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因为对面是怪物啊（这是184章 185章 在前面）（1 / 1）
比赛彻底花了。
第四节打到一半，迪瓦茨在一次卡位时习惯性抬肘，却发现大本主动把胸口迎上来。
“来啊，“公牛中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照这儿打，我让你禁赛三场。“
塞尔维亚人胳膊僵在半空，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最后三分钟，韦伯被换下场时眉头紧皱。
有个小球迷伸手要击掌，他看都没看就走过去，结果小孩当场哭出声。
麦迪正好在旁边热身，弯腰跟那孩子碰了下拳头：“别理他，叔叔教你个秘密——输急眼的人都这德行。“
终场哨响，112:89。
公牛替补席早就没人坐着了，阿泰斯特不知从哪搞来杯假装香槟的雪碧，摇摇晃晃就往陆远头上倒，结果被大本一巴掌拍开：“省省吧！还有两场呢！“
更衣室通道里，阿德尔曼被记者堵住追问感想。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扯松领带：“下一个问题。“说完就钻进球员通道，身后传来某个芝加哥记者放肆的大笑。
国王全队逃离球场时，联合中心的音响正放着《TheEyeoftheTiger》——80年代洛奇电影的经典BGM。
韦伯钻进大巴前最后看了眼球馆，灯光照亮他通红的眼眶：“他们怎么能……怎么能他妈的这么强？“
没人回答他。
芝加哥的夜风卷着彩带从停车场掠过，乍看就像在跳胜利的舞蹈。
一天后。
萨克拉门托机场的行李转盘前，麦迪正盯着一台破电视机看体育新闻。
ESPN的秃头分析师把唾沫星子乱喷：“看看这些数据！公牛季后赛净胜分历史第一！麦迪的PER值比巅峰乔丹还高！这支球队简直是外星来的！“
大本凑过来瞄了一眼：“净整这些没用的，PER值能当饭吃？“
“能当工资，“麦迪慢悠悠从自动售货机掏出罐可乐，“下赛季我还要用这玩意跟老板要顶薪。“
“就算你打不出这数据，教练会不给你顶薪？”大本一脸鄙视的看着好兄弟，他是公牛的第一个顶薪——陆远在他还没准备续约的时候就把一份四年的顶薪合同拍在了他的脸上。
球馆外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一个当地的摄制组不知怎么混进了VIP通道，长枪短炮直接怼到公牛队员脸上：“有人认为15场全胜夺冠对联盟发展不利！你们怎么看这种...“
阿泰斯特一把将记者话筒按下去：“发展不利？“
他露出看傻子似的表情，“你咋不去跟泰森说打拳别用勾拳？跟鲨鱼说游泳别用尾巴？“
哄笑声中，公牛队员钻进球队大巴。
陆远最后一个上车，关门瞬间听见有小孩在喊“能不能放我们赢一场“，他回头看见个穿韦伯球衣的金毛小鬼正扒着车窗，鼻涕泡都快哭出来了。
陆远揉了把那孩子脑袋，脸上挂着微笑，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感情：“今晚我们准备赢你们30分。“
从大巴车上一下来，麦迪就被闪光灯闪得差点瞎了眼。
五十多个记者举着长枪短炮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的差点把话筒杵进他嘴里。
“特雷西！ESPN的数据显示你们今年季后赛净胜分创历史纪录，对此你怎么看？“
麦迪把墨镜往下拉了半寸，露出那双困得像三天没睡的眼睛：“啊？我们打比赛又不算分。“
说完就推开人群往外走，背后的阿泰斯特直接笑出猪叫。
大本凑过来捅了捅麦迪：“喂，刚那记者说你场均35分的时候，你丫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放屁，“麦迪摸出手机——最新款的摩托罗拉翻盖，屏保是他家那只肥猫，“我明明很严肃。“
