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有些东西不是学来的（内容略爆，詹蜜勿入）（1 / 1）
两人找了个有录像机的房间。
陆远从包里拿出一盘录像带。
“我记得你那封邮件说的是什么来着？“陆远一边
“呃...“勒布朗调整了下坐姿，“主要是关于联防转换时的轮转效率...“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篮球教学课。
勒布朗用马克笔在战术板上画着复杂的箭头，陆远时不时插一句“这部份是抄的帕特-莱利98年那套“，或者“马刺去年就这么打我们的“。
“所以您同意我的分析？“詹姆斯脸上带着些期待，看着陆远问道，“我已经说过了，我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陆远皱眉打断他：“你不觉得这样评价一支王朝期的NBA球队球员很越界吗？“
“我以为职业篮球只关心胜利。“勒布朗的表情像被泼了盆冷水，“而且就技术风格而言，我确实比任何人都更...“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到底适合什么。“陆远突然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麦迪投丢的关键球瞬间。
他走到屏幕前，用激光笔圈出麦迪落地后立刻压低重心、转身扑向回防的身影：“看到没？这个球你能站在原地跟裁判抱怨三秒。但他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做出了防守反应——这跟你打高中联赛时追身大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勒布朗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
“你以为我要说团队精神？“陆远嗤笑一声，“错了小子。这是一个关于本能的选择——当胜负摆在面前时，你是第一时间思考'这个失误会影响我的技术统计'，还是本能地扑向下一个回合。“
他看到勒布朗还保持着那种僵硬的表情。
“不过你说得对，职业篮球确实只在乎胜利。“
勒布朗张了张嘴，第一次显出些许慌乱：“我可以学习任何——“
“有些东西不是学来的，孩子。“
陆远挠了挠下巴：“纸上谈兵谁都会。真正的战术是要在大本抱怨裁判时、阿泰斯特差点和对方打起来时、马努连续三投不中时...“
他突然按下遥控器，背后大屏幕开始播放公牛队录像，“看这个回合。“
画面里麦迪突破上篮被盖，整个人摔出底线。
看回放，这是一个明显的犯规。
但是裁判却没有响哨，麦迪在触地瞬间就像弹簧般弹起回防，硬是把对手的快攻逼成了阵地战。
“这就是我要说的。“陆远暂停画面，“勒布朗，换成是你，这球之后会怎样？“
勒布朗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如果裁判确实漏判...“
“你会站原地摊手至少。。。五秒。“陆远毫不客气的说道。
勒布朗松开了一直交叠的双手：“教练，我认为单凭一个回合...“
“那要看什么？看赛后吗？“陆远看着詹姆斯。
“那我告诉你，麦迪能在第四节保持效率是因为他知道如何最合理的分配体力；格兰特能把他最不擅长的三分球练到35%的命中率是因为他每次训练完都要加投300球；就连你们都觉得笨的大本，每场比赛之前都要找我补课研究对手的进攻习惯！“
“教练，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够格...“詹姆斯明显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证明给谁看？我？耐克？还是场边那些举着‘kingjames’标牌的甜美女孩？“
“篮球场上没有天才。“陆远直视詹姆斯，他并不喜欢詹姆斯，不过那是前世那个，这一世，作为教练的他，在本能上还是想要改变一下现在这个还没有进入联盟的高中生，“只有偏执狂。乔丹直到退役那年还在修改投篮手型，科比-布莱恩特是真的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
“而你，孩子，你太忙着当'天选之子'了。“
“说到这个。“陆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又摸出两盘录像带。
“前几天正好有人给了我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你觉得现在的你比格兰特-希尔强吗？“
詹姆斯下意识的开口，话到嘴边却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凭什么敢碰瓷希尔？
大屏幕跳出两段并排视频，左边是勒布朗的高光集锦，右边是希尔的。
左侧画面里，勒布朗每个动作都充满暴力美学，战斧劈扣、追身大帽，配上激情的解说词；
右侧则是希尔各种不起眼的溜底线、掩护助攻，甚至有几个帮队友补防的镜头。
“看出来了吗？“陆远按下暂停，“一边是'看我多厉害'，一边是'看我让队友多厉害'。“
他扭头问勒布朗，“知道为什么公牛这赛季能破纪录？“
勒布朗沉默着，喉结动了动。
“因为我们有五个场均得分上双的球员，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自己是不是得分王。“陆远把录像带抽出来扔给他，“拿回去慢慢看。“
勒布朗突然抓住陆远的手腕：“教练，再给我十分钟...“
陆远轻轻挣开：“我得赶回芝加哥，麦迪今晚加练。“
他扣上那顶皱巴巴的棒球帽：“对了，你邮件里提到的第三个战术漏洞确实是盲点，我们已经修正了——多谢。“
飞机降落在芝加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陆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掏出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有12个未接来电，全是总经理杰里-克劳斯的。
