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又一次交易（1 / 1）
“啧，都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家伙。”
救下陆鸣的巴尔——姑且称祂为“巴尔二号”吧。
祂也享有“巴尔”和陆鸣之间交易的记忆。
正如祂与陆离订立了契约一样，当初与陆鸣达成交易的“巴尔”（三号），从某种角度可以视为在陆鸣身上下了注。
虽然当时他们交易的标的额并不大，但是这并不妨碍“巴尔”（三号）已经与陆鸣结下了“因果”，这才是祂真正看重的东西。
这份“因果”必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让祂从陆鸣身上得到回报。
“你动作还真是够快。”
后来的巴尔（三号）感慨道，祂见到陆鸣没事，也算是放心了。
“是你太慢了，等你到，坟头草都快三寸高了。”巴尔（二号）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那家伙对我有所防范，专门设下了陷阱和误导性的线索，我多绕了两圈才找到这里。”
巴尔（三号）也很无奈，祂何尝不想早一些赶到呢。
但祂和陆鸣之间的交易，本就共享给了所有的“巴尔”，既然有“巴尔”想要杀死陆鸣，又怎么可能不对祂有所防范。
换言之，这就是一场名牌的博弈。
对于身在主场，想要杀死陆鸣的巴尔（一号）来说，祂在这场博弈中显然是“防守方”，祂只需要阻止巴尔（三号）找到“泽天之塔”的位置，或者赶在祂抵达之前杀死陆鸣，那么祂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而对于想要救下陆鸣的巴尔（三号）而言，这无疑是一场跟时间赛跑的进攻，祂不仅要破解一号在途中设下的陷阱和误导性信息，还要在一号的主场，且在祂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杀死。
很显然，在这场明牌的博弈中，防守方的优势实在太大了。
并且祂们都是“巴尔”——同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了属于是。
只是令巴尔（一号）意想不到的地方在于，竟然还有另一个“自己”参与了进来……也许祂也猜到过这种可能，但能防住一个自己已经实属不易，想要同时对付两个自己，祂根本办不到。
所以，这本质上还是一场带有侥幸心理的豪赌。
十个商人九个赌……要么作为赢者通吃，要么成为输家入坟。
但最终的结果，并不如祂所愿，在这场与“自己”的斗争当中，巴尔（一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成为了另一个自己的垫脚石。
就在两名“巴尔”正在进行激烈讨论时，陆鸣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一脸古怪地看着祂们。
——这画面好怪，多看一眼。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巴尔（二号）察觉到异样的目光，扭过头来看向陆鸣。
“你们……不该打一架吗？”
陆鸣眨了眨眼问道。
前面一号和二号一见面就开始掏心掏肺，结果二号和三号见面反倒是云淡风轻地闲聊了起来，这反差实在是有些过大。
“因为没必要。”巴尔（二号）摇了摇头。
“我们俩算是天然的盟友关系，彼此没有利益冲突，还有着共同的敌人。”巴尔（三号）接道。
“原来如此。”
陆鸣闻言顿时反应过来。
因为自己和陆离的存在，这也使得将赌注投在他们两兄弟身上的“巴尔”成为了天然盟友。
虽然不知道投资自己的巴尔（三号）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已知巴尔（二号）是为了将来能够成为“司辰”才选择了陆离，那么祂本质上已经退出了“巴尔们”之间的角逐，不再需要那个回去的名额。
——只要能够成为“司辰”，祂的身份就相当于洗白，也将彻底脱离“巴尔”这个身份，成为一个全新的个体。
“对了，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做一波交易？”
