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发誓,就算牌位上刻的是魏书晏的爷爷,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魏书晏的一个爷爷,意思是魏书晏有很多爷爷?他老伴有很多夫君?他头上有绿色帽子?他一生清名就这么被这些无知小民糟蹋?
盛怒的魏大夫操起牌位就砸了下来,犹不解气,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再看燕尘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人长嘴就是为了说话,该说的时候不说,干脆都当哑巴算了。
这边,村医摸着赵大强的脉已经叹了两口气了。
如果不是顾忌着魏书晏,村长早就开骂了,大夫叹气,这不是就是说病人不行了吗?
“哎!”村医摇头,叹了第三口气。
村长实在忍不住了:“大强到底怎么样了?你他娘的再这么叹下去,我儿子还没死呢,我就先被你叹没了。”
村医闻言脸更皱巴了。
“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你给个痛快话。”如果不是就这一个村医,村长早就把这个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踹一边了。
村医畏畏缩缩的站起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最终一跺脚一咬牙,带着哭音喊道:
“我实在看不出来。”
这下别说村长了,围观的村民都卷着袖子要揍他。
你他娘的看不出来早说啊,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他们还真以为村长要绝后了,麻蛋,没看族长眼睛都亮了,憋着心思村长下来之后,把自已儿子推上村长宝座吗?
村医也知道自已可能要挨打,最后一个字还在嘴里就一溜烟的跑了,根本没给大家施展拳脚的机会。
村长哀求的眼神又锁定魏书晏,颤颤巍巍的就要跪下,魏书晏拦着他,把人带到魏大夫这边。
这可就太……好了!
魏大夫也不说治,也不说不治,就是两只眼睛盯着地上碎裂的牌位不说话。
村长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自已找人刻的牌位,自然知道上面刻的什么。
现在魏大夫这副半阴不阳是个什么个意思,他也心知肚明。
可苍天可鉴,当时他问过众捕快,谁都不知道自家大人的祖父叫什么名字。
那个时候以为人都出不来了,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村长也很苦恼,谁能知道他们竟然活着出来了,这下怼到正主面前,就太尴尬了。
村长是个脸皮厚的,知道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干脆就不说了,也不再看魏大夫的脸色,只眼巴巴的看着魏书晏,求他救命。
活了几十年,土都埋到额头顶的魏大夫哪里受过这个气,在自已孙子再一次请求下,答应倒是答应了。
只是提出一个条件,他有自已的治病方法,只要人救活了,至于他怎么救的?过程有无不妥之处,谁都不能哔哔赖赖。
魏书晏看向村长。
村长多精明啊,一眼就看出这老头要挟私报复,可儿子昏迷不醒,些许苦头和性命相比,村长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痛快的点了头。
魏大夫面无表情的在赵大强跟前蹲下,两只眼睛望着天,手敷衍着翻了翻赵大强的眼睑,拧拧鼻孔,翻开嘴唇摸了摸牙齿。
斩钉截铁的道:“受惊过度,重度昏厥,得下重药!”
村长脸皮一阵抽抽,你但凡低下头看一眼,我都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