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栽赃嫁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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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辉抡起镐头,嘿哟一声,镐尖精准地楔进冻土缝里。

腰背一发力,手臂肌肉绷紧,哗啦一下,一大块冻土连着茬子根就被掀开了!

动作又快又狠,干净利落。

林晚秋看着他闷头给自己刨地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旁边几个大娘看见了,捂着嘴笑,小声嘀咕。

“瞅瞅,云辉这娃,多知道疼人!”

“晚秋这丫头有福气喽!”

“比那个拉裤兜的强一万倍!”

林晚秋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口喝水,假装没听见。

有了黄云辉帮忙,林晚秋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日头渐渐爬到晌午,大家伙额上都带了细汗。

这集体的活儿,最是累人。

大家伙都累得够呛,正准备歇歇,喝口水。

突然,村口那根大木头杆子上的高音喇叭,滋啦一声响了!

接着,胡大军那特有的大嗓门就传遍了整个分场,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请注意!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县里文工团!今晚!就在隔壁胜利公社晒谷场!慰问演出!”

“演新排的样板戏《红色娘子军》!还有革命歌曲大合唱!”

“咱们分场,晚上六点,统一集合!有拖拉机的坐拖拉机!没拖拉机的腿儿着去!”

“都给我收拾精神点!别给红旗分场丢人!

这消息像颗火星子掉进干草堆,轰一下就把地里的人点着了!

“文工团?!我的老天爷!可算盼来了!”

“《红色娘子军》!听说有真刀真枪的武打!”

“快快快!加把劲!干完活好回去捯饬捯饬!”

黄云辉也停了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望向喇叭的方向,嘴角也勾了起来。

这年头,能看场文工团的演出,比过年吃肉还稀罕。

他下意识地看向树荫下。

林晚秋也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两人目光隔着热浪滚滚的苞米地碰了一下,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晚上,一块儿去。

......

傍晚,下工哨一响,整个分场都沸腾了。

家家户户烟囱冒烟,都紧着弄口吃的。

知青点里也一片忙乱,姑娘们翻箱倒柜找最体面的衣裳,打水洗脸梳头,叽叽喳喳兴奋得像过年。

黄云辉也回他那小土屋拾掇了一下,换了件干净的旧军装,显得格外精神。

他早早地就把那台东方红拖拉机开到了场院中央,突突突地响着,像个威风凛凛的铁牛。

场院里很快聚满了人,拖家带口,大人小孩,个个脸上都带着笑,眼里闪着光。

胡大军拿着个破本子在那吆喝点人:“一家子站一起!别挤!都有座儿!黄师傅开车稳着呢!”

林晚秋也来了,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两条乌黑的辫子梳得整整齐齐。

辫梢上还系着黄云辉昨天给的那根红头绳,在晚霞里特别打眼。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在人群里张望。

黄云辉一眼就看见了她,从驾驶座上探出身子,大手一挥:“林晚秋!这边!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集中到了林晚秋身上。

她脸腾地就红了,但还是低着头,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和打趣声中,小跑着到了拖拉机跟前。

黄云辉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了驾驶座旁边的位置。

那地方窄,两人挨得近,胳膊碰着胳膊。

众人都笑笑,赶紧跟着爬上拖拉机。

生怕上的慢了,一会儿就要自己走过去了。

很快,拖拉机就坐满了人。

“坐稳了!”黄云辉喊了一嗓子,轰了轰油门。

“都坐好!扶稳了!出发!”胡大军爬上车斗,大手一挥。

拖拉机突突突地吼叫着,载着一车欢声笑语,驶出了红旗分场。

在夕阳的余晖里,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朝着隔壁前进公社的方向开去。

林晚秋紧紧抓着车斗旁边的栏杆,夜风吹乱了她的额发。

她看着旁边黄云辉专注开车的侧脸,轮廓在暮色里显得格外硬朗。

拖拉机颠簸着,她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有点紧张,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兴奋和踏实。

拖拉机的大灯像两把利剑,刺破了越来越浓的夜色。

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前进公社晒谷场那边亮起的灯火,隐隐还有音乐声传来。

刚开进公社晒谷场,好家伙,人山人海!

