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他疯了？（1 / 1）
2011年的夏天。
对于整个北美职业体育圈而言，这是一个焦躁的夏天。
NBA正深陷于一场旷日持久的劳资纠纷。停摆的阴云笼罩在联盟上空。球员工会和老板联盟的每一次谈判都以不欢而散告终。赛季缩水甚至取销的可能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每一个从业者的头顶。
但这一切的喧嚣和焦虑，都在一架飞机降落时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一架黑色的湾流G550私人飞机，在万众瞩目下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
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名字叫“燎原号”。
它的主人是陆远。
当那扇价值不菲的舱门缓缓打开，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舷梯顶端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听到了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停机坪外，被安保人员隔开的安全区域早已被媒体挤得水泄不通。
ESPN的转播车、TNT的采访团队、甚至连CNBC和彭博社的财经记者都罕见地出现在了这里。
长枪短炮组成的钢铁丛林，在盛夏的阳光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话筒，都像最饥渴的野兽，对准了那个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男人。
他回来了。
那个以一己之力颠覆了整个联盟格局的男人。
那个带领着一支被所有人认为是重建球队的勇士，连续三年闯入总决赛，并最终以十六胜零负的完美战绩夺得总冠军的男人。
那个创造了“姚明神话”，将一个被伤病困扰的传统中锋，改造为联盟最具统治力大杀器的男人。
那个用东方哲学彻底改写了NBA战术教科书的男人。
陆远。
他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休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面对媒体围堵的烦躁。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仿佛眼前这足以让任何好莱坞巨星都为之疯狂的场面，于他而言不过是清晨窗外一阵单调的蝉鸣。
他走下舷梯，姚明那巨大的身影紧随其后。
闪光灯瞬间连成了一片刺眼的白色海洋。
记者们疯了，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将一个个问题像子弹一样射向陆远。
“陆教练！你和勇士的合同已经到期！你的下一站是哪里？”
“姚明会选择留守湾区吗？还是会接受湖人队的邀请？传闻库普切克已经给他开出了一份顶薪合同！”
“更换老板的芝加哥公牛队也对你表达了强烈的兴趣！你有可能回到你职业生涯开始的地方吗？”
“陆！看看这边！你对联盟停摆有什么看法？这会影响你的决定吗？”
陆远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甚至没有侧过头看任何一个记者一眼。
他就那样径直向前走着，强大的气场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一切可能泄露的情绪。
直到他即将坐进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记者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陆远缓缓摘下了墨镜。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面前的记者。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足以洞穿人心的力量。每一个与他对视的记者，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然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停摆会结束的。”
他说。
“而我，会做出我的选择。”
说完，他戴上墨镜，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无声地关上。
那辆代表着极致奢华的豪车，在一众安保车辆的护卫下，平稳地驶离了机场。
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仍在咂摸着他那两句话深意的记者。
“停摆会结束的。”
这句话里充满了何等的自信？
不，那不是自信。
那是一种近乎于宣布事实的口吻。
仿佛他不是一个教练，而是联盟的总裁，甚至是能够决定劳资双方命运的幕后之神。
“而我，会做出我的选择。”
这句话则更是充满了悬念。
它像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整个NBA的世界里激起了万丈波澜。
当天晚上。
全美收视率最高的王牌体育辩论节目，ESPN的《PardontheInterruption》，破天荒地用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讨论同一个话题。
