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回来了，都回来了（1 / 1）
夏洛特山猫队，或者说现在应该被称为“夏洛特幽灵队”的这支球队，彻底从联盟的视野中消失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季联赛的名单上没有他们。各支球队在拉斯维加斯捉对厮杀，发掘着潜力新人，磨合着阵容，而夏洛特仿佛一座空城。NBA的官方网站上，山猫队的页面除了那个已经引发了滔天巨浪的十一份老将合同，再没有任何更新。他们的训练馆大门紧锁，媒体日被无限期推迟，所有工作人员都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
联盟进入了季前赛阶段。湖人与快船在洛杉矶上演德比，凯尔特人远渡重洋去打海外赛，就连那些志在摆烂的球队，也象征性地打了打比赛，让新秀们亮亮相，给球迷们卖卖票。惟独夏洛特，依旧悄无声息。他们没有参加任何一场季前赛。这在NBA的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一支球队完全放弃了所有商业比赛和磨合机会，选择在常规赛开始前，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我忘了那一年因为劳资纠纷有没有季前赛了，如果没有的话就当主角的蝴蝶效应吧~）
外界的舆论，从最初的震惊与嘲笑，逐渐转变为一种混合着鄙夷和不耐烦的微词。
“他们在搞什么鬼？”TNT的演播室里，沙奎尔·奥尼尔对着镜头摊开他那巨大的手掌，“我理解陆远想要制造神秘感。但这是职业体育，不是魔术表演。你总得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的鸽子是黑是白吧？难道他们真的在里面集体辟谷修仙？”
查尔斯·巴克利则更直接：“我还是那个观点。这是一场闹剧。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夏洛特球迷钱包的收割行动。他们不敢打季前赛，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害怕这十一个平均年龄超过三十五岁的老家伙，在场上连跑都跑不动。他们害怕骗局在常规赛开始前就被戳穿。”
外界的舆论，经历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演变过程。
最初，是纯粹的震惊。震惊于陆远的操作，震惊于那十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但这份震惊很快就被一个更大的、无法回避的事实所取代，那就是陆远，他现在的身份。
他不是什么隐退多年的名宿，更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菜鸟。
他是NBA上个赛季的总冠军教头。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站在奥克兰的甲骨文球馆中心，看着自己的弟子们将奥布莱恩杯高高举起。
他所率领的金州勇士队，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建立了一个崭新的王朝。那个王朝的核心，是已经成长为联盟第一中锋的“移动长城”姚明，是德里克·罗斯，以及那个用三分球改变了整个联盟生态的“萌神”斯蒂芬·库里。
一个手握着如此王炸组合，正处在王朝巅峰的冠军教头，他为什么要走？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进了所有篮球迷的心里。
他放弃了姚明、罗斯和库里，这三位处在当打之年，并且对他言听计从的超级巨星。他放弃了那套由他亲手打造，被证明是无懈可击的冠军体系。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卫冕机会，和那注定会载入史册的连冠荣耀。
然后，他回到了夏洛特这个篮球荒漠，签下了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三十五岁，被伤病和岁月侵蚀得只剩下名气的老家伙。
这已经不是“疯狂”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背叛。是对他自己一手建立的勇士王朝的背叛。
这是自毁。是对他自己光明璀璨的执教生涯的自毁。
于是，舆论的风向从嘲笑山猫队的异想天开，转变成了对陆远个人行为的极度不解和猛烈抨击。
TNT的演播室里，沙奎尔·奥尼尔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收回我之前开的任何玩笑。这件事，已经不好笑了。我无法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陆远教练，你拥有了所有教练梦寐以求的一切。姚，罗斯，库里，他们是你的士兵，他们能为你赢得一切。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告诉我，这十一个老家伙，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比一个唾手可得的王朝更珍贵的？”
查尔斯·巴克利则用力地拍着桌子，他那张大脸上写满了愤怒：“这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对勇士队的不负责任，是对姚、罗斯和库里这三个信任你的年轻人的不负责任！你就像一个国王，在自己的帝国最鼎盛的时候，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的宫殿，然后跑到一片荒地上，说要用沙子堆一个更宏伟的城堡！你疯了吗？你这不仅仅是在赌博，你这是在侮辱篮球这项运动的逻辑！”
相比于这些名宿的痛心疾首，媒体的评论则更加尖锐。
《体育画报》的封面文章标题是《国王的荒唐游戏》。文章深度剖析了陆远离开勇士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认为他的离去直接导致了联盟格局的重新洗牌。
文章悲观地指出，失去了陆远的勇士队，就像失去了大脑的巨人，虽然依旧强大，但已经不再无敌。
而新赛季最大的夺冠热门，已经变成了那支在东海岸虎视眈眈的绿色军团——波士顿凯尔特人。
勒布朗·詹姆斯，这位联盟公认的“皇帝”，在连续几年被陆远的勇士队压制在东部之后，终于看到了冲出东决的曙光。
他所在的凯尔特人，兵强马壮，士气正盛，所有人都相信，今年将是属于勒布朗的一年。
而陆远，这位亲手终结了自己王朝，为最大对手扫清了障碍的“罪魁祸首”，却带着一群“老弱病残”躲在夏洛特，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整个事件充满了荒诞的色彩。
而感觉最五味杂陈，最撕裂的，无疑是北卡罗来纳州的本地球迷。
他们对陆远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段属于杜克大学的四年不败神话，是他们篮球记忆中最辉煌的篇章。
陆远，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当神归来时，他们欣喜若狂。
但当他们发现，神归来的方式，是放弃了另一个由他亲手缔造的、更加伟大的神话时，他们迷茫了。
他们既为陆远选择了自己的家乡而感到骄傲，又为他那看似自毁前程的决定而感到痛心和不解。
球迷论坛上的帖子，每天都在激烈地争论着。
“我相信教练！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年他执教杜克的时候，谁看好他了？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放着满汉全席不吃，跑去啃窝窝头，这是什么道理？我爱陆远教练，但这次，我真的无法理解他。”
“别吵了……我只感觉心疼。心疼姚明，心疼罗斯，心疼库里。他们是那么信任教练，可教练却抛弃了他们。”
“是啊，我甚至不敢去看勇士队的新闻发布会。我怕看到库里那张失望的脸。”
球迷们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在新赛季勇士队的媒体日上，没有了陆远的身影，整个发布会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重。
