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队长的支持!(1 / 1)
“不用太多人,人多反而乱,卫东跟我搭把手就行。”黄云辉心里有谱了。
“材料也好办,队里库房找点旧木料、草帘子、油布啥的。”
“够的,各家凑点高粱杆、芦苇席子,再要点粗麻绳和钉子。”
“好,库房钥匙给你,要啥自己去拿,需要谁帮忙吱声!”胡大军痛快得很。
说干就干。
黄云辉带着胡卫东,一头扎进队部库房。
翻腾了半天,找出不少能用的旧木方、几块还算完整的厚油布,还有一些半旧的草帘子。
地方就选在打谷场旁边一处背风向阳的空地。
黄云辉拿根木棍在地上大致画了个长方形,比划着大小。
“辉子哥,这棚子得多大?”胡卫东扛着两根木方过来。
黄云辉指着画好的线。
“长起码得三丈,宽五丈,高一丈,不然挂不了多少鱼。”
“咱得尽快把这批鱼都烘出来!”
两人开始动手。胡卫东力气大,负责锯木头、打桩。
黄云辉心思细,负责搭框架、固定。先用粗木方在地上钉牢,做出四边的底框。
接着竖起一根根一人多高的柱子,顶上再用木方横着连接起来,形成屋顶的骨架。
周围的社员看他们忙活,也有热心肠的过来搭把手。
有人帮着扶柱子,有人递绳子、钉子。
“辉子,这根柱子歪了,我帮你正正!”
“给,钉子,锤子在这!”
“这油布够不够?我家还有半张旧的!”
都是为了抢大家伙过冬的口粮,谁也不愿意闲着。
人多力量大,一个结实的木头框架很快就立起来了。
黄云辉指挥着,把找来的厚油布仔细地蒙在框架顶上和朝北、朝西的两面。
用大铁钉和麻绳死死固定住,防风又防雪。
朝南和东面,为了采光和通风,钉的是半旧的草帘子和各家凑来的芦苇席子,透光又透气。
棚子里面,黄云辉和胡卫东又用剩下的木料搭了好几层结实的架子,像梯子一样,一层一层,好挂鱼。
最后,黄云辉让胡卫东在棚子最里面的地上,用砖头垒了个长条形的简易灶膛。
上面架几根粗铁条当炉箅子。
灶膛口开在棚子外面,这样添柴烧火在外面,烟和热气顺着棚子往里走,挂的鱼自然能烘好。
他又在棚子最高处的两头,开了两个小小的通风口,让湿气能跑出去。
忙活了大半天,一个简易但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烘干棚就搭好了。
黄云辉从怀里掏出个装着灵泉水的小瓶子,围着棚子根脚和接缝处仔细洒了一圈。
又弄了点水,混上点锅底灰,把油布顶和容易漏风的地方都刷了一遍。
“辉子哥,刷这灰水干啥?”胡卫东不解。
“加固,密封,省得热气跑了,也防虫防霉。”黄云辉简单解释:“这水刷上去,干了更结实。”
棚子刚弄好,胡大军就带着人把第一批处理好的鱼送来了。
鱼都剖洗干净,用盐和少许调料简单抹过,穿了麻绳挂在棚里的架子上。
一层层挂上去,白花花的鱼片排得整整齐齐,看着就喜人。
胡卫东抱来干柴,在棚子外的灶膛口点起了火。
火苗舔舐着铁条,热气开始顺着棚内的空间缓缓上升。
“行了!火别太大,得文火慢烘。”
“守着的人也勤看着点,隔几个时辰进去翻翻面儿,让鱼烘得均匀。”黄云辉叮嘱看火的社员。
火慢慢烧着,热气在棚子里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咸鲜味的水汽从通风口飘出来。
第二天一早,黄云辉和胡卫东钻进棚子查看。
只见昨天还水润的鱼片,已经明显收缩变紧,边缘微微卷起,颜色也从白变成了淡淡的金黄。
摸上去干爽有韧劲,不再是软趴趴的。
“嘿,真成了!”胡卫东拿起一片鱼干,掰了掰,韧性十足,高兴地嚷起来。
“比太阳晒的干得还透,还快!”
消息传开,社员们纷纷跑来看新鲜。
“嚯,这棚子里烘出来的鱼,看着真不错!干绷绷的!”
“闻着也香,比往年太阳晒的味儿正!”
“这下好了,咱这几千斤鱼,稳了,过冬有嚼咕了!”
烘干棚成了屯里的宝贝,日夜不停地运转起来。
一棚子鱼烘得差不多了,就卸下来装筐入库,再挂上新的一批。
烘干的鱼干堆满了小半个仓库,散发着诱人的咸香。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黑水屯,气氛可就是冰火两重天了。
魏猛家低矮的土屋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烧酒和没处撒的怨气。
炕桌上摆着一盆煮得稀烂的杂鱼汤,腥气扑鼻,看着就倒胃口。
魏猛灌了一口烧刀子,辣得他龇牙咧嘴,把粗瓷碗重重一墩,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妈的,一百块。一百块啊!”他眼睛赤红,像头困兽。
“老子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现在先进也没了,年底分东西,咱们屯子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旁边两个跟着他倒霉的跟班,也苦着脸,闷头喝酒,不敢吱声。
“都怪那黄云辉,阴险狡诈,设套让老子钻!”魏猛越想越气,拳头攥得咯咯响。
“让老子在全公社面前丢那么大脸,这仇不报,我魏猛名字倒着写!”
正骂着,一个本家的侄子缩头缩脑地跑进来,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八卦劲儿。
“猛叔,刚听路过咱屯卖货的货郎说,红旗屯那边,鱼多得仓库都堆不下,怕坏喽!”
“那个黄云辉,捣鼓出个老大的啥…啥烘干棚,正可劲儿地烘鱼干呢!”
“听说那棚子老大老大了,少说烘了几千斤好鱼。他们屯子里的人现在走路都带风,美得不行!”
“啥?”魏猛猛地站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血丝都爆出来了。
“烘干棚?几千斤鱼干?!”
一股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
凭什么?
凭什么红旗屯打了那么多鱼,现在连老天爷都帮他们?
还能想出烘干棚这种鬼点子?他们黑水屯就只能吃这腥臭的杂鱼汤?
还得赔钱?还得当全公社的笑柄?
“烘干棚…烘干棚…”魏猛喘着粗气,在屋里烦躁地踱步,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神越来越阴毒。
突然,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狠笑。
“好…好得很,黄云辉,你想立功?想让红旗屯过肥年?做梦!”
“你俩,别他妈装死了。去,把后院的牛车套上,今晚跟我走一趟红旗屯!”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炕上那两个蔫头耷脑的跟班,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
“猛…猛子哥,这大冷天的,去哪啊?”一个跟班怯怯地问。
“去哪?”魏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去给红旗屯的大功臣添把火,把他那个宝贝疙瘩烘干棚…掀喽!”
“等那些烘得半干的鱼,全他妈给老子冻成冰坨子,我看他拿什么交代!”
......
夜黑得跟墨泼了似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
老牛破车吱嘎吱嘎,慢悠悠地往红旗屯方向挪。
魏猛缩在车板子上,裹着件破棉袄,手里攥着个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晃悠。
后面俩跟班冻得直哆嗦,又不敢抱怨。
“都他妈精神点,到了地方,手脚麻利一点!”
魏猛压低声音呵斥,手电光往打谷场旁边一指。
“看见没?就那棚子,待会儿给我往死里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