联合中心的停车场静得吓人。
陆远刚推开训练馆的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篮球砸地声震得精神一振。
场内亮着三分之一的照明灯，麦迪正在左侧底角练习后仰跳投，他的训练服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
“我以为你四点才会来。“陆远把包扔在凳子上，顺手接住麦迪抛来的球，“手型又歪了。“
麦迪甩了甩额头的汗水：“ESPN在重播你和那个高中生的访谈。“
他做了个投篮假动作，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你真的非常看好他吗？“
陆远笑了笑不说话，笑容意味深长。
训练馆的挂钟指向下午四点二十时，助教沃格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你们看新闻了吗？“
NBC体育台的画面上，勒布朗·詹姆斯正穿着圣文森特高中的训练服，在记者包围中回答提问：“...陆教练说得对，真正的赢球方式不是高光集锦...“
镜头扫过场边，几个举着“KingJames“标牌的女高中生一脸茫然。
“他真这么说了？“麦迪惊讶得差点摔了水瓶。
陆远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冷笑：“记者肯定没拍到他昨天晚上访谈结束之后和我在录像室里时的样子。“
他转身走向战术室，“通知全队，七点开会。“
“现在是记录时间，不是詹姆斯时间。“
接下来的两周，公牛像台精密机器般碾过所有对手。
69胜5负时，ESPN特意做了期专题节目，分析师们拿着计算器争论他们能否打破自己几年前刚刚创造的纪录。
回到芝加哥，公牛的训练馆里灯依旧亮着。
“还要跑吗？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阿泰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
“教练说了，74胜，少一场都不算数。“麦迪咬着牙，继续在折返跑中加速，“你知道他那张臭脸要是摆起来是什么样子。“
“得了吧，咱们现在是69胜，又不是59胜。“格兰特·希尔擦着汗走过来，喝了口水，“不过他为什么非要74？73不是已经破纪录了吗？“
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陆远在昨天的更衣室里只说了一句话：
“73胜不太吉利，容易拿不到总冠军。“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问号。
73胜拿不到总冠军？教练是不是没睡醒？
不过，既然教练发话了，那就——
继续赢下去吧。
比赛还剩最后5场，公牛队的疲惫肉眼可见。
希尔的左膝绑着厚厚的冰袋，麦迪的手指关节在投篮后隐隐发红，就连一向体力怪物似的大本，在赛后采访时都能看到他嘴角紧抿时的肌肉抽搐。
“还能赢吗？“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陆远的回答更简单：“问废话的人一般都听不懂真话。“
这场比赛他们战胜了骑士，战绩已经来到了71胜6负。
看起来他们距离最后的终点已经不远了。
训练馆的灯光把每个球员的影子都拖得很长，像是快要被榨干的影子战士。
“操，我是真的跑不动了，“阿泰斯特直接躺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教练再这么搞我可能要英年早逝了。“
麦迪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扶着墙干呕了两声，才勉强挤出句话：“别抱怨了...想想我们上次输给黄蜂的时候他那个眼神...“
整个训练馆突然安静了几秒。
确实。
虽然陆远从没对输球大喊大叫，但那种冰冷的、失望透顶的眼神，比砸战术板还让人难受。
希尔把毛巾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来：“你们说，他为什么这么执着74胜？73胜已经是历史第一了啊。“
“鬼知道，“大本把脚泡在冰桶里，“我只知道要是最后没打成，这老头真能把我们全队活埋了。“
第二天打奇才，公牛全员都像踩在棉花上比赛。
麦迪前三次投篮全短了，希尔的突破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连平时恨不得撞穿禁区的阿泰斯特，今天扣篮都只跳了平时的一半高。
“哔——“
中场哨响时，比分竟然44-46落后。
更衣室里没人说话，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陆远慢悠悠地走进去，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球员们，突然咧嘴笑了：
“不错。“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终于像个人了，“陆远把战术板往旁边一扔，“之前打那些弱队，你们他妈以为在打表演赛？现在知道累了？“
没人敢接话。
“听着，“陆远突然压低声音，“我想看的就是这个——在最累的时候，你们还能拿出什么。“
他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
“下半场让我看看，我们到底是支74胜的球队，还是一支73胜的软蛋。“（免责声明，后略若干字）
更衣室的门“砰“地关上。
整整二十秒没人说话。
下半场开始，乔丹看着场上突然杀疯了的公牛，对旁边的斯泽比亚克挑挑眉：“你们教练又给他们灌什么迷魂汤了？“
斯泽比亚克耸耸肩：“谁知道呢，教练能说出什么来我都不意外。“
最终比分102-95，又一场胜利到手。
最后两场比赛前，陆远突然取消了所有训练。