陆远在前排突然回头：“全都给我收心！明天踩场训练谁敢偷懒，我让他加练五百个折返跑！“
车箱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吉诺比利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
那里面放着一台PS2。
阿科球馆外头早疯了。
国王球迷们举着“FUCKBULLS“的牌子来回晃悠，有个光头大叔甚至牵了头戴假角的斗牛犬——可惜狗子看见大本的照片就开始狂吠，把牵绳的大叔拽得跟风筝似的乱飘。
球馆外墙挂着巨幅韦伯海报，上面P了顶皇冠和一行大字：“THISISSACRAMENTO!“
“呵，“王治郅仰头瞅着海报，手挡着嘴跟吉诺比利嘀咕，“上周在芝加哥他们还说篮球是团队运动呢。“
赛前发布会简直成了段子手大会。
陆远面前堆着二十多个录音笔，记者让他帮帮国王，跟他们说一下怎么防守麦迪时，中国教练扯松领带说了句名言：“我建议联盟允许对面上十二个人。“
比赛开打前最后五分钟，韦伯把全聚在球员通道。
“听着，“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今晚要么赢，要么死。“
迪瓦茨默默把缠满绷带的膝盖又紧了紧，毕比紧攥着拳头，直接发白。
他们当然知道外界怎么形容这轮系列赛——“史上最无聊总决赛“、“单方面屠杀表演“，ESPN甚至提前做好了公牛夺冠的专题网页。
克里斯蒂突然一拳砸在墙上：“去他妈的15胜0负！“
这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国王全队眼睛都红了。
当现场DJ喊出“让我们欢迎——萨克拉门托！！！“时，五个人冲进球场的架势就像是冲锋路上的敢死队。
跳球时大本发现韦伯的呼吸喷在他脸上都是烫的：“哟，吃火药了？“
韦伯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裁判手里的球。
首节比赛就像两台推土机对撞。
国王玩了命地增加身体对抗，韦伯开场三分钟就领到两次犯规——第二次他甚至把麦迪的扣篮直接拽了下来。
两人摔出底线时撞翻一排摄像机，韦伯还故意多压了半秒才起身。
“你女朋友挺热情啊？“麦迪爬起来拍拍屁股。
韦伯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竟笑了：“待会儿让你见识更热情的。“
毕比突然一记横传球砸向麦迪后脑勺——这球明显冲着人去的，却被阿泰斯特半路截胡。
“传得不错！“阿泰冲毕比竖起大拇指，下一秒突然长甩前场。
王治郅早已偷下，接球轻松舔篮得分。
9:2，公牛开局就领先。
现场解说急得直咳嗽：“国王队今天手感冰凉啊...“话音未落，毕比终于在迪瓦茨掩护下命中三分，整个球馆瞬间爆炸。
麦迪嚼着口香糖慢慢运球过半场，强硬无比的在两人的包夹下直接干拔三分！
“唰！“
超远三分空心入网，刚沸腾的球馆霎时死寂。
“抱歉啊，“麦迪回防时对目瞪口呆的毕比眨眨眼，“你们板凳席刚才太吵了。“
吉诺比利突破时被克里斯蒂肘到肋骨，裁判居然没吹。
阿根廷人趴在地上缓了十几秒，起来后直接开启暴走模式——连续三个回合用同一种方式过掉毕比：先往左虚晃，接着背后运球接转身上篮。
第三次得手后，毕比气得脸色发青。
吉诺比利看到了他的表情，一脸无辜的加了把火：“我也不想的，可你每次都吃晃。“
国王球迷快疯了。
有个戴假发的胖大叔每回国王进攻就站起来狂吼“Defense“，有次嗓门太大直接把身后小孩吓哭。
韦伯罚球时这哥们又站起来，结果被麦迪一个眼神瞪得讪讪坐下。
半场结束时，公牛领先18分。
球员通道里，迪瓦茨转头对毕比说：“下次那阿根廷佬再突破，给我往死里犯...“
“往死里怎样？“
公牛队员刚好从后面走来。
