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1 / 1）
纽约的清晨，阳光透过酒店顶层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将中央公园的翠绿和曼哈顿的钢铁森林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谈判的硝烟味，以及一丝淡淡的威士忌香气。
大卫·陈站在陆远面前，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镜片后的眼神里，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波动。
他刚刚通过加密线路，将一份份指令发送给他在华尔街的团队。
一场针对金州勇士队的，闪电般的收购战已经全面打响。
法务、财务、审计，一支由华尔街最顶尖人材组成的钢铁洪流，正以小时为单位，高效而冷酷地肢解着克里斯·科汗那早已腐朽的商业帝国。
“老板，所有的前期工作已经启动。”大卫·陈汇报道，声音平稳，“按照计划，我们最快可以在七十二小时内完成所有法律文件的签署，一周内走完联盟的审批流程。但是，有一个问题。”
“说。”陆远正站在窗前，看着脚下这座被誉为世界中心的城市，眼神平静。
“谁来做这支球队的门面？”大卫·陈推了推眼镜，一针见血，“收购一支NBA球队，会引起整个北美体育界和财经界的巨大关注。媒体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他们会挖掘新老板的一切，他的背景，他的财富来源，他的一举一动。您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如果突然被曝出您才是那个斥资数亿美金买下勇士队的神秘富豪，这会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舆论风暴。这不符合我们的初衷。”
陆远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这把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所以，我需要一个代理人。”他缓缓说道，“一个足够年轻，足够聪明，拥有华尔街精英背景，能够完美解释这笔巨额财富来源，并且能够镇住场面，处理好一切商业事务的……傀儡。”
大卫·陈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是个聪明人，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他瞬间就明白了陆远的意思。
他的心脏，那颗在面对千亿级别金融博弈时都能保持绝对冷静的心脏，此刻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成为一支NBA球队的名义老板？
这……这已经超出了他对自己职业生涯的任何一种想象。
他是一个操盘手，一个藏在幕后的将军，习惯于在数字和代码的世界里运筹帷幄。
走到台前，面对聚光灯和媒体的长枪短炮，这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挑战。
“老板，我……”他想说些什么，或许是谦虚，或许是推辞。
但陆远没有给他机会。
“大卫，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陆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次贷危机中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现在，我需要你扮演一个新的角色。从今天起，你就是金州勇士队的新老板，大卫·陈先生。一个在金融危机中抓住机会，一战成名的华尔街新贵，因为热爱篮球，所以决定投资一支球队。这个故事合情合理，完美无缺。”
陆远走到他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那根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你的任务，不仅仅是当一个签名和微笑的门面。科汗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球队需要重建，生意需要打理。第一件事，就是那个破旧的甲骨文球馆。”
陆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科汗和奥克兰市政府关于球馆的协议一团糟。翻新工程的欠款，未来收益的分成，各种条款都对我们不利。我需要你去和他们谈，重新谈！我要一份全新的，对我们绝对有利的场馆协议。无论是翻新，扩建，还是未来的商业开发权，我都要拿到主动权。”
“这会是一场艰苦的谈判。”陆远看着他，“对手是精明狡猾的政客和官僚，他们会想尽办法从你这个‘华尔街来的有钱小子’身上多榨取一些油水。你有信心吗？”
大卫·陈深吸了一口气，镜片后的那丝波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和锐利。
他扶了扶眼镜，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能让他进入战斗状态。
“老板，跟华尔街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比起来，一群市政府的官僚，还不算最难对付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会带着我的团队去奥克兰。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为您带回一份全新的，让您满意的协议。”
“很好。”陆远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勇士队的新老板。奥克兰的战场，交给你了。”
“是，老板。”
大卫·陈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坚定。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陆远藏在幕后的操盘手，他将以金州勇士队新主人的身份，走向那个风云变幻的舞台。
而陆远，在完成了这步至关重要的布局之后，也悄然离开了纽约。
他没有返回芝加哥，而是独自一人，登上了一架飞往西海岸的航班。
目的地，洛杉矶。
大卫·陈的战场在奥克兰的市议会大厅，在谈判桌上，在那些充满了法律陷阱和商业算计的文件里。
而陆远的战场，在一个更需要智慧、耐心和诚意的地方。
他要去为他即将建立的王朝，请来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基石。
一个真正的，能够镇住整个联盟的，传奇人物。
……
奥克兰市议会大厅，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长条形的会议桌一侧，坐着以市长罗纳德·戴拉姆斯为首的一众市政府官员。
他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白人男性，穿着千篇一律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政客特有的，那种混合着傲慢与审视的表情。