陆远去哪儿？
节目的两位主持人，托尼·科恩海泽和迈克尔·威尔本作风迥异。
两人一个言辞犀利，一个观点稳健，他们的辩论向来是体育迷们的下酒菜。
“托尼，我们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威尔本首先开口，他的表情严肃。“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把常年的笑柄纽约尼克斯带到了世界之巅。现在，他成为了自由市场上最大的一条鱼。不，他不是鱼。他是一头决定了整个海洋生态的史前巨鲸。”
“迈克尔，我同意你的比喻。”托尼推了推眼镜，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充满挑衅。“但我们必须搞清楚一件事。这头巨鲸的成功，究竟是源于他自身的伟大，还是因为他恰好骑在另一头更庞大的巨兽——姚明的背上？”
“这是个伪命题！”威尔本立刻反驳。“没有陆远，姚明可能已经在其次啊的伤病名单里结束职业生涯了！是陆远重新定义了姚明的打法，是陆远用他那套匪夷所思的战术体系，将姚明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他们是相互成就！”
“好吧好吧，我们不争论这个。”托尼摆了摆手。“我们来谈点实际的。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无非是几条路。我们来一一分析。”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信息图，上面罗列了几个最有可能成为陆远下一站的球队。
洛杉矶湖人。
芝加哥公牛。
以及，重回纽约尼克斯。
“湖人队。他们拥有科比·布莱恩特。他们拥有好莱坞的巨大市场。他们的老板杰里·巴斯愿意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总经理库普切克甚至公开表示，愿意让陆远在篮球事务上拥有一票否决权。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威尔本分析道。
“不，这是一个最糟糕的提议。”托尼立刻摇头。“科比？那个偏执的球权黑洞？你觉得他能和陆远共存吗？陆远的战术体系，核心是分享球，是极致的团队篮球。科比的篮球哲学里只有两个词：‘Kobe’和‘Bryant’。他们两个如果合作，更衣室会在一周之内爆炸。而且别忘了，菲尔·杰克逊刚刚离开。陆远去接手他的烂摊子？他没有那么愚蠢。”
威尔本点了点头，似乎也同意这个观点。
“那么，芝加哥公牛呢？”他问道。“那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他现在衣锦还乡，衣锦还乡的故事总是那么动人。而且公牛队刚刚更换了老板，他们迫切想要和陆修复关系”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托尼这次没有反驳。“但问题在于，公牛的管理层向来以精打细算著称。他们会愿意付出陆远想要的代价吗？我说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权力。”
“所以，你认为他会回到纽约？”
“这是最合乎逻辑的选择。”托尼肯定地说道。“他在这里建立了王朝。纽约的球迷把他当成上帝。麦迪逊广场花园是他的神殿。他为什么不回到这个他亲手打造的完美帝国？”
“因为挑战。”威尔本的目光变得深邃。“托尼，你还不了解陆远吗？这个男人，他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没有‘安逸’这个词。他在芝加哥功成名就时选择离开。他在带领尼克斯创造历史后选择离开。现在，他在勇士达到了巅峰，以一种前无古人的方式。你觉得他会满足于重复自己的成功吗？”
演播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托尼·科恩海泽第一次被问住了。
是啊。
陆远。
这个男人的行为模式，从来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他就像一个热衷于挑战最高难度关卡的骨灰级玩家。
每当他通关一个游戏，他不会选择继续玩下去，而是会毫不犹豫地寻找下一个更难的游戏。
那么，对于已经通关了“勇士模式”的陆远而言，他的下一个挑战，会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答案。
全世界都在等待。
整整一周。
陆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没有接受任何采访，没有和任何球队的管理层会面。
他只是和姚明待在长岛那栋可以俯瞰整个大西洋的豪宅里。
媒体的记者们像猎犬一样，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蹲守在豪宅外面。
但他们一无所获。他们只能拍到一些进出豪宅的、看起来像是顶级厨师和理疗师的人。
整个联盟的神经都因为他的沉默而紧绷着。
湖人队的球迷在论坛上疯狂发帖，畅想着科比和陆远联手后的盛景。
公牛队的球迷则在请愿网站上发起活动，希望用诚意打动这位曾经的城市英雄。
勇士队的球迷最为焦虑。他们每天都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外集会，举着“陆，留下！”“姚和陆，奥克兰的国王！”之类的标语。
博彩公司也为“陆远的下一站”开出了赔率。
重回尼克斯，1赔3。
加盟湖人，1赔4。
重回公牛，1赔5。
这三个选项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投注额。
