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中不足今方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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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月借着上次打麻将的事,邀了赵太太出来,说让赵太太请做美容,华银国际。

赵太太纳闷,苏文月怎么忽然叫她请了,原先没这么急,她准备年后,毕竟还有几位官太太要送人情,本想着一起办了.

谁知苏文月催促,她不好托赖,定了日子,请几位一同去。

美容院清场,苏文月拉着赵太太私下一个房间,赵太太见她吞吞吐吐,便知道有事。

“我们家正堂。”苏文月低声说,欲言又止。

赵太太问,陆总出什么事了吗?

苏文月挥了挥手:“不是。我们家正堂,上了年纪,听说最近赵总去了泰国......”

赵太太明白过来了。

“是要壮阳药是吧。”

苏文月忙捂住她的嘴巴,羞得脸红:“哎呀......”

她娇嗔:“这...这话怎么就说出来了。”

赵太太笑:“你年轻,脸皮薄,说不起荤话。”说罢,她拍了拍她的手:“今儿晚上,我就给老赵发消息。”

苏文月欲言又止,赵太太道:“放心,我不说,到时候他回来了,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我之前也没买过这东西,多少钱.....”

赵太太摆了摆手:“见外了,以前承了你多少情,还来不及还呢。”

苏文月捂嘴偷笑:“那就静候佳音了。”

华银国际附近正好开了一家中餐馆,江浙菜做得很好,出了美容院也差不多到了饭点,苏文月做东,说抵了赵太太的药钱,几个太太就一起去了。

赵太太落座,转身看到门外闪过一个人影,有些熟悉,她伸头出去望了一眼。苏文月疑惑,问道,怎么了。

赵太太摆了摆手:“大概是看错了。”

用餐结束,约摸已经八点多,赵太太本想叫司机来接,却看见刚刚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角落里。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针织长裙,配了一双黑色的丝绒短靴,她好奇心作祟,跟了上去,直到巷子的尽头。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脚踝,哭得不能自已,女人推开了他,不知道说了什么。

巷子里惨白的灯光照了下来,像是冥器店里纸扎的童男童女,那一瞬,赵太太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孔。

她捂住嘴,神色惊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上了车,赵太太心神不宁,她抓着手机,打开苏文月的微信,一行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重复多次,她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消息还是没有发出去。

月中,省文工团有一场演出,这次唱的是《昭君出塞》,演王昭君的,就是上次在谭春枝的舞剧里跳杨贵妃的,叫于央,已经开始挑大梁了。

张婉舒照旧在文工团弹琵琶,不过这场既没有谭春枝压轴,也没有市委书记驾临,票价倒没有炒出天价,正常的卖票,还是座无虚席。

方意映买了两张,和冷如薇一人一张,她没想到,能碰上齐瑶,三个人竟然还是连号的。

对于齐瑶的出现,方卿眠并没有很诧异,齐瑶本身就是跳舞的,看舞剧,很正常。

倒是冷如薇,看了一半就昏昏欲睡,她看不懂这些,一场舞剧几个小时,她撑着下巴,差点流了口水。

“我觉得她跳得没你好。”方卿眠指了指台上的于央。

齐瑶笑:“确实没有我好。”

方卿眠叹气:“可惜了,上次是谭春枝老师跳《梅妃》,现场实在震撼,你是跳舞的,没有看到,应该惋惜。”

“不。”齐瑶摇了摇头“我看过谭老师跳舞。”

对啊,谭老师的票虽说难买,但齐瑶是跳舞的,一定仰慕谭老师的风采,大概也是看过现场的。

“我是谭老师的学生。”

齐瑶注视着台上跳舞的于央,缓缓开口。

“什么?”方卿眠震撼,她只知道齐瑶的技术很好,舞蹈第一名考进来的,她竟然不知她师从谭春枝老师。

虽说南大也算是国内拔尖的高校,可谭老师的学生上南大,实在是屈才了。

“我学会走路开始,就学会跳舞。”齐瑶开口“十四岁那年刚上初中,就跟着谭老师学跳舞。”她陷入无尽的回忆“我人生的第一场比赛,在我十六岁那年,荷花奖,少年组,全国第一,跳的是谭老师的成名作《梅妃》。”

“我记得谭老师现在还在华艺任教啊,当初你怎么没考华艺?”华艺是国内最顶级的艺术学府。

齐瑶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于央。

散场大概六点多了,张婉舒在后台卸妆后,带着方卿眠,冷如薇,还有齐瑶混进了员工食堂。

“我跟你们说,这里的饭超好吃,而且为了考虑女演员的身材,都是减脂餐。”

一顿饭四块钱,方卿眠确实没想到,便宜到姥姥家了。

刚坐下,齐瑶便看见对面,一群女生簇拥着台上的“杨贵妃”,嬉笑说话,与她擦肩而过。

她抓筷子的手顿住,很快恢复如常。

“齐瑶,好久不见。”于央顿住,看了一眼齐瑶,笑得如沐春风。

齐瑶没有抬头,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好久不见。”

于央顺道,和另外几个女生,坐在了他们后桌。

“你瞧,那个是谁啊。”后面的一个女生问道“方意映?”

“听说方家和陆家订婚了?”

“不是订婚,是签了婚书,算是定下了。下一步就订婚了。”

“哎,你说着方意映,怎么命就这么好,攀上了才色双绝的陆大公子。”

于央打断几人:“别说了,人家就在那坐着,你们还背后嚼舌根。”

几人怏怏住嘴。

签婚书。

方卿眠失手,筷子掉到了地上。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她垂眸苦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筷子,抬头时,却对上陆满舟的视线,他身侧,坐着方意映。

她仓促转头,装作浑然不知。低头舀着粥,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上次争吵,就像是莫名宣告了两人的死刑执行,陆满舟的话,就像是刀子,割在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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