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连下两城（1 / 1）
芝加哥的晨报被陆远捏在手里，头条赫然写着——“76人终结公牛连胜！艾弗森53分，陆远战术被瓦解”。
他撇了撇嘴，随手把报纸丢进垃圾桶。
走廊尽头的训练馆里，公牛队已经集结完毕，但气氛比平时更沉闷。
阿泰斯特正在篮下重重地砸球练习，砰砰的声响像是在发泄什么；麦迪坐在场边，膝盖上裹着冰袋，眼神放空；罗德曼破天荒地最早到，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停地缠着手指上的绷带。
没人说话，但谁都明白——八连胜被终结的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沃格尔小声凑过来：“外面媒体都在说这事儿，要不要让球员先别接受采访？”
陆远摆摆手：“不用管记者，比赛输赢正常，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
他走到场地中央，吹了声口哨，所有目光投向他。
“怎么？输了一场就不知道该怎么打球了？”陆远笑了笑，“一个个都跟被偷了钱似的。”
阿泰斯特撇过头，嘟囔了一句：“那小子太狂了。”
“狂？”陆远挑眉，“那你为什么不防住他？”
阿泰斯特语塞，但眼神还是不服。
陆远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全队围过来。
“听好了，昨晚输球不丢人，输球后还特么垂头丧气才丢人。”他说，目光扫过每个人，“艾弗森打疯了，没错，但我们自己的防守轮转慢了半拍，篮板没卡到位，第三节换人节奏也出了问题——这些都是咱们能改的。”
麦迪抬起眼：“教练，媒体说湖人那边稳了，不管我们和76人最后谁赢，总决赛都会输。”
“湖人？”陆远嗤笑一声，“奥尼尔现在又不在咱们对面的更衣室，费城那群小子才是挡在咱们前面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点：“别去关心那些废话，赢下眼前的比赛就够了。”
球队的气氛似乎松动了些，至少练球的声音不再像刚刚那样带着怨气。
训练结束后，罗德曼出人意料地走到陆远面前。
“教练，”他咧嘴一笑，声音压低了点，“我昨晚研究了下76人的弱点。”
陆远假装惊讶：“哦？你居然会看录像？”
“废话！”罗德曼哼了一声，“AI太快，我追不上，但穆托姆博脚步慢，我能在篮下整他。”
陆远笑了：“行，那你下一场多抢点前场板。”
罗德曼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昨晚看你和AI抱那么紧，我还以为你在放水。”
陆远挑眉：“你放屁。”
罗德曼哈哈大笑着离开，留下陆远站在那儿摇头。
傍晚，球队飞抵费城。
陆远站在酒店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76人的主场球馆就在不远处的霓虹里，他恍惚想起了几年前，艾弗森还在他手下打球的日子——那时候他总嫌这小子训练偷懒，可现在，他成了联盟最难防的得分手之一。
电话突然响了。
是老K教练打来的：“陆，听说你昨晚跟AI深情相拥？媒体都疯了，说你俩是不是早串通好了。”
陆远笑骂：“滚蛋，串通个屁！”
电话那头继续调侃：“说真的，你是不是私下给他透露了什么战术？”
“我倒是想。”陆远哼了一声，“那小子现在可比当年难缠多了，根本不需要我教。”
挂掉电话后，他坐下来翻看76人的战术手册。
对手很强大，但他心里却燃起一种久违的兴奋——不是那种单纯的胜负欲，而是某种更私人、更复杂的东西。
就像当年他还是个年轻教练时，带着艾弗森他们一路杀进疯狂三月并且拿到冠军的那种感觉——挑战强者，才是篮球最过瘾的部分。
他合上资料，站起身，走向球员们的房间，准备最后的战术会议。
费城球迷都非常兴奋，认为既然能在联合中心赢下公牛一场，回到自己的主场，球队的胜算只会更大。
但是残酷的现实就无情的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
比赛一开始，76人的球迷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所有人都等着看艾弗森再次超神表演。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公牛根本没给他机会。