至于其他的选项，比如去马刺，或者去达拉斯联手诺维茨基，赔率都高得离谱。
而有一个选项，它的赔率甚至达到了惊人的1赔500。
夏洛特山猫。
没有人会把钱扔在这个选项上。
那不叫赌博，那叫慈善。
夏洛特山猫队。
这支球队的存在，本身就像是NBA的一个笑话。
他们自2004年建队以来，只进过一次季后赛，还在第一轮被横扫出局。
他们的主场球馆上座率常年联盟垫底，他们的球衣销量甚至比不上一些发展联盟的球队。
他们唯一的卖点，就是他们的老板。
迈克尔·乔丹。
篮球之神。
但作为老板和球队管理者的乔丹，和他作为球员的乔丹，完全是两个物种。
球员时代的乔丹有多么伟大，老板时代的乔丹就有多么失败。
他看人的眼光堪称灾难，除了姚明——这个选项本来属于夸梅·布朗，他用高顺位选中的亚当·莫里森，除了留着一头邋遢的长发和一脸唏嘘的胡茬外，对球队的贡献几乎为零。
这支球队的阵容，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他们球队的核心的杰拉德·亨德森，一个纯粹用球权喂出来，场均也只有15分的得分后卫。
然后是科里·马盖蒂，32岁已经失去冲击力的小前锋。
除此之外，就是一群能力平庸，毫无特点的角色球员。
比如D.J.奥古斯丁，一个身高不足，投篮不稳的控球后卫。
把这样一支球队交给陆远？
这不叫挑战。
这叫自杀。
这等于让一个米其林三星大厨，用一堆发霉的土豆和变质的洋葱去做一桌国宴。
根本不可能。
所以，当那张照片出现在著名八卦网站TMZ的头条时，整个世界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是一张用超长焦镜头偷拍的照片，画质有些模糊。
但照片上的人，却清晰可辨。
照片的背景，是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郊区的一座顶级私人高尔夫球场。
绿草如茵，风景如画。
照片中，两个人正并肩走在球道上。
一个人，正是消失了一周的陆远。
另一个人，穿着一身Polo衫，戴着一顶棒球帽，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迈克尔·乔丹。
照片的标题，用触目惊心的红色字体写着：
《世纪会面！陆远的下一站，史上最烂球队？！》
这张照片就像一颗核弹，在短短几分钟内，引爆了整个社交媒体。
推特的热搜榜第一，瞬间被“LuYuan-Jordan-Bobcats”这个词条占据。
ESPN的官网直接崩溃了。
正在直播的《PardontheInterruption》节目，被一条紧急新闻强行打断。
主持人托尼·科恩海泽看着手里的提示卡，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陆远……他现在正在夏洛特……和迈克尔·乔丹一起打高尔夫。”
演播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另一位主持人威尔本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足足十几秒，托尼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夏洛特山猫？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某个无聊的玩笑。或许他们只是老朋友叙旧？对，一定是这样。陆远在芝加哥的时候，和乔丹就有一些私交。”
“但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威尔本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在全世界都在猜测他的去向时，他选择和一支球队的老板单独会面。托尼，这其中释放的信号，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在考虑山猫队？”托尼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那个胜率常年不足三成的鱼腩？那个连季后赛地板都摸不到的乐透区保安？迈克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陆远是疯了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威尔本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复杂。“我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他要挑战的，将不再是‘困难模式’或者‘地狱模式’。”
“他要挑战的，是‘神之模式’。”
2011年，夏洛特。
鹰角高尔夫俱乐部。
这里的草皮比大多数NBA球队更衣室的地毯还要昂贵。
每一寸空气似乎都浸透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迈克尔·乔丹挥出了一杆。
白色的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果岭边缘。
这是一个足以让职业选手都点头称赞的好球。
他却没有看球。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位正悠闲地坐在遮阳伞下，品尝着冰镇柠檬水的年轻人身上。
“陆。”乔丹走了过来，将球杆扔给旁边的球童，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陆远对面，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期待、困惑与狂热的复杂表情。
