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饶是沈婉宁自己也大吃一惊。
什么刺客,什么主人,她通通都不知情。
只是一瞬,沈婉宁便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她。
“沈大夫,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害我。”郑烟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因为巨大的痛苦脸颊上渗出豆大的汗滴,却仍然强撑着,一脸无措的啜泣控诉着。
黑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流出,毒素迅速扩散的同时,伤口也开始腐烂起来。
江鹤历急忙调动内力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但郑烟的伤和那妇人的不同,郑烟是被人用匕首刺伤了肩膀,毒素是淬在刀刃之上,早已渗透肌理,情况显然也要更为严重。
“沈宁,你还不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江鹤历好似发狂一般,红着眸子,冲沈婉宁呵斥着。
江鹤历是历经沙场的人,而他此时看向沈婉宁的眼神,就像是在战场之上扫视敌军一样,冷漠无情,隐约还夹杂着些许的害怕和疯狂。
他在害怕什么?他当真这么喜欢郑烟,喜欢到害怕失去她到疯狂的地步吗?
沈婉宁忽的自嘲笑出了声。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江鹤历这般模样。
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可以对她拔剑相向,可以冲她低吼斥责,可以把她踩在脚下。
“我没有解药。”沈婉宁吸了吸鼻子,微微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江鹤历的眼睛。
曾经沈婉宁也渴望着,江鹤历的眼里满眼都是她,没想到真有了这么一天,江鹤历却只是怨她恨她。
可看在江鹤历眼里,沈婉宁不敢正面看他反倒成了她心虚的表现。
“沈宁,人命关天,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江鹤历再一次低声开口,只是他的言语之间竟然还夹杂着些许的急迫和请求。
江鹤历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求过人?
可如今为了郑烟,什么威严什么荣耀他便全都不管不顾了。
“我说过了,我没有解药,你爱信不信。”沈婉宁冷冷开口。
眼下的形式显然对她不利,先不说她能不能解毒,要是她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了所谓的解药,无疑是变相证明这毒就是她下的。
她自己的清白,她自己来守护。
至于郑烟是生是死,沈婉宁根本就不担心,也轮不到她来担心。
这场局分明就是郑烟她自己设下的, 就算是要针对她,郑烟也绝不可能真的拿自己的性命来赌。
当真是好一招苦肉计。
“将军,我好疼,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郑烟躺在江鹤历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松开, 噙着泪水的眸子无比惹人怜爱。
江鹤历安抚道:“不,你不会死的,我决不允许你死。”
郑烟还不能死。
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沈婉宁,如果郑烟死了,那沈婉宁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瞧着沈婉宁倔强的目光,江鹤历又气又急,他恨不得扒开沈婉宁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