陆远一上来就调整了防守策略——麦迪全场盯防艾弗森，而阿泰斯特像个随时补防的猎豹，只要AI试图突破，立刻就能形成双人夹击。
而卡特，则交给了虎视眈眈的大本。
罗德曼则去内线和穆托姆博缠斗。
艾弗森运着球，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麦迪和阿泰的位置，心里暗骂——这个防守布置，针对得太明显了！
第一节6分12秒，76人已经连续4个回合没有得分，而公牛这边则越打越好。
麦迪一记单臂大回环扣篮——轰！！！
“T-MAC！”现场解说都忍不住惊叹。
镜头给到板凳席上的陆远——他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比分18:8，76人被打懵了！
幸好因为上一场比赛拼的太狠，双方的命中率都不算高。
第一节结束，公牛28:18仍然领先十分。
第二节一开始，艾弗森终于找到了节奏——他借助穆托姆博的掩护甩开麦迪，一记中投稳稳命中。
紧接着——抢断！快攻！
AI如闪电般冲刺，公牛退防不及，只能目送他杀入禁区，一记招牌式拉杆——球进！还造犯规！
76人主场瞬间沸腾！艾弗森狠狠砸了下胸口，冲着观众席怒吼。
陆远立刻叫暂停。
“罗恩。”他盯着阿泰斯特，声音低沉，“你刚才的防守站位不对。”
阿泰挠了挠头：“教练，那小子太快了。”
“快？”陆远冷笑，“那你比他更狠不就完了？”
阿泰眼神一凛。
重新上场后，他的防守强度直接提升到另一个层级——艾弗森再想甩开他，没那么容易了！
一次强硬的身体对抗后，艾弗森踉跄着摔倒，裁判没响哨——阿泰立刻持球推反击，一记暴力扣篮！
“这就是芝加哥的防守！”沃格尔兴奋的在陆远身边大喊。
半场结束，52:46，公牛领先6分。
第三节，艾弗森彻底爆发。
他在进攻端无人可挡，连拿12分！
一次底线突破，他在空中极限折叠，躲开麦迪的封盖，高难度上篮打进！
76人主场的气氛彻底被点燃！
德安东尼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喊：“就这样！继续冲他们！”
然而，公牛并没有慌乱——麦迪在进攻端同样回应！
后撤步三分！
单挑AI，急停干拔跳投——唰！
反跑空切，接罗德曼妙传暴扣！！！
两个超级得分手的对飙，让全场球迷肾上腺素飙升，可陆远却只是站在场边，冷静地观察局势。
81:76，公牛仍然领先5分进入第四节！
最后一节，陆远的调整让76人彻底绝望——罗德曼和大本开始在禁区肆虐！
穆托姆博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心烦意乱，篮板球几乎被公牛垄断。
而76人外线开始疯狂打铁——没有二次进攻，他们只能任凭公牛慢慢消耗时间。
艾弗森站在第一联合中心的地板上，脚尖轻轻点了点球队的logo，抬头看了眼计时器——还剩15秒，公牛领先8分。
大局已定。
可他还是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硬生生从麦迪和阿泰斯特的夹缝中挤了过去，拉杆上篮——**唰！**球擦板入网！
裁判哨声响起——还要加罚。
全场瞬间炸裂，76人球迷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球馆顶棚，可板凳席上的德安东尼教练却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个球来得太晚了。
艾弗森站上罚球线，陆远眯起眼睛，轻轻挥了挥手——公牛全队退防。他们不打算争这个回合了，反正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唰！
罚进，个人得分定格在34分。但电子记分牌上的数字，已经不可能翻转——107:99，公牛客场拿下G3！
费城的空气里飘着点啤酒和热狗的味道，球馆外的霓虹灯把“WELCOMETOPHILLY“照得发亮。
艾弗森赛前接受采访时的嚣张劲儿还在电视上循环播放——“他们赢不了第二次。“
可这会儿，他的脸已经黑得像炭。
陆远站在客队更衣室门口，手里的战术板还没放下。