红旗屯儿的男女老少呼啦啦下了车,个个脸上放光。

胡大军一马当先,领着大伙儿往场子里挤。

他嗓门大:“让让!都让让!功臣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道儿,胡大军直接把黄云辉和林晚秋推到最前头,紧挨着临时搭的土台子。

位置贼好,台上演员喘气儿都能瞧见。

“队长,这...”黄云辉有点意外。

胡大军蒲扇大手一拍他肩膀,嘿嘿直乐:“你小子,给咱屯儿挣了大脸!一等粮!”

“还打跑了粮站的豺狗!功臣就得坐头排!”

“晚秋跟着沾光!没你俩,咱今天能坐拖拉机来看戏?安心坐着!”

黄云辉心里一暖:“谢了队长!”

“谢啥!咱屯儿不亏待好样儿的!”胡大军一挥手,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台上,大幕拉开,锣鼓点儿敲得震天响!

文工团的同志穿着崭新的军装式演出服,精神抖擞。

先是合唱,革命歌曲嘹亮得很,台下跟着拍巴掌,吼得脸红脖子粗。

重头戏是《红色娘子军》。真刀真枪的武打!

翻跟头,对打,耍大刀!

台下看得眼珠子都不眨,叫好声差点掀了棚顶!

黄云辉看得也带劲。他胳膊肘碰碰旁边的林晚秋:“饿不?给你整点零嘴儿?”

没等她答话,黄云辉起身就挤出去。

不一会儿,他揣着两个油印纸包回来。

一包炒得喷香的花生,一包焦黄的葵花籽。

纸包哗啦响,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给。”他塞给林晚秋。

林晚秋眼睛弯成月牙:“呀,跟乡亲们买的?这多贵...”

“看戏嘛,图个乐呵。”黄云辉咧嘴一笑,自己抓了把花生剥着:“尝尝,刚炒的,脆生。”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肩膀挨着肩膀。

黄云辉剥着花生,林晚秋小口嗑着瓜子。

台上刀光剑影,台下他俩低声说笑,偶尔黄云辉给她指指台上的精彩动作,林晚秋笑着点头。

昏黄的汽灯映着两张年轻的脸,那点儿花生瓜子的香味混在热闹的空气里。

这亲昵劲儿,可把坐在后面几排的王盈盈和赵山河膈应坏了!

王盈盈脸上那巴掌印还没全消呢,这会儿看着前面那俩挨挨蹭蹭、说说笑笑,还吃着零嘴儿,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文工团演出都能让黄云辉坐前排!

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狠狠捅了下旁边蔫头耷脑的赵山河:“窝囊废!瞧见没?那俩骚狐狸泥腿子,美着呢!”

赵山河缩着脖子,眼神也阴恻恻的。

他怕黄云辉是真怕,但恨也是真恨。

那几十担粪的仇,还有王盈盈骂他孬种的憋屈,全涌上来了。

“美吧,等会儿看他们怎么哭!”赵山河压低声音,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黄云辉的后背。

“喜欢坐前排,喜欢出风头?等会儿散场的时候,咱们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不然咱俩一辈子都要被他踩在脚下了!”

王盈盈立刻明白了,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对!文工团后台那些好东西...哼!”

“咱们随便偷几样,塞那泥腿子的车底下去!人赃并获,看他还怎么蹦跶!”

“到时候,雪花膏?蛤蜊油?呸!让他吃牢饭去!”

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一个更阴损的计划冒了出来。

偷十个值钱的玩意儿,自己私吞五个最贵的,剩下五个栽给黄云辉!

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反正坐实了黄云辉小偷的身份。

什么狗屁技术员,优秀知青,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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