陆鸣看向巴尔（三号）询问道。
“当然，如你所愿。”巴尔（三号）笑着点了点头，“就看你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我就先行回避了。”巴尔（二号）转身准备离开。
“有这个必要吗？反正你们最后记忆不是都会共享？”
“此言差矣，共享归共享，但是交易时该遵守的规则还是不能变。”巴尔（三号）摇了摇头，“这是原则性问题。”
“明白了。”
随着巴尔（二号）的离去，场中便只剩下最后一位巴尔。
“那么，请开始我们的交易吧。”
巴尔摊开双掌，两端水平对齐。
“我需要一件能够抵抗‘神降仪式’、且我能够使用的超凡造物。”陆鸣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他没有将对物品的要求太过细化，像这种级别的造物本身肯定价格不菲，如果再对物品的类型或者级别做出限制，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也许就不是陆鸣能够承受的了。
“明智的选择。”
巴尔颔首一笑，其左手猛地下沉，一张被迷雾笼罩看不清的朦胧卡牌，悬浮在祂的掌心上。
而祂的右手高高举起，就像是另一头被翘起的天平。
“那么，该轮到你支付代价了。”
陆鸣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
“支付所有‘词条技能’，仅留下「黄昏血焰」和「月光炮」。”
没错，陆鸣在遇到巴尔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与其交易的准备。
这场交易对他来说最大的益处就是能够借机提纯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超凡力量，好为后续的进阶铺路。
力量体系太杂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陆鸣许久，尤其是许多技能和词条，其实他已经完全用不上，挂在技能栏里也是吃灰，还会增加他的躯体负担。
——陆鸣的灵魂强度一直都压制着躯体，以至于他总是一副睡不醒、随时会猝死的状态。
这真不是表面看上去会猝死的问题，如果他的灵魂重量继续提升下去，而生命阶位没有跟上，导致躯体负担太大，真的存在猝死的可能。
要不是因为缺少黄昏血焰和月光炮会导致输出手段太过单一，陆鸣甚至都想把这两个技能也给“献祭”掉。
毕竟严格来讲，这俩技能根本算不上是“体系”技能，无论是跟“命运”还是“罪恶”都不沾边。
留下它们纯粹是为了弥补一些进攻手段的不足——「负罪之链」严格来说不算是输出手段，它更趋向于控制技能。
随着陆鸣支付除了黄昏血焰和月光炮以外的词条技能后，巴尔的两只手也微微发生了浮动——左手缓缓上升，右手开始下降。
不过很快便停了下来。
“还不够。”巴尔说道。
总体来说，“天平”的浮动并不是很大。
很显然，这些不入流的词条技能全部加起来的价值，与巴尔左手上的那张卡牌比起来相去甚远。
不过陆鸣没有意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继续支付「词条」——坚韧（普通）、制怒（稀有·残缺）、灵敏（普通）、月步（稀有）、威压（稀有）、阴影足迹（稀有）、水中呼吸（普通）、畸变（稀有）、阴影生物（史诗）。”
如此一来，陆鸣体内原本庞杂的众多词条，如今除了有着极强保命作用的「危险直觉」之外，剩下的全是“罪恶体系”的词条。
随着这些词条被从陆鸣体内抽出，像是流水一样涌向巴尔，陆鸣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他的灵魂重量大幅缩水了。
虽然单论强度，他此时的灵魂强度无异是下降了不少，在“漫宿”的综合属性下降了约莫四分之一左右。
但他的灵魂变得更为凝实，就像是将原本扎在掌心中的刺全部拔出，拳头也能够握得更紧。
所以综合来说，陆鸣的实力不仅没有倒退，反而提升了一些。
灵魂纯度的提升，也使得他能够更轻松地调用规则力量。
这一回，巴尔的双手发生了剧烈的浮动，两只手已经趋近于平衡的状态。
但……还差那么一点点。
“抱歉，还差一点。”
巴尔笑着说道。