“整个世界都快疯了。”他从冰桶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灌了一大口。“他们都以为是我说服了你。ESPN那两个白痴甚至开了一个专题节目，分析我的‘人格魅力’是如何打动了你这尊大神。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个站在前台的吉祥物。”
乔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充满了兴奋。
“你真的决定了？就用那份名单？”
陆远放下杯子，从旁边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乔丹面前。
文件没有标题。
打开后，第一页赫然是夏洛特山猫队现有的球员大名单。
陆远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那份名单上，从上到下划了一道又粗又长的斜线。
那姿态，仿佛不是在划掉几个名字，而是在抹除一段乏善可陈的错误历史。
“迈克尔，这支球队，从今天起，除了它的名字和注册地，将不会留下任何过去的痕迹。”陆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这些人，一个不留。能交易的，打包送走，换回一些未来的、我们永远不会用到的二轮选秀权。交易不掉的，直接裁掉，或者用特赦条款。我需要一个干净的、空白的阵容名单。”
乔丹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知道陆远会这么做。但当他亲眼看到这毫不留情的一笔时，心中还是感到了巨大的震撼。这不仅仅是重建球队。这是在对一支球队进行格式化。
“我明白。”乔告点了点头。“清空他们很容易。用钱就能解决。但是……然后呢？”
他翻开了文件的第二页。
那一页上，没有繁杂的数据，没有复杂的分析。
只有十一个名字。
安安静静地躺在纸上。
阿伦·艾弗森。特雷西·麦克格雷迪。本·华莱士。肖恩·马里昂。理查德·汉密尔顿。文斯·卡特。安德烈·米勒。沃利·斯泽比亚克。埃尔顿·布兰德。保罗·皮尔斯。贾森·特里。
乔丹看着这份名单，沉默了很久。
作为篮球之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名字曾经代表着什么。
他们是答案。是T-Mac。
是大本钟。
是骇客。
是面具侠。
是UFO。
是喷气机……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联盟中最闪耀的星辰。他们共同定义了21世纪初期的NBA。
但现在呢？
乔丹的眼神变得复杂。
阿伦·艾弗森，去年在76人打球，但是几乎已经被NBA遗忘。
特雷西·麦克格雷迪，辗转活塞和老鹰，现在的他连一次像样的起跳都变得奢侈。
本·华莱士，回到了底特律，油箱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油，勉强扮演着更衣室领袖的角色。
文斯·卡特，在太阳队打养生篮球，曾经的半人半神如今只能偶尔奉献几次定点三分。
保罗·皮尔斯，依然是凯尔特人的队长，但他的脚步已经跟不上联盟的节奏。
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走到了职业生涯的末期。
他们或满身伤病，或心气全无，或早已被联盟淘汰。
他们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老兵。
“陆，我必须再问你一次。”乔丹的语气无比严肃。“你确定要这么做？把全世界的希望，把我们压上的全部身家，都赌在这样一群……一群行将退役的老家伙身上？”
“这不是球队。这是一个养老院。是一个复古明星巡回表演团。”
“我知道这十一个人，都是你当年在杜克大学执教时的弟子。我知道他们共同为你创造了NCAA史无前例的‘杜克王朝’。我知道你想给他们一个体面的结局。这很感人，陆。这是一种浪漫的情怀。”
乔丹看着陆远，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但是，NBA不是一个讲情怀的地方。这里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商业联盟。你这样做，外界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说我们疯了。他们会把夏洛特山猫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们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陆远安静地听着乔丹说完。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他只是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迈克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乔丹愣了一下，陷入了回忆。
那是上个赛季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陆远，通过一个极其复杂的、由华尔街顶级律师和会计师团队操作的离岸基金和空壳公司网络，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夏洛特山猫队70%股权的收购。
他成为了这支球队真正的，隐藏在幕后的主人。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当时还是球队小老板、正为球队的连年亏损而焦头烂额的迈克尔·乔丹。
