍少年,身放白光,向前拜到:“小老爷!”
李澄点头问道:“查的如何了?”这四个是的八大天王中的另外四位,忿忍、怖畏、护世、胜军,如今分别封为天界北天门与西天门镇守大天王。
他们穿上蟠桃树结出的仙身躯壳,收敛异象,变成了四个少年模样。身体一身仙气,若不知究竟,很容易被当做仙道中人!
八大天王中,属忿忍、怖畏本领最强,战斗力最高!两人境界上即将修成地仙,法力与李澄不相上下,是陆玄灵专门派出来跟随李澄东去,一路相助的。
忿忍天王低声道:“小老爷,那条黑龙在五百年前诞生,真身是剑南道西南雪山中的一类异种,名叫百足黑蛟。据属下所知,北方几乎从来没出现过!”
李澄若有所思:“剑南道异种?呵呵!峨眉山!看来是那些人准备的手段了?你们先退下!”两人依言隐身退去。
陆玄灵已经吩咐下来,此次沿途东进,但凡碰到峨眉布局的手段,不管任何人跳出来阻止,一律清除掉。若有挡路者,杀无赦!
他一路疾驰,顾不得游山看景,大概天色近平西时分,方才走到一处镇子前。
只见镇里客店林立,来往人多,看去显得颇是热闹。李澄左拐右拐,寻了一家客店,入内正好见老头儿在桌上东张西望。
二人会面,老头儿连忙过来到:“道长!可算见着你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还生怕你走错路,正思量着要不要折回去找你。”
李澄笑道:“故友盛情难却,便多耽搁一会儿。有劳久等!不知你打听的怎么样?”
两人步回桌前坐下,老头儿道:“我四处打听了,明天有八队西京商客结成团过河,有五十多人。我们正好跟上!”
说罢转身指了指拐角一桌子五六人:“他们就是其中一伙!”
又回头说:“道长!我已订好房子,你先休息,我去预备些应用的物品,以备过山不时之需。”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起来去和商客商量,几个有见识的人见李澄身负剑匣,倒是甚好说话。
李澄却见他们个个都将货物打成包裹背在身上,马车半个也无。老头儿昨晚买了几瓶薄荷粉、清凉药之类,肩上还担着团麻绳。
李澄便问:“你弄团麻绳有什么用?”老头儿道:“等会要过黑河,我等必须以麻绳结套,众人串在一起防河里蛟龙吸食。先把马车记在店里,我回来再取吧。”
两人行李稀少,不比那些商客,个个身负重物。
李澄忽然一动,掐指算算,也不知算出什么,转身挑一大叶片摘下,沿其表又画又点,递给老头儿道:“你把这叶子贴身携带,待会过去,自能平安。”
一旁几个商客见他们动作,都觉得奇怪。李澄也不管他,径自向前走去。
起初地势平缓,路道也宽,虽走过几处逼厌小径,渐渐下了一处河道冲刷出的深谷,不过路倒也不甚难走。
后来越走,路径越险,几乎是贴着悬崖,脚下白云深谷,有时浓雾过来,三尺之外便不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