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打破规则的连任（1 / 1）
联盟办公室的电话打来时，陆远正在费城的酒店房间里看杂志。
这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刻。
电话那头传来联盟运营副总裁斯图-杰克逊标志性的沙哑嗓音：“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陆远把战术手册翻过一页，随口问道：“联盟终于决定取消背靠背比赛了？“
“比那更好。“杰克逊在那头轻笑一声，“拜伦-斯科特突然决定不担任东部全明星队的主教练，经过第二轮投票，今年东部全明星教练还是你。“
手上的杂志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陆远弯腰去捡的时候差点撞到茶几。
“等等，“他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说有规定不能连任吗？“
“所以我说是个好消息啊。“杰克逊的语气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味道，“东部14支球队的教练们，除了拉里·布朗和他的团队，其他人都把票投给了你。“
陆远沉默了。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照片上——那是去年全明星赛后和五大弟子在更衣室的合影，艾弗森正往他头上倒香槟。
“说实话，“杰克逊继续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我们联盟办公室的小伙子们翻遍了所有记录。你知道上一次有人连续执教全明星赛是什么时候吗？1991年的帕特-莱利。“
陆远走到窗前。
费城的夜色里，第一联合中心体育馆的灯光像颗明珠般璀璨。远处有球迷的欢呼声传来，想必是哪个球星的车经过。
“我不确定这是个好主意。“他最终说道。
“嘿，听着，“杰克逊打断他，“这不是看成绩，而是看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声，“东部首发五个，全是杜克球员，全都在你的麾下打球或者打过球。球迷投票前十名里，有六个是你带过的球员。这不是运气，陆。这是你的影响力。“
挂掉电话后，陆远在窗前站了很久。手机开始接连震动，是短信。
得知消息的艾弗森、卡特、希尔、麦迪都向他发来了祝贺，至于大本，他大概在哪个旮旯里练力量。。。
消息列表往下滑，居然还有帕特-莱利的。
“欢迎加入俱乐部。“简短的一行字意义却不这么简单。
陆远忍不住笑出声。
这条信息比联盟的电话更让他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正站在一群传奇人物的行列里。
奥尔巴赫、昆德拉、琼斯，还有莱利。
这些人都是各自时代的标志，而他现在正跟他们分享同一项纪录。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正当陆远放下手机准备睡觉时，门铃响了。
波波维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听说你需要这个。“
他说，脸上带着善意的调侃。
“来嘲笑我的？“陆远让开门口的位置。
“来庆祝的。“波波维奇自顾自地走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两个玻璃杯，“这真是个好消息。”
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
波波维奇抿了一口，突然问道：“知道为什么莱利之后没人能做到连任吗？“
“因为规则变了？“
“因为联盟不一样了。“波波维奇的眼睛里闪着深邃的光，“90年代开始，一切都越来越商业化了。全明星教练？那是赞助商最喜欢的宣传噱头之一。每年换人才能让更多人得到露脸的机会。“
陆远转着酒杯：“所以我现在是在破坏规矩？“
“不，“波波维奇笑了，“你是在提醒大家，NBA最初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的教练会议上，陆远走进房间时，所有助教齐刷刷站了起来。
来自凯尔特人的助理教练迈克-朗格巴迪夸张地鞠了一躬：“向历史缔造者致敬。“
陆远抓起一个笔盖扔过去：“闭嘴吧你。“
但玩笑归玩笑，当投影仪上放出历代连任教练的数据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奥尔巴赫11次，昆德拉4次，琼斯4次，莱利8次...然后现在又多了一个名字。
“别有压力，头儿。“首席助教沃格尔拍了拍他的肩。
会议室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门被推开一半，艾弗森的脑袋探了进来：“教练！媒体快把酒店围堵了！CNN都派人来了！“
陆远叹了口气：“告诉他们我不在。“
“晚了，“艾弗森咧嘴一笑，“我说你10分钟后下去。“
当电梯降到一层，门一开，闪光灯就像暴雨般砸来。
无数话筒争先恐后地伸过来：“陆教练，作为规则改变后首位连任教头是什么感觉?““你认为这证明了你培养球员的能力吗？““是否担心这会增加本赛季夺冠压力？“
陆远正要回答，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ESPN的雷切尔-尼科尔斯，她手里举着一张照片。
那是艾弗森、卡特、麦迪、大本等杜克系球员在杜克更衣室里的最后一张合影，这些少年坐在一起，背后是陆远和那四座NCAA的冠军奖杯。