麦迪从淋浴间晃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珠就咧嘴笑了：“教练，你看罗恩那傻子没？“
顺着麦迪的视线看过去，阿泰斯特正在和队友吹嘘今天自己对艾弗森的防守有多么关键，罗德曼凑过去，嘴里骂骂咧咧：“没有我的协防，你今天要被AI突成傻子！“
陆远没忍住笑出声。
是啊，这帮混蛋赢了球之后立刻就活过来了。
上一场在芝加哥输球时的死气沉沉？早被他们扔进大西洋了。
球馆通道里，76人的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赛后物料。
有个穿西装的胖子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住：“陆，你们那个1号球员是不是吃炸药了？“
“可不是嘛，“陆远眨眨眼，“费城的炸鸡太辣了。“
走廊尽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是阿泰带着几个年轻球员在对记者做夸张的防守动作模仿秀，罗德曼站在旁边假装是裁判，疯狂吹哨子。
麦迪悄悄凑过来：“杰里说待会儿有个庆功宴。“
“告诉他省省吧，“陆远把毛巾搭在肩上，“等会陪我走回酒店怎么样？“
“啊？“麦迪夸张地垮下脸，“这么狠？“
陆远没搭理他，转而走向正在收拾数据板的分析师。
两人低声交谈时，身后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是阿泰太兴奋想玩个花式运球，结果把自己绊倒了。全队爆发出更大的哄笑，连向来绷着脸的防守教练都笑出了褶子。
走出球馆时，费城的夜风带着点凉意。
陆远点了支烟，这才发现手机已经震了七八次——全是芝加哥记者发来的采访请求。
他正想关机，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今晚打得漂亮。——AI“
陆远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这小子，输了球还记得发消息。
他慢悠悠地敲着回复：“你最后那个上篮脚步乱了。“
消息几乎是秒回：“下次一定注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麦迪拖着行李箱跟上来：“教练，咱们真要走着回酒店？“
“急什么？“陆远把手机揣回兜里，“费城的夜景多好看。“
麦迪翻了个白眼：“你是赢了球看什么都美吧？“
两人沿着路灯往酒店走，路过一家24小时中餐厅时，陆远突然拐了进去。
“吃点东西。“他对麦迪说，“顺便给你讲讲第四场怎么对付AI的挡拆。“
麦迪哀嚎一声：“现在？“
“不然呢？“陆远已经拉开椅子坐下，“你以为赢一场就够了？“
服务员递过菜单时，电视上正在回放今晚的比赛集锦。当放到阿泰斯特那个钉板大帽时，邻桌几个穿着艾弗森球衣的小伙子同时发出嘘声。
麦迪冲陆远使了个眼色：“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就在这儿吃。“陆远随手勾了几道菜，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学学费城球迷的精彩发言。“
夜深了，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
陆远把最后一块并不好吃的宫保鸡丁塞进嘴里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是球队大巴终于找来了。
告密者当然是不想从这儿跑回酒店的特雷西-麦克格雷迪同学。
陆远笑着摇了摇头，来到前台掏出钱包，却发现麦迪已经偷偷结过账。
“贿赂教练啊？“陆远挑眉。
麦迪笑得狡黠：“省得你明天训练罚我折返跑。“
回到酒店时，楼道里静悄悄的。
经过罗德曼房间时，隐约能听到震天响的摇滚乐。
陆远摇摇头，刷卡进门的瞬间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沃格尔发来的短信：“全队明早七点录像分析？“
陆远叹气，看了眼窗外费城的月光。
也许该让这群家伙多睡一个小时？
他犹豫了一下，回了个“改成八点“，然后直接关机。
冠军之路还长着呢，不差这一个小时的觉。