他们看着对面，就像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而在会议桌的另一侧，坐着的，是以大卫·陈为首的“勇士队新主人”团队。
与市政府那边老气横秋的氛围截然不同，大卫·陈这边，是一群散发着蓬勃锐气的年轻人。
他们清一色的定制西装，手边放着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眼神专注而锐利。
他们是华尔街真正的精英，是从那个人类金融智慧顶峰的金字塔里，被大卫·陈亲自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分析师、律师和谈判专家。
当大卫·陈以金州勇士队新任老板的身份，向奥克兰市政府提出，要求就甲骨文球馆的现有协议进行全面重新谈判时，整个市议会都炸开了锅。
“重新谈判？陈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一名分管体育事务的副市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我们和科汗先生的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具有法律效力。你们买下了球队，自然也要继承这份协议。难道华尔街的精英们，连这点最基本的商业常识都不懂吗？”
他身边的官员们发出一阵低沉的哄笑，看向大卫·陈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亚裔年轻人，不过是一个靠投机赚了点钱的暴发户。
他或许懂金融，但他绝对不懂政治，更不懂和政府打交道的规矩。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百种方法，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好好上一课。
大卫·陈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嘲讽，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轻轻敲击着。
他没有动怒，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直到对方的笑声渐渐平息，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首先，请允许我纠正一点。”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请求，而是通知。”
他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市长戴拉姆斯。
“根据我们法务团队的审核，贵方与科汗先生签署的协议中，存在着超过十七处法律漏洞和模糊条款。其中最严重的一条，是关于球馆翻新工程的成本核算与收益分成。科汗先生利用这些漏洞，在过去五年里，至少逃避了应向奥克兰市支付的三千二百万美元的收益分成。这笔钱，足以构成商业欺诈。”
“其次，”他话锋一转，调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团队在过去一周里，对甲骨文球馆进行的全面安全与商业价值评估报告。报告显示，球馆现有的消防系统、电力系统和结构支撑，均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完全不符合加州最新的建筑安全标准。按照这份报告，我们完全有理由向联盟和保险公司申请，在新赛季暂停使用甲骨文球馆，直到所有安全隐患被彻底排除。”
“暂停使用？”市长戴拉姆斯脸色一变。
“是的，暂停使用。”大卫·陈的语气依旧冰冷，“这意味着，新赛季金州勇士队的主场，可能会暂时搬到圣何塞，甚至是萨克拉门托。我不知道，如果勇士队离开奥克兰，哪怕只是一个赛季，会对奥克兰市的酒店、餐饮、交通以及相关的就业岗位，造成多大的损失。我的分析师告诉我，这个数字，大概在八千万到一亿美元之间。当然，这还不包括因此而带来的，城市形象上的巨大负面影响。”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刚才还满脸嘲讽的官员们，此刻一个个面色凝重，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
他们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他是一头从华尔街丛林里冲出来的，武装到牙齿的史前巨鳄。
他冷静、专业、冷酷无情，并且在踏进这个会议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掌握了他们所有的弱点。
“所以，市长先生，各位先生们。”大卫·陈环视全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们撕毁那份早已漏洞百出的旧协议。我们坐下来，本着合作共赢的原则，重新制定一份全新的，公平的，能够保障双方利益，并且能够让勇士队在未来十年、二十年都扎根在奥克兰的长期协议。”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我的律师团队会就商业欺诈问题起诉科汗先生，并且将奥克兰市政府列为连带责任方。同时，我们会立刻启动勇士队主场搬迁的应急预案。”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个人，倾向于第一种选择。因为我的老板，陆先生，他希望为这座城市带来一座总冠军奖杯，而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
“现在，请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
就在大卫·陈在奥克兰的谈判桌上纵横捭阖，将一群老练的政客逼得节节败退的时候，陆远已经驱车来到了洛杉矶最顶级的富人区——贝莱尔（Bel-Air）。
这里的每一栋豪宅都掩映在繁茂的绿树和精心修剪的花园之中，安静、私密、奢华。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陆远的目的地，是贝莱尔乡村俱乐部。
一个会员非富即贵，普通人连大门都摸不到的顶级私人高尔夫球场。
他今天不是来打球的。
他是来见一个人的。
一个所有关注过NBA的人都无比熟悉，甚至每天都能在各种场合看到他的侧影的男人。
他就是杰里·韦斯特。
“TheLogo”，NBA标志的原型。
湖人队史最伟大的传奇之一，球员时期他是冠军和FMVP，退役后作为球队总经理，他更是缔造了“Showtime”王朝和“OK”王朝两个伟大的时代。
是他用一个主力中锋弗拉德·迪瓦茨，从夏洛特黄蜂换来了第13顺位的高中生科比·布莱恩特；
也是他在所有人都质疑的情况下，力排众议，为奥尼尔奉上了当时NBA历史最大的合同。
他的眼光毒辣无比，他的手段果决狠厉，他的求胜欲望，即使年过七旬，也依然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在不久前，他刚刚辞去了孟菲斯灰熊队总经理的职务，回到了洛杉矶的家中，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传奇的生涯，已经就此画上了句号。