“陆教练，“尼科尔斯问道，声音出奇地柔和，“从大学到全明星，看着他们一个个成长为现在的样子，这种经历在NBA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你能告诉我们这其中的感受吗？“
相机快门声停了。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
陆远看着那张照片，忽然想起很多事。
想起艾弗森来到杜克的第一天，想起卡特为了练扣篮摔得浑身是伤，想起麦迪经常偷懒被发现时的鬼脸。那时他们还不是什么巨星，只是一群爱打球的毛头小子。
“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陆远终于开口，“在报纸上，他们被称为'陆的弟子们'，但在球场上...“
他笑了。
“他们还是跟大学时一样，投丢了就会偷瞄我，怕我骂他们。“
媒体们哄笑起来。
尼科尔斯的眼睛亮了：“所以对你来说，这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历史时刻？“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破例连任。“陆远看着人群后方正在做鬼脸的艾弗森，“因为全明星周末本就不该那么严肃。“
离开采访区时，陆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斯特恩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就是我们改变规则的原因。“
斯特恩站在联盟总部32层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聚集的媒体车。
“规矩存在的意义，就是被合适的时机打破。“
事实上，自从乔丹退役之后，全明星收视率就开始下滑，联盟办公室一直在寻找“引爆点“。
当东部首发名单确定的那天晚上，斯特恩看着陆远的五个弟子霸占整张名单，立刻拨通了竞赛委员会的电话：“先别急着宣布教练投票流程，让故事再发酵一会儿。“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联盟高管后来透露：“我们提前向各队教练暗示，投陆远是个不错的彩头。你知道的，'巧合'这种东西，需要一点人为引导。“
当记者就此事提问时，斯特恩只是微笑着举起香槟杯：“我为NBA工作了20年，最自豪的就是让它永远充满惊喜。“
至于拜伦-斯科特为什么选择不参加全明星赛。。。
这只是一个美妙的巧合罢了。
老尼尔森在接受采访时正喝着咖啡。
“啊？规则？“这位以离经叛道著称的教练差点把咖啡喷出来，“狗屁规则，我要是能带出五个全明星首发，联盟该给我立雕像才对。“
波波维奇则像是没见过陆远一样。
“马刺今年的全明星是谁？邓肯？好，那我只关心这个。“他头也不抬地说。但在记者转身离开时，老头突然补了一句：“不过能在一支球队培养出这么多巨星...那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最微妙的要数拉里·布朗。
“我不评价投票结果。“他对着镜头抿着嘴。
但在私下里，有消息人士是这么说的：“拉里布朗总是吹嘘他培养出了多少个名人堂球员...但是现在陆的手里握着五个。替补席上甚至还有三个。“
那三个分别是皮尔斯、布兰德和斯泽比亚克。。。
今年斯泽比亚克在公牛的表现极其惊艳，场均22.3分3.5篮板2.1助攻，投篮命中率49.8%，三分球命中率43.4%，罚球命中率88.6%，已经是和佩贾、雷吉米勒、杰伦罗斯这种人齐名的超级射手了。
《体育画报》的封面，毫无疑问就是杜克五人组和在他们后面的陆远。
不过标题惊悚得像是动作片海报：《规则破坏者》。
ESPN的圆桌讨论直接炸开了锅。
“这不公平！“某个西部球探在节目上拍桌子，“这是在变相鼓励球星抱团！“
主持人立马怼回去：“请问杜克大学什么时候变成NBA球队了？“
红衣主教奥尔巴赫罕见的对此事发表了言论。
“这家伙，像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帮派老大。”
贾巴尔的专栏文章发表在《华尔街日报》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
“现代篮球太注重个人数据了，“这位历史得分王写道，“而有人默默培养了一整支全明星队，这才是这项运动的本源。“
对今年的全明星赛而言，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狂欢。
也有很失意的。
比如。。。
耐克。
耐克的营销总监在东部首发公布后三小时内就召集了紧急会议。
投影仪上显示着一张数据图：艾弗森的锐步合同、卡特的AND-1太极、麦迪的阿迪达斯、希尔的FILA、大本的AND1……
“该死，“总监捶了下桌子，“我们居然漏掉了最关键的那个人。“
第二天，一架耐克专机紧急降落在费城。
陆远回酒店的时候，发现门口堆着二十多个鞋盒，一名酒店侍从满脸羡慕的在旁边守着。
这些鞋里，从最新的AirJordan到尚未市售的科比签名鞋，另外附带一张手写卡片：“教练也需要一双好鞋。——PhilKnight“
对此，陆远哭笑不得。。。
他一个教练，又不是上场打球的，要这么多球鞋干嘛？
不过也有聪明的。
比如佳得乐。
全明星周末前一周，他们五大城市的广告牌突然全部换成了新的宣传画——陆远的剪影站在中央，周围环绕着五个弟子的经典动作，广告词就一句话：“他们体内流着同一种燃料。“
——
费城的二月比芝加哥温柔多了，至少陆远是这么觉得的。
推开酒店的窗户，没有刺骨的寒风硬往领口里钻，只有些微湿润的空气，带着点早春的气息。