G4之前，第一联合中心客队更衣室。
“教练，AI不对劲。“麦迪嚼着口香糖，“他那样子活像是昨天加练到凌晨两点。“
陆远头都没抬，继续翻着数据表：“你们谁看见格兰特了？“
希尔从淋浴间探出湿漉漉的脑袋：“我在这。“
“今晚卡特交给你了，“陆远把战术板翻到某一页，“AI让麦迪继续盯着，罗德曼和本锁死内线，罗恩灵活换防。“
罗德曼正往鞋里塞鞋垫，闻言撇撇嘴：“我自己就够了，迪肯贝那老胳膊老腿，我能把他篮板抢哭。“
更衣室里一阵哄笑，但陆远没笑。
他把笔往桌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3-1回主场夺冠当然好——但要是今晚输了，第五场就得在费城决战。“
房间立刻安静下来。
阿泰把耳机音量调小，麦迪停止嚼口香糖，连一向嬉皮笑脸的罗德曼都坐直了身子。
“所以，“陆远扫视众人，声音很轻却带着钢铁般的重量，“今晚就终结他们。“
第三节五分二十六秒。
卡特在右侧四十五度角接球，还没等希尔贴上来就高高跃起。
三分命中！
76人替补席瞬间炸锅，比分迫近到72:68。
“防得再紧点！“陆远在场边吼了一嗓子，顺手把西服外套甩到椅子上。
希尔抹了把汗，眼神发狠：“这小子手感热起来了...“
“那就让他降温。“罗德曼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下一个回合，当卡特突破希尔杀向篮下时，罗德曼像头棕熊般横移过来。
“砰！“
肌肉碰撞的闷响里，卡特在空中失去平衡摔出底线，裁判的哨声却迟迟没响。
“这他妈是谋杀！“76人助教跳起来抗议，德安东尼却死死拉住他，他看出来了，这是公牛在玩心理战。
果然，接下来两次进攻，卡特接球时明显犹豫了。
而另一端的AI，今晚却和前面三场比赛判若两人。
“啪！“麦迪干净利落地切掉了艾弗森的变向运球。
AI踉跄着去追，却看见公牛3号已经如黑色闪电般杀向前场，在费城球迷绝望的叹息声中完成战斧劈扣。
80:70，分差首次扩大到两位数。
卡特顶着希尔勉强出手，球砸在篮筐后沿高高弹起。
罗德曼和穆托姆博同时起跳，两只黝黑的手臂在空中角力。
“我的！“罗德曼狞笑着把球拍给外围的麦迪，落地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下穆托姆博。
刚果巨人立刻抡起肘子，裁判赶紧冲过来隔开两人。
陆远趁机叫了暂停。
“都冷静点，“他挨个的给队员们运动饮料，“记住，赢家才有资格发脾气。“
阿泰突然嗤笑出声：“教练，你刚才摔西装的样子可不像很冷静。“
替补席迸发出零星的笑声，紧绷的气氛稍微松动。
陆远摇摇头，突然把剩下的饮料全浇在自己头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衬衫，让他打了个激灵。
“现在冷静了。“他甩甩头发，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拿过战术板：“最后一防，2-3联防，放他们投两分...“
艾弗森咬着球衣领口，额头上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在费城主场刺眼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第四节还剩2分11秒，卡特刚命中一记顶着希尔的干拔三分，可记分牌上那个鲜红的数字仍然刺眼——98:92，公牛领先。
AI知道，这场比赛又要没了。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这不像他。
他是那个能打满48分钟还能冲刺的斗士，是那个被撞倒十次依然能爬起来得分的幽灵。
可今晚，他的手感像是被冻住了。
18投6中，三分球5中0，这根本不是他的比赛。
“文斯！“趁着公牛球员庆祝时，AI狠狠拍了拍卡特的肩膀，“继续投，别管那狗屁战术板了！“
卡特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他们俩都知道，现在的76人，就是在靠最后一口气硬撑。
两分钟后，比赛结束的蜂鸣声准时响起。
109:101，公牛再下一城，3-1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