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满迫不及待地坐上驾驶舱,发动汽车,朝着竹岛公园驶去。
就在张小满的车子刚刚离开工厂的一分钟后,王九江从工厂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张小满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到工厂旁边的小巷子里,扯下一块巨大的蓝白相间的胶布,露出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55,14,22,54,13,52,22。
张小满驾轻就熟地在脑海中浮现出这几个数字对应的字母:z,d,g,y,c,w,g。
王九江打开驾驶舱车门,坐了进去,扭动车钥匙,白色面包车朝着与张小满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张小满第一眼看到那张贺卡上的ζ符号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王九江。因为,前不久和聂一一起在王九江那里吃饭的时候,张小满正好看到书桌上的数学书刚好翻到黎曼函数那一页。而ζ符号,让人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黎曼函数。
所以,就在收到贺卡的第二天,张小满便找了个借口来工厂看看王九江。说是看看,便真的只是看看,一则王九江不会开口说话,二来,即便王九江没有失语症,此时也已忙得头昏眼花,根本就顾不上张小满。
仔细想来,从时间线上来说也对不上号,王九江是今年才来到a市的。在此之前,王九江一直待在老家,而那个神秘的血红花泪,从很早之前就在a市,就隐匿在自己的身边。张小满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那张贺卡,再度细细琢磨起卡片上的符号。
这时,张小满忽然注意到卡片的符号上有一些凹陷下去的印迹,急忙加快步伐走到停放在工厂外路边的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从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公文包里找出一支铅笔,将铅笔横握在手中,在卡片上轻轻地涂抹。张小满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符号上面果然有东西。
张小满叫了一声王九江的名字,对着王九江挥挥手告别。来到这家工厂,自己也就干了两件事,找到王九江招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再到此时离开,挥手告别。
也不管王九江回应没回应,张小满自顾自地往外走去。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会将王九江和那人联系在一起的,王九江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做下那些事,为了活下去已经累得喘不上气的人,怎么会费尽心机布下那些迷局。
张小满盯着眼前在工厂的各个菜缸之间忙得团团转的王九江,低着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将一筐筐白菜放进菜缸里,再倒入一桶桶自来水,撒上一包包食盐,不知疲倦地干上一整天,王九江能得到的也只是一日三餐,外加20块钱工钱。如此苛刻的待遇,只有傻子才干。张小满再次抬起头瞟了一眼乐呵呵的王九江,没错,果然是个傻子。
将卡片平放着举在眼前,张小满眯起眼睛盯着符号上的那一串数字:
张小满盯着信件上的童谣,瞳孔猛地一缩,立即掏出手机,翻找出黄晓晓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播报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清晨,黄晓晓做完早饭,悠闲地拿起手机,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一边端起一杯热牛奶小口小口啜着。张允熙乖巧地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啃着一个肉包子。
张小满刚刚将车子停在公园停车场里,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停车场旁边的篮球场的储物柜,一拍脑门,“cwg”便是储物柜的简称。张小满立马推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储物柜前。
篮球场的储物柜由于只是为了方便打球的人临时存放东西而设置的,所以储物柜上的每一个小格子只有柜门,却没有门锁。张小满打开一个个柜门,从上到下依次翻找着储物柜里的东西。
在最中央的储物柜里,张小满找到一个黄色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萦绕在张小满心头。信纸上面是一副彩笔画,一个身穿黄色上衣的长发女人被绑在黑色的十字架上,下面是一行用红色彩笔书写的童谣:
枪对枪,
杆儿对杆儿,
不多不少十六点。
张小满从卧室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从餐桌上拿起一个肉包子,叼在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对着黄晓晓赔笑道,“今天你送一下允熙去学校,我有点事要赶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