但陆远知道，像杰里·韦斯特这样的男人，他骨子里的火焰，永远不会真正熄灭。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足够有分量的挑战，和一个能够让他再次燃烧起来的理由。
而陆远，今天就是来给他这个理由的。
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陆远打听到了韦斯特的习惯。
他每周有三天会来贝莱尔俱乐部打球，雷打不动。
陆远没有选择唐突地去拜访他的家，那会显得非常无礼。
他选择了在这里，以一种看似偶然的方式，与他相遇。
他在俱乐部的露天餐厅找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冰水，然后静静地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果岭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Polo衫和卡其色长裤，头戴一顶遮阳帽，身形依旧挺拔，只是头发已经完全花白。
他挥杆的动作依旧标准而有力，小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洞口附近。
正是杰里·韦斯特。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顶级竞争者的烦躁与不甘。
即便是在高尔夫球场上，他的眼神也锐利得像鹰。
陆远没有在他打球时上前。
他静静地等待，直到韦斯特和他的球友们结束了一轮，说说笑笑地朝着餐厅走来。
时机到了。
陆远站起身，迎着韦-斯特的方向走了过去。
“韦斯特先生，下午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韦斯特停下了脚步。
韦斯特转过头，当他看清来人的脸时，那双见惯了风浪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震惊。
他身边的几位富豪球友也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太熟悉了。
陆远！
那个在芝加哥和纽约，以一种近乎神迹的方式，缔造了两个三连冠王朝，手握六枚总冠军戒指，然后又在巅峰时刻毅然决然转身离去的传奇少帅！
在当今的NBA，不，在整个世界篮球界，这个名字的分量，甚至比“TheLogo”本身还要沉重。
他是现世的神话，是所有教练和总经理研究和模仿的对象，也是所有球员都梦想为之效力的那个人。
“陆……陆教练？”韦斯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本应在篮球世界中心呼风唤雨的男人，为什么会像一个普通访客一样，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我，韦斯特先生。”陆远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冒昧打扰您打球的雅兴了。”
“不，不，当然不。”韦斯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毕竟是杰里·韦斯特，他示意身边的朋友稍等，然后转向陆远，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您会在中国继续享受您的假期。”
“假期已经结束了。”陆远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韦斯特的脑海中炸响。
不等韦斯特继续追问，陆远扔出了第二颗，也是更具毁灭性的炸弹。
“在金州，克里斯·科汗的时代也结束了。”陆远看着韦斯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买下了勇士队。”
“……”
韦斯特彻底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台超级计算机强行灌入了无法处理的数据流，瞬间宕机。
陆远……买下了……金州勇士队？！
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教练，买下了这个世界上最烂的球队之一？
这……这根本不合逻辑！
这比当年他用迪瓦茨换科比还要疯狂一百倍！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为什么是勇士？
那支球队有什么？
一个被科汗折腾得乌烟瘴气的更衣室？
一个联盟倒数的战绩？
一个老旧不堪，连招商都困难的球馆？
一群早已对胜利麻木的球迷？
这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难度开局！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当陆远这样的人物做出一个看似疯狂的决定时，那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联盟的，宏大到可怕的计划。
“为什么？”韦斯特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陆远，仿佛想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穿一切。
“因为湾区是一个伟大的市场。”陆远回答得云淡风轻，“也因为，我想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建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建造？在金州那片废墟上？”韦斯特下意识地反问，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废墟，才最适合用来建造新的神殿，不是吗？”陆远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而且，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邀请您，成为这座新神殿的，第一位守护者。”
韦斯特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瞬间明白了陆远的意思。
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激动，而是用一种更加审慎的目光打量着陆远。
“陆教练，您是当今联盟最伟大的篮球大脑，您一个人就足以完成所有的工作。选秀、交易、战术布置，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您做得更好。”他的话语里带着恭维，但更多的是试探，“您需要我这样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做什么呢？去做一个挂名的吉祥物吗？”
他很骄傲，他是杰里·韦斯特。
他绝不会接受一个没有实权，只负责微笑和鼓掌的虚职，哪怕这个邀请来自陆远。
“不，当然不。”陆远摇了摇头，他很清楚韦斯特的骄傲，“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吉祥物。我需要的是您的另一件武器，一件连我都无法替代的武器。”
“哦？”韦斯特挑了挑眉。