迪瓦茨回头看见是大本，两人之间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呼吸里的薄荷糖味。
“往死里防，“迪瓦茨最终挤出个扭曲的微笑，“我说防守的防。“
下半场直接变成屠杀。
阿泰斯特第三节命中两记三分后，对着国王替补席跳起了拉丁舞。
迪瓦茨申请换人时脸色发青，结果替补登场的土耳其人特科格鲁刚上场就被吉诺比利穿裆戏耍。
终场前五分钟，阿科球馆已走掉三分之一观众。
有个穿迪瓦茨球衣的老球迷在过道里突然转身，对着场内大喊：“你们对得起两千美金一张的球票吗？！“
麦迪听见了。
下一个回合，他在同样位置用同样动作颜射克里斯蒂，进球后模仿老球迷的腔调喊了回去：“现在值回票价了吗大叔？“
终场哨响，126:98。
公牛球员击掌都透着股懒洋洋的劲，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王治郅甚至有空和场边举着中国国旗的小球迷合影。
赛后发布会，阿德尔曼只坚持了72秒就拂袖而去。
有个萨克拉门托记者追着问：“教练您觉得横扫在所难免了吗？“
老帅转身时眼镜反着惨白的光：“去问上帝吧，如果他还没变成公牛球迷的话。“
更衣室通道里，麦迪碰到了韦伯。
“知道你们输在哪吗？“麦迪递过去一瓶佳得乐，被对方直接拍掉。
韦伯斜睨了麦迪一眼，闷着头不说话。
“因为你们太想证明什么了，“麦迪捡起饮料自己喝了一口，“我们只想赢。“
回酒店的大巴上，陆远接到了克劳斯电话。
矮胖子语气微妙：“陆，你知道全胜夺冠对收视率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不能在主场夺冠了。“陆远看着窗外闪烁的警车灯——又有个输急眼的球迷砸了广告牌。
克劳斯沉默了几秒：“这是上面的意思。“
陆远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只负责赢球。”
挂掉电话，陆远发现全车人都在看他。
夜风穿过车窗，把战术手册吹得哗哗作响。
萨克拉门托的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层皮。
公牛队的大巴开进阿科球馆停车场时，轮胎都在发烫的沥青上滋滋作响。
麦迪第一个跳下车，墨镜一摘就被闪光灯晃得眯起眼——好家伙，停车场里蹲的记者比训练场上的还多。
问题跟机关枪似的往外蹦。
麦迪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权当没听见溜达进场馆。
后面下来的大本更绝，直接甩了句：“我们是来打球的，不是来搞真人秀的。“
更衣室里，吉诺比利正捧着本《堂吉诃德》看得入迷——别问为什么是西班牙语原版。
王治郅在旁边摆弄新买的DV机，镜头对着更衣室大门拍，“待会儿教练进来，我就说'Action'！“
萨克拉门托本地电台搞事情，派人假扮服务员给公牛酒店送果篮。
结果吉诺比利开门的刹那，藏在果篮里的录音笔被大本一眼识破——两米零六的壮汉把果篮连带录音笔捏成了水果沙拉。
“告诉你们台长，“大本把烂兮兮的果篮塞回记者怀里，“再搞小动作，下回捏的就不止是苹果了。“
大卫-斯特恩盯着办公桌上两份报表直搓太阳穴。
左边是破纪录的全球收视率预测，右边是总决赛场均球票价格。
他抄起电话打给助手：“公牛那边怎么说的？”
“杰里-克劳斯只说了一句话，陆只负责赢球，去劝陆不赢球，不如劝乔丹不吐舌头。”
斯特恩看着墙上乔丹海报直翻白眼，心想当年好歹打到六场才结束，现在倒好，恨不得把对手连球馆一起炸平。
国王队训练馆气压低得能闷死人。
韦伯练罚球连续三不沾，最后起的抡起篮球就往场边砸。
球弹回来撞翻饮料箱，佳得乐泼了迪瓦茨一裤裆。
比赛日当天，阿科球馆外墙上突然挂起巨幅海报——2001年西部半决赛国王淘汰湖人的照片。韦伯坐球队大巴路过时愣是没敢认：P图师把他肌肉修得跟绿巨人似的，迪瓦茨脑袋上甚至加了天使光环。