他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流——全明星周末让整座城市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到处是穿着各色球衣的球迷，喇叭声和笑声从早到晚就没停过。
“教练！“房门被拍得砰砰响，麦迪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再不出门赶不上三分球大赛了！“
陆远低头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半。
这群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守时？他拉开门，发现麦迪穿了一件亮橙色的卫衣，搭配一条红黑格纹的休闲裤，活像个刚从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的模特。
“你这衣服......“陆远忍不住皱眉。
“帅吧？“麦迪咧嘴一笑，“AI送的。“
“那家伙的品味还是这么可怕。“
希尔的房间就在隔壁，门半开着，能看到他正坐在床边系鞋带。
大本拎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喝吗？“
希尔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算了，我可不想晚上睡不着觉。“
“怕什么，“大本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反正全明星赛又不用防守。“
楼下大堂已经热闹得像菜市场。
艾弗森和卡特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两个人戴着一模一样的巨大耳机，正靠在沙发上闲聊。
作为东道主的他们两个是特意来接自己的教练和队友们的。
看到陆远走过来，艾弗森立刻站起来：“教练。“
他和陆远拥抱了一下：“没想到今年全明星赛还能在你手下打。“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来到第一联合中心，陆远站在场边看着这群家伙聊天，突然有点恍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帮毛头小子，而成了联盟的中流砥柱，可凑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氛围，却像极了很多年前训练营的日子。
而老朋友们的重聚总是充满调侃。
“嘿！教练！“纳什在不远处冲他喊，“待会儿三分赛记得给我加油啊！“
虽然没在陆远手下打过球，但是纳什在第一次和陆远的杜克交手之后就开始这么称呼他了。
陆远笑着摇头，纳什这个赛季三分命中率连40%都没到，居然还有信心参赛。
皮尔斯正好从他身边路过，闻言停住脚步：“教练，你知道我今年秘密加练了多少三分吧？“他眯起眼睛，“今晚别眨眼。“
“那我得先准备好安眠药。“陆远拍了拍他肩膀，“免得被你打铁的声音吵醒。“
全明星正赛前的三分大赛总是格外热闹。
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已经座无虚席，球迷们挥舞着荧光棒，喊着各自支持的球星名字。
参赛的八名球员站在场边准备，雷-阿伦和佩贾最受瞩目——前者是这个赛季最稳定的射手，后者则是上一届的卫冕冠军。
“你觉得谁能赢？“麦迪嚼着口香糖，歪头问陆远。
“反正不会是你。“陆远回敬道，“你那三分投射姿势我看着就头疼。“
麦迪翻了个白眼，转头去和大本打赌——他押佩贾，大本则坚持认为雷阿伦会赢。
比赛开始前，艾弗森不知道从哪弄来几个烟花棒一样的东西，拉着皮尔斯和纳什一起点燃了在头顶转圈，搞得球场像过年一样喜庆——观众席瞬间沸腾，几个球员被逗得直不起腰。
陆远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联盟的罚款单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第一轮比赛最让人意外的反而是纳什——这家伙像是把常规赛攒的三分手感全用在了今晚，稳稳投出了24分。
皮尔斯也不遑多让，前九个球全中，可惜最后两点的花球位置手感突然冷却，遗憾止步第一轮。
但是更恐怖的是佩贾和佩尔森，两个人都投出了25分以上的成绩，将纳什和雷阿伦都淘汰了。
决赛在佩贾和佩尔森之间展开，两个人都像投篮机器一样稳定。
“这家伙......“雷阿伦站在场边喃喃自语，“简直不是人。“
当佩贾投出最后一球，打破三分赛历史得分记录时，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
他笑着举起了奖杯，然后转头看向场边的陆远：“明年再来看我卫冕？“
“明年我建议联盟禁止你参赛。“陆远半开玩笑地回应，“再赢下去别人都不用玩了。“
旁边的人们哄笑起来，轻松的气氛像是要将整个费城温柔的冬夜填满。
三分球大赛之后，就是正赛之前的大餐了。
扣篮大赛！
今年的扣篮大赛一共有四个人参赛，分别是卫冕冠军德斯蒙德-梅森，史蒂夫-弗朗西斯，杰森-理查德森和杰拉德-华莱士。
说起猫王，这个赛季他在公牛有出场，虽然不多，但是发挥还算稳定。
陆远基本上把他当成弱化版的阿泰斯特来用，在阿泰斯特下场的时候顶上去，去锁防对手的外线核心。
至于进攻。。。
现在的杰拉德-华莱士进攻技巧实在是糙的厉害，不过陆远有足够的耐心将他调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