“今天放假，“他嚼着口香糖说，“去看电影、钓鱼、陪老婆孩子随便你们，就是别让我在球馆看到你们。“
球员们面面相觑。
“教练......“希尔想说什么。
“滚蛋，“陆远摆摆手，“别等我改变主意。“
等更衣室空了，助教沃格尔问：“你就不怕明天他们手生？“
陆远看着空荡荡的球场：“沃格尔，你知道拳击手在比赛前一天做什么吗？“
“......休息？“
“对，就是休息，“陆远站起身，“我们已经跑了73场马拉松，现在只需要放松地冲过终点。“
沃格尔若有所思：“所以74胜到底是......“
“嘘——“陆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着看吧。“
最后一场是对阵热火。
当终场哨响，记分牌定格在107-101时，联合中心球馆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74胜8负，历史第一。
麦迪瘫坐在替补席上，抬头望向大屏幕闪烁的战绩，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阿泰斯特直接跳到技术台上大吼大叫，被裁判拽着裤子拖了下来。连一向沉稳的希尔，也红着眼眶和每个队友拥抱。
陆远站在场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赛后发布会上，记者问：“陆教练，为什么一定是74胜？“
陆远看着台下的球员们，慢慢说道：
“因为73胜是个魔咒。“
全场的记者都竖起了耳朵。
“当你觉得'已经足够好'的时候，往往就是失败的开始。“陆远站起身，“74胜的意思是......“
他转身指向身后满头大汗的球员们：
“永远多赢一场。“
更衣室里，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整瓶佳得乐直接浇在了陆远头上。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陆远抹了把脸，刚要发火，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大笑。
他摇摇头，也笑了：“行吧，这破纪录确实值得庆祝。“
没人知道，在所有人闹够离开后，陆远一个人坐在更衣室里，盯着74胜的战绩表看了很久。
“总算......改变了。“他轻声说。
第二天，训练馆里，麦迪正把冰袋按在膝盖上，脸上却笑得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兄弟们，74胜！这他妈谁想得到啊！“
“说实话，70胜那时候我都快撑不住了。“希尔灌了口水，衬衫还滴着汗，“每次我以为要倒下的时候，看到教练站在场边那张死人脸，身体就不听使唤地继续跑。“
阿泰斯特光着膀子在球场中间扭屁股：“得了吧你们这些乖宝宝，我就等着看谁能从我手里抢走总冠军！“
他说着突然撞了下吉诺比利，“马努，你那招背后传球能不能教教我？“
阿根廷人眨眨眼：“可以啊，只要你能忍受被我骗得摔跟头二十次...“
众人哄笑起来。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所有人顿时安静了。
“季后赛。“陆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你们这群白痴该不会以为74胜就能自动拿到总冠军吧？“
更衣室瞬间鸦雀无声。
陆远走进来，用烟头点了点战术板：“明天早上九点，第一个来看录像的奖励是...不用跑十组折返跑。“
“...这是奖励？“希尔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有！教练说得对！“
第二天清晨八点四十五分，当陆远端着咖啡走进录像室时，发现全员都已经到齐了。
“见鬼了，“他嘟囔着，“你们这么积极让我很不习惯。“
麦迪举手：“教练，我们昨晚研究了下，觉得可以16-0夺冠。“
陆远差点被咖啡呛到：“谁给你们的自信？“
“你啊。“阿泰斯特理直气壮，“去年15-0，今年全员健康，为啥不能16-0？“
陆远放下咖啡杯，慢慢扫视过每张跃跃欲试的脸：“知道为什么我今早要放去年西部决赛第七场的录像吗？“
他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立刻出现佩贾投进关键三分的画面。
“因为季后赛...“陆远把音量调大，让球进网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个球都可能让你一整年的努力白费。“
吉诺比利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现在谁还想16-0？“陆远环顾四周，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很好，那我们开始研究第一轮的对手...“
公牛第一轮的对手是奇才。
陆远合上文件夹站起身，鞋底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知道为什么乔丹会排到第八吗？“他平静的语气里带着隐约的压迫感，“因为奇才这赛季赢了41场，而我们赢了74场。“
陆远走到战术板前，随手画了个叉。
“媒体现在肯定在狂欢，'传奇VS新王'、'乔丹复仇记'......“他冷笑一声，“你们要是敢跟着他们的剧本走，我保证让你们跑折返跑到吐。“
大本第一个响应：“教练，打奇才我们该准备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陆远把马克笔往桌上一扔，“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打就行。“
吉诺比利举手：“那姚明怎么处理？他这赛季进步超大......“
“放他单打大本，“陆远露出诡异的微笑，“锁死其他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