“您的威望，和您的人脉。”陆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韦斯特先生，我要建立的是一个王朝，而不是一支普通的季后赛球队。这意味着，我需要处理无数篮球之外的麻烦事。”
“我需要一个人，能替我镇住联盟办公室里那些官僚；我需要一个人，能和那些像豺狼一样贪婪的经纪人打交道，并且让他们不敢耍花样；我需要一个人，当我看中某个球员时，他的一个电话，就能比任何报价都更有分量。”
“我需要一柄盾牌，为我挡住所有来自外界的明枪暗箭，让我可以把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投入到球场和球员身上。”
陆远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韦斯特。
“我需要您，成为金州勇士队新的篮球运营总裁。您将是这支球队在公众面前的脸面，是我们在联盟中的声音，是我在幕后运筹帷幄时，最坚实的屏障。”
“球队的日常运营，球探体系的重建，和联盟的沟通，这些都将由您来主导。而最终的球员人事决定权，在我手里。我们两个人，将组成一个让所有对手都为之颤抖的组合。”
“我主内，负责打造一支无敌之师。您主外，负责为这支军队扫清一切障碍。”
“我负责赢下比赛，而您，负责让胜利的果实，变得更加甜美和稳固。”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既给予了韦斯特足够的尊重和实权，又明确了陆远作为最终决策者的核心地位。
这不是一份雇佣合同，这是一份结盟的邀请。
韦斯特彻底沉默了。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和陆远联手？
这个念头，光是想一想，就让他感到一阵战栗。
他是谁？
他是杰里·韦斯特！
他亲手缔造了湖人王朝。
他见证了魔术师的华丽，亲手打造了OK组合。
他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篮球运营的顶峰。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呢？
他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所达成的成就，已经超越了自己一生的努力。
他就像一个来自未来的先知，用匪夷所思的战术理念和球队建设思路，彻底颠覆了整个联盟的生态。
和这样的人合作，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勾画未来的蓝图。
陆远在训练场上挥斥方遒，将一群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捏合成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
而自己，则坐镇办公室，运筹帷幄，用自己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声望，为这支军队保驾护航。
当其他球队的总经理还在为如何说服一个球星加盟而焦头烂额时，自己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喂，我是杰里·韦斯特。现在，陆远想和你谈谈。”
这个组合……简直无解！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让血液都开始燃烧的兴奋感。
比当年得到科比时还要强烈，比签下奥尼尔时还要刺激。
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唯一的建筑师。
他将要合作的，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神匠。
他们将要建造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宫殿，而是一座足以让历史都为之铭记的，通天神塔！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韦斯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用一种近乎苛刻的语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金州是一个烂摊子。你凭什么保证，你能把它变成一个王朝？就凭你过往的战绩吗？环境不同了，陆教练。这里不是芝加哥也不是纽约，你没有现成的巨星，没有成熟的体系。”
“我不保证。”陆远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保证我们能立刻成功。”陆远看着他，眼神坦诚而坚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另一件事。”
“什么事？”
“冠军和荣誉。”
陆远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无可辩驳的说服力。
“韦斯特先生，您已经拥有了无数的荣誉，您的名字就是传奇。但是，您甘心就这样结束吗？在孟菲斯那样的浅滩里，结束您波澜壮阔的生涯？”
“来金州吧。来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我们一起，去拿第七枚，第八枚，甚至更多的总冠军戒指。让您的晚年，不是在高尔夫球场的平静中度过，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总冠军游行中，享受整个城市的欢呼。”
“当人们在未来提起杰里·韦斯特这个名字时，他们会说，他不仅缔造了湖人的辉煌，他还在生涯的暮年，与另一个传奇联手，开创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属于金州的金色王朝。”
“这，才是一个传奇，最完美的落幕方式。”
最后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韦斯特的心坎上。
冠军。
荣誉。
永恒的传奇。
这三个词，对于一个将胜利视为毕生信仰的男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看着陆远，看着那张年轻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脸。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拒绝的理由。
拒绝陆远，就是拒绝更多的总冠军戒指，就是拒绝让自己本已足够传奇的生涯，变得更加不朽。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有释然，有决绝，更有一种即将踏上全新征程的豪迈。
他伸出手，那只曾经在关键时刻投进无数绝杀，也曾在谈判桌上签下无数份伟大合同的手。
“我只有一个问题。”韦斯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锐利。
陆远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请说。”
“告诉我，”韦斯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属于“TheLogo”的，对胜利的无尽渴望。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