陆鸣陷入了沉思，这对他来说反而有些棘手——他能交易的东西还不少，但有没有价值刚刚好的东西却成了一个问题。
当然，价值要是溢出的话，巴尔自然会将交易物更换成等价的造物。
但是陆鸣的直觉告诉他，这张卡很有用，哪怕巴尔拿出新的价值更高的物品，也不见得会比祂此时手里的这张卡牌更适合自己。
“对了，还有这个呢……”
陆鸣忽然想起来，他手里似乎还有一组「失序的迷宫城堡」的仪式材料。
当初在「恶魔庄园」的隐藏副本中，陆鸣布置完这个仪式后，还剩下了两组材料，秉承着贼不走空，啊不，是绝不浪费的优良传统，陆鸣便将这两组材料从副本里带了出来……反正也是顺手的事。
后来他曾在“苍白猎场”中使用过一次「失序的迷宫城堡」，如今他手里还剩下最后一组材料……
没想到，当初顺手带出来的东西，竟然派上了如此大用。
果然啊，到了哪里都不能空着手走。
将这组仪式材料拿出来后，巴尔的双掌不偏不倚刚刚好齐平。
“很好，价值对等，可以交易……我再次确认一下，你是否自愿与我达成交易？”巴尔很严谨地又走了一遍流程。
“是。”
“契约已签订，交易达成。”
巴尔笑着打了个响指，半空中一份半透明的羊皮卷轴上，自动书写上了祂与陆鸣的署名。
同时，那张被迷雾掩盖的卡牌，也慢慢露出了真容，飘到了陆鸣的手上。
在卡的背面，绘制着一圈破碎的银色圆环。
卡面上，一条头戴破碎王冕的银色巨龙，正盘缩成一团，将头埋入自己的腹部，令人看不清面容，似乎正在酣睡之中。
【逆转的命运】
【阶位：黑曜级】
【品质：唯一】
【类型：消耗品】
【效果：此道具无法主动触发，当“XX”时刻将自动生效，一切的命运都将被改写。】
这绝对是陆鸣见过最简短的唯一品质的道具效果，而且它的描述也含糊不清，就像是谜语人留下个神神叨叨的预言一样，看似格调很高，实则一点营养都没有。
要不是陆鸣知道自己背后能给他撑腰的大佬够多，巴尔应该不敢轻易卖假货，不然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搁这坑他来了。
但仔细一想，陆鸣发现这张卡另有玄机。
它的价值并不全在效果上，光是这个卡背和卡面就有着非常庞大的信息点。
“这是……哪位司辰？”
看着这熟悉的象征符号，还有“龙”这一关键要素，陆鸣便意识到，这张卡上绘制着的，恐怕就是那位他们一直无法确定身份和尊名的【龙神】。
“这是【逆环】，司掌‘反抗’与‘命运’之神。”巴尔笑着回答道，似乎猜到了陆鸣会这么问，祂也丝毫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
或许，祂掏出这张卡，本身就是为了回答陆鸣的这些问题。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祂附加的服务。
“命运？”陆鸣有些诧异。
命运……不是失落之道吗？
“没错，但这么重要的领域，不可能没有人看管，【逆环】正是‘命运’的伴生之神，也正是祂的沉睡，才会导致‘命运’领域的失落。”
巴尔耐心地解释道，
“祂于上个时代末期，成功反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登上了司辰之位，成为了上个时代最后一位司辰。
“但‘命运’又岂是这么轻易就能反抗的？
“因此，祂在这个时代开始后，便遭到了强烈的反噬，在时代初期便陷入了沉睡，至今仍未苏醒……不过最近，祂在过去留下的烙印频繁被激活，这也让祂有了要醒来的趋势。”
巴尔在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鸣。
祂口中提到的“烙印”会不断被激活，与后者脱不开干系。
陆鸣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实锤了……如今的龙神【逆环】的“前身”，果然就是上个时代的贝伦德尔。
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贝伦德尔的“投影”能被留下，那就说明他最后并没有成为司辰，但【逆环】却又与他脱不开联系。
简单来说，“贝伦德尔”可以算是【逆环】的一部分，【逆环】却不是“贝伦德尔”。
——司辰，永远也无法留下“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