“这他妈...“克里斯蒂看得直咳嗽。
更衣室里，韦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听着，今晚咱们就干一件事——“
他从裤裆里（bushi）掏出把剪刀，把公牛队旗裁成了拖把布。
阿科球馆里，国王队的球迷已经疯了。
从球员出场开始，整个球馆就被震耳欲聋的嘘声灌满，仿佛这不是篮球比赛，而是斗兽场最后的困兽之斗。
球迷拉横幅、摇沙锤、挥白毛巾，还有人直接举着块破布写着：“想15-0？先从我们尸体上跨过去！”
比赛还没开打，火药味已经烧到嗓子眼。
国王的首发五人站在场上，表情一个比一个狠。
韦伯咬着牙嚼口香糖，腮帮子鼓得像塞了颗核桃。
迪瓦茨的眼神阴沉得能渗出水，克里斯蒂不断搓着手掌，像是要把骨头里的狠劲全搓出来。
他们知道，今晚再输，就彻底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干他们！”场边有个球迷嘶吼得太用力，声音都劈叉了。
国王的开局进攻比前两场强硬了十倍，迪瓦茨像个疯老头似的挂着大本不松手，韦伯低位拿球直接用肘开道，毕比的三分球扔得跟炮弹一样果断。
7-0，公牛开局被打懵了。
国王球迷瞬间沸腾，整个球馆晃得像是要塌。
阿德尔曼站在场边，眼睛瞪得快从眼眶里蹦出来，恨不得把嗓子喊出血：“就这样！咬住！”
公牛替补席上，陆远低头挠了挠鼻子，然后慢悠悠地往嘴里塞了一片口香糖。
麦迪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看了看比分牌，像是刚睡醒一样问了句：“咱落后了？”
吉诺比利耸肩：“好像是吧。”
大本揉了揉被迪瓦茨掐紫的胳膊，冷笑一声：“这帮人好像觉得他们能翻。”
王治郅听到两个人的话，自顾自的在旁边掰手指，嘴里数着：“3…2…1…”
阿泰斯特皱眉：“你数啥呢？”
王治郅冲场上努努嘴：“数他们还能撑多久。”
公牛没喊暂停，陆远也没站起来吼战术。但第二节一开始，场上的空气突然变了。
——国王的进攻突然跟撞墙一样停滞了。
韦伯刚准备背打，发现麦迪已经贴死在他背后，手臂像条巨蟒一样缠着他。
韦伯强挤两步，转身勾手——结果大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巴掌把球扇飞过半场。
麦迪早就在前场等着，接到球后直接来了个自抛自扣，球砸得篮筐晃了三秒。
好像是在打全明星一样。
麦迪落地之后，脸色狰狞的对着国王球迷咧嘴一笑。
紧接着，吉诺比利开始用他的蛇形欧洲步把国王防守撕成碎片。
迪瓦茨伸脚想绊他，结果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眼睁睁看着阿根廷人轻松上篮得手。
20-6，公牛一波流直接让国王崩盘。
韦伯冲到裁判面前怒吼：“他走步了！这他妈是走步！！”
裁判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国王球迷的吼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球迷们互相看看，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比赛已经没救了。
国王的抵抗像是被踩灭的烟头。
克里斯蒂试图用凶狠犯规放倒麦迪，结果麦迪在空中失衡的情况下随便一抛——球还是进了。
“滴！”
2+1。
克里斯蒂骂了句脏话，麦迪躺在地板上冲他歪了歪头，像是在说：“还来吗？”
等到陆远终于开始换替补的时候，分差已经直奔30分去了。
国王全队像行尸走肉一样站在场上，眼神涣散，连球都快懒得捡了。
场边有个小球迷突然哭了：“爸爸，我们怎么老输啊？”
他爸摸了摸他脑袋，叹了口气：“因为对面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