他向乔丹坦白了一切。
然后，他没有收回乔丹手中的股份，反而将自己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了乔丹，让他成为了名义上的大老板和球队的代言人。
乔丹当时完全无法理解。
他问陆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花了这么多钱买下一支联盟最烂的球队，却把自己藏起来，把我推到台前？你图什么？
陆远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
“迈克尔，因为我需要一个神作为我的盾牌。而你，需要一个机会来洗刷你作为老板的所有失败。我们要做一笔交易。你做我的门面，替我挡住所有不必要的麻烦。而我，会在未来，送给你一座你用球员身份永远无法在夏洛特得到的东西。”
“一座总冠军奖杯。”
“而且，我会用一种你，乃至整个世界，都无法想象的方式来得到它。”
回忆结束。
乔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那熟悉的、智珠在握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和躁动，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他认识的陆远，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看似疯狂的每一个决定背后，都隐藏着最深邃的算计和最恐怖的底牌。
“好吧。”乔丹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问你到底有什么计划。我还是那句话。你负责疯狂。我负责在你疯狂的时候，站在你身前，告诉全世界，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拿起那份名单，看着上面的十一个名字。
“我会让我们的总经理里奇·丘，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把这些名字，变成我们球队花名册上真真切切的现实。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陆远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选择乔丹作为合作伙伴的原因。
这个男人，骨子里和他是一样的人。
他们都对胜利，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并且愿意为此赌上一切。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陆远站起身，眺望着远处的果岭。“让全世界都看看，一群过气的老家伙聚在一起，究竟能创造一个怎样的奇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微光。
在他的脑海深处，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数据面板，正静静地悬浮着。
面板的中央，是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道具图标。那图标的形状，像一滴晶莹剔透的、倒流着时间的水珠。
【道具名称：时光之泉】
【道具等级：神级（唯一性，不可复制）】
【道具效果：宿主可选择一个时间节点，对届时所执教球队的全体注册球员（最多15人）使用。使用后，该球队所有球员的身体状态、运动能力、伤病情况，将瞬间恢复至其个人职业生涯的绝对巅峰水平。此效果将持续一整个完整的赛季（包含常规赛与季后赛）。】
【使用限制：】【1.本道具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即消失，因果律层面抹除。】【2.效果持续期间，球员不会产生新的伤病损耗，但其原有的技术、球商、经验和心态将被完整保留。】【3.效果结束后，球员身体将恢复至使用前的自然状态，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
【备注：这是一个只属于最终胜利者的奇迹，一份逆转时间洪流的禁忌之礼。宿主，你是准备用它来缔造一段前无古人、后也注定无来者的疯狂史诗，还是让它在你的行囊里，化为一声对岁月无情的无奈叹息？】
怀念青春？
不。
陆远看着那份名单，心中没有半点怀旧的温情。
他要做的，不是一场温情脉脉的同学会。
他要导演的，是一场时间错乱的降维打击。
他要让这十一个本该被历史尘封的名字，以他们最巅峰、最无解的姿态，重新降临在这个时代。
他要让全世界的球迷，亲眼见证一场只存在于电子游戏里的，梦幻般的篮球盛宴。
下个赛季。
将会是NBA历史上，被永远铭记的一个赛季。
当陆远将正式出任夏洛特山猫队篮球运营总裁兼主教练的消息公布时，整个世界都以为这只是疯狂的开始。
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严重低估了陆远的疯狂程度。
在接下来的72小时内，一场被后世体育媒体称为“夏洛特大清洗”的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了。
球队总经理里奇·丘，这位在乔丹手下当了多年受气包的男人，突然之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决断力，开始执行来自陆远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