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道:“扣除一切所有免税土地,包括我免除百姓的那税,都收上来七成多的粮食税,可想而知,每年他们漏交多少税,那些官员还每年能够收上那么多税,也真是厉害的离谱。”
徐姑姑道:“也就是说百姓缴纳了更多的杂税,这对你而言不是好消息。”
郭淡不得不赞道:“居士果真是机智过人,七成多的粮税,却只占得总税入的三成,如役税这种人头税,基本上就全免了,再多土地的地主,也只需要缴纳一个人役税,而且大多数地主都免于役税。”
徐姑姑道:“也就是说光开封府就有**十万两的缺额?”
“差不多吧!”郭淡点点头道。
徐姑姑道:“即便学院能够挣钱,也是需要一定时日的。”
郭淡点头笑道:“庆幸得是,如今官府的运作是惊人的慢,他们要花将近大半年功夫,才将税缴给朝廷。”
徐姑姑道:“你打算用今年得税额补去年得。”
“正是。”
郭淡笑道:“今年大家都要建学院,只要人人都找到生计,那么他们就都得交税,还有我控制大量的矿产和土地,矿产可以卖给卫辉府,土地用于学院,那么算下来应该是足够了,只要能挺过这一年,明年就好办多了。”
他打得就是一个时间差,他效率高,官府效率太慢,让他有机可乘。
他第一年都没有打算挣钱,只要稳住就行。
因为开封府的情况跟卫辉府完全不一样,卫辉府之所以那么快就能够盈利,就是因为郭淡利用潞王府快速得让卫辉府从一个小农州府变成一个资本州府,并且是整个大明独一无二的,这吸引来很多投资。
学院经济和藩王经济,都不能一蹴而就,是长远布局,这还得慢慢来。
白驹过隙,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考生们陆陆续续得走出来,个个神采飞扬,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丝毫疲态。
跟他们想象中一样轻松。
此时苏煦与谈修也来到寺庙门前。
“看来大家都考得不错啊!”
苏煦笑着点点头。
谈修也面露欣慰的微笑,“看来我是多虑了。”
苏煦摆摆手道:“考试这种事,该当多虑啊!”
“师公,谈先生。”
只见一个年轻人快步上前,向二人深深一揖。
此人名叫李铭,是苏煦的徒孙,他还要再过几年,再去参加科举,故此苏洵就让他来这里历练一下。
苏煦笑问道:“铭儿,考得如何?”
“回师公的话,应该还算不错。”话虽如此,但李铭那上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
苏煦满意地点点头。
谈修问道:“这题目难吗?”
“题目倒是一点也不难。”
李铭道:“就是涉及到很多律例,以及都是以案例的方式来出题,但只要熟记明律就不会出错的。”
正当这时,忽见不少考生快步往大门左边的那面墙走去。
“他们这是干什么?”苏煦好奇道。
李铭向从身前的而过一个考生问道:“纪兄,你干什么去?”
那姓纪的考生道:“听说那边已经公布答案了。”
“这么快就公布答案?”
“好像是说这么做,是为了以示公平。”
苏煦听罢,向谈修道:“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贤兄先请。”
话音未落,就听得那边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这题怎么会是打X?”
“怎么是二?明明就应该选一呀?”
“我看这答案定是公布错了,许多题目跟我的答案都不一样。”
苏煦与谈修闻言,不禁面色一紧,快步走上前去,那些考生见他们两个来了,立刻让出道来。
“二位尊长来得正好,这答案都是错的呀!”其中一个考生激动的指着试卷上一道关于利息的判断题,道:“这题晚辈可是仔细算过,就应该连本带利判给债主十五两一钱,且月利也没有超过三分,明明就是对的,怎么会打X呢。”
谈修瞧了眼那题目,当即怒瞪那考生:“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朝律例规定的非常清楚,不管借多久,这利息是不能超过本金的一半,而这里的利息已经超过一钱,但最多也就能给债主判十五两,这当然是错的。”
“!”
“这题出得可也太狡猾了。”一个考生抱怨道。
谈修气得是直翻白眼,道:“你们是考诉讼师,你们自己连律例都不清不楚的,怎么替百姓伸冤。这题上面是只有一钱,可现实中可能就是十两,百两。”
那考生嘀咕道:“现实中官府可都不管这事的。”
谈修听得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他说得很对,事实上官府根本不管,哪个州府没有放高利贷的。
“铭儿,你!”
苏煦刚想问李铭答对了没,可这一转头,只见李铭是满脸大汗,这不用问也明白了。
不过苏煦也未出生责怪李铭,因为他关心的点跟谈修不一样,谈修关心的是学问,是知识,谈修更多的是感到失望。而苏煦关心得是这背后得权力,他见到人人都非常沮丧,就还不至于输。
大家都考得好跟大家都靠得差,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又有一名锦衣卫过来,又贴上一张纸,只见上面是答题解析,包括分析题的答案。
郭淡就怕他们找事,他早就吩咐好,考完就出答案,你们别来找我,自己看,老子没空搭理你们。
利息那题,正如谈修所言。
又是一阵哀嚎。
“原来原来这里还要诉讼践踏庄稼罪啊!”
“什么整体诉讼?这点没有答出,就不给分?”
“我好歹也答对一半,给一半分也行啊!”
不少考生直接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