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夜（1 / 1）
陈然眼疾手快，几乎在她身体倾斜的瞬间，手臂便已探出，稳稳托住了她的腰肢。入手处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和温热，还有一丝因酒意而微微散发的暖香。
月光下，叶绽青仰倒在他臂弯里，那张皎洁如玉的脸庞离他不过咫尺，醉眼朦胧中带着一丝狡黠，红唇微张，呼吸带着甜腻的酒气喷在他的下颌。
“叶镖头这是……不胜酒力？”陈然轻笑。
叶绽青并未立刻起身，反而顺势借力，一只柔荑轻轻搭在了陈然扶住她腰的那只手臂上，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腕骨。她仰着脸，眼波流转，比酒肆里更加迷离醉人，带着一种慵懒的媚态，声音也拖长了几分：“大人，这路好生不平呢，绊得奴家脚都软了……”
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拂过陈然的颈侧。
陈然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中映着月光和她刻意放大的娇颜。他嘴角那抹惯常的微笑似乎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洞悉的玩味，也不答话，直接将叶绽青横腰抱起，就大步往西城校场而去。
叶绽青并未挣扎，反而像只慵懒的猫儿，顺势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衣料，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得逞般的笑意。
西城校场高大的辕门在望，黑黢黢的轮廓在月色下更显肃穆冷硬，与怀中温香软玉形成鲜明对比。
校场内有不少来往的锦衣卫，陈然对他们视而不见，直接抱着叶绽青进到了自己的主账中。
厚重的帐帘在陈然身后落下，隔绝了外间巡逻兵士的脚步声，也隔绝了清冷的月光。
陈然径直来到床边，俯身就将她放在了铺着深色军毯的硬榻上。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叶绽青。陈然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从微颤的长睫，到晕染着醉意与胭脂的酡红脸颊，再到那微微开启、吐露着酒香与暖息的唇瓣。
帐内静得能听到灯芯细微的哔剥声，以及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你很喜欢这么玩么？”陈然终于开口，脸上还是那抹玩味的笑，“都说事不过三。”
叶绽青依旧闭着眼，红唇微启，气息有些不稳：
“大人……说笑了。奴家……确是脚下发软……”声音比方才更添了几分娇弱，尾音颤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他身下。
“发软？”陈然低笑一声，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你的心思，我又如何不知？”
“大人……”叶绽青终于缓缓睁开了眼。那双醉意朦胧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深处却藏着一闪而过的清明与狡黠，如同月下寒潭的微光。她不再伪装彻底的柔弱，眼中反而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勾人的媚态。
“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女儿家的心事……大人这般英雄人物，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懂么？”她微微侧过脸，温热的唇瓣几乎要擦过他悬停的指尖，吐气如兰，“奴家……只是仰慕大人风采，想寻个由头，离大人……近些罢了。”
她的指尖，不知何时已悄悄攀上了陈然撑在身侧的手臂，隔着锦衣卫指挥使那质料考究却冰冷的官服。
那触感若有似无，撩拨着陈然的神经。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则愈发清晰、急促。
身下温香软玉。
陈然任由她指尖在他臂上蔓延。
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对方的鼻尖。
“叶镖头，你可知道，离得太近……有时是在玩火。”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微启的红唇上，那诱人的弧度仿佛无声的邀请。帐内那粘稠的、充满情欲张力的空气，仿佛只需一个火星，就能轰然点燃。
叶绽青的心跳如擂鼓，清晰地撞击着自己的耳膜，也似乎能透过相贴的衣料，撞进陈然的胸膛。她迎着他近在咫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不退反进，唇边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醉意也带着挑战的狡黠弧度，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又带着钩子般的媚惑：
“那……大人这把火，敢不敢……烧起来呢？”
陈然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一夜承欢。
第二日日上三竿，床上的叶绽青还在熟睡，身上盖着被褥，只有雪白的肩颈和玉脚露在晨光熹微的帐内，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铺散在深色的军毯上，衬得那抹肌肤愈发莹润如玉。
陈然已穿戴整齐，一身玄色飞鱼服勾勒出挺拔劲瘦的身形，昨夜那点情欲的迷蒙早已褪尽，仿佛昨夜那场炽烈的纠缠不过是镜花水月。他系好腰间鸾带，金属扣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目光扫过榻上熟睡的人。叶绽青侧卧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呼吸绵长而均匀，红唇微微嘟着，卸去了刻意为之的媚态，倒显出几分不设防的稚气。只是那露在锦被外的肩颈上，几点暧昧的红痕在雪白肌肤上格外刺眼。
陈然收回目光，就出了营帐，刚来外面，就看见站在营帐旁，不知等候了多久的莫虎。
“大人。”莫虎见他出来，立刻抱拳躬身，动作干脆利落，眼神恭敬地垂落在地面，并未向帐内窥探分毫。
陈然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脚步未停。他走到营帐前的空地上，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操练的锦衣卫，“都查清楚了？”
莫虎紧跟一步，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刁光斗的一应罪证，属下已整理完毕。”
陈然嗯了一声，沉思片刻就说：“拿去给刁光斗看看。”
莫虎微微一怔，“大人您的意思是？”
陈然道：“只要他把河南道内的阉党残余供出，就放了他吧。”
莫虎是跟陈然最久的锦衣卫，不用陈然把话说透，他就明白该如何处理。
“属下明白。”
“嗯，去吧，河南道内的阉党残余就交给你了。务必……肃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