当记者将一个尖锐的问题抛给斯蒂芬·库里时，这位总是面带微笑的“萌神”，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斯蒂芬，陆远教练的离开，对你，对这支球队意味着什么？你认为他选择那十一位老将，是正确的决定吗？”
库里沉默了很久。他低下头，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教练的决定，我永远尊重。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今天的金州勇士。”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着的情绪，“他选择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作为球员，能做的，就是继续打好我们的篮球。”
“至于他选择的那些前辈……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成长过程中仰望的偶像。我祝他们好运。”
“但是，”库里话锋一转，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股属于卫冕冠军核心的自信和骄傲，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勇士队依然是勇士队。我们失去了一位伟大的舵手，但我们这艘船，依旧坚固。我和姚，和德里克，我们三个，会向全世界证明，我们能继续赢下去。我们会卫冕成功。这既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向教练证明，他培养出来的兵，不是懦夫。”
这番话，掷地有声。
而远在中国的姚明，在接受采访时，则用他一贯的姚氏幽默，表达了更复杂的情感：“感觉就像你考了全班第一，结果你最敬佩的老师，突然跑去带隔壁的复读班了。有点想不通，但更多的是憋着一股劲。我们得证明，我们这个班，没了他，照样能拿第一。”
风城玫瑰德里克·罗斯，则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宣告了他的态度。他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只发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他和陆远、姚明、库里一起捧起总冠军奖杯的合影。下面配的文字是：“Thisisnottheend.(这不是结局)”
冠军团队的成员们，用各自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决心。
他们没有公开抱怨，但那份被“背叛”后的不甘，和那份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已经昭然若揭。
整个联盟的空气，都因为陆远的这个决定，变得前所未有的诡异和紧张。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常规赛的脚步，悄然而至。
当所有球队都已经完成了季前赛的磨合，准备踏上新赛季的征程时，夏洛特山猫队，终于有了动静。
他们宣布，将在常规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天，召开新赛季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新闻发布会。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全球的体育媒体，在这一刻，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涌向了夏洛特。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他们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答案。他们要亲眼看看，陆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们要当面质问这位冠军教头，为何要上演这出“国王出走记”。
新闻发布会当天，夏洛特时代华纳中心球馆的新闻厅，被挤得密不透风。
来自世界各地的数百名记者，扛着各式各样的设备，将这里变成了全世界的焦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期待、质疑、兴奋和紧张的奇特味道。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猜测着今天将会发生什么。
“你说他们会不会当场宣布，这只是个玩笑？”
“不可能。合同都签了。我倒是想看看，那几个老家伙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关键还是陆远。他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否则，他将永远背负着‘背叛者’的名声。”
在万众瞩目之下，发布会的主角们，终于登场了。
当新闻厅侧门被推开，陆远领着他身后的十一名球员走进来时，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这一刻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牢牢地锁在了那走进来的十二个人身上。
然后，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记者们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一样。他们看到了什么？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阿伦·艾弗森。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山猫队训练服，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不驯丝毫未减。
他的眼神依旧犀利如刀，步伐轻盈而富有弹性，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他多了一份沉淀后的冷酷。
紧随其后的特雷西·麦克格雷迪，身形依旧修长挺拔。
那双曾被认为是联盟最美小腿的线条，清晰可见。
他那总是显得有些惺忪的睡眼，此刻半睁半闭，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种慵懒与危险交织的独特气质，仿佛又将人们带回了那个红色的公牛时代。
再往后，文斯·卡特，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让人毫不怀疑他依旧拥有撕裂篮筐的能力。
保罗·皮尔斯，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真理”独有的狡黠与坚毅。
理查德·汉密尔顿，戴着他标志性的透明面具，整个人就像一根蓄满了能量的弹簧，仿佛随时都能开启他那不知疲倦的跑动。
本·华莱士和埃尔顿·布兰德，这两位内线巨兽，如同两座移动的小山，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们的肌肉，如同花岗岩雕刻而成，充满了爆炸性的美感。
肖恩·马里昂、贾森·特里、安德烈·米勒、沃利·斯泽比亚克……
每一个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和记者们想象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没有臃肿的身材，没有蹒跚的步履，没有被岁月磨平棱角的沧桑。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十年前的巅峰时代，直接穿越而来。
不，甚至比那个时候状态更好。因为他们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年少轻狂，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沉稳与冷冽。
台下的记者们，彻底懵了。
他们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这和他们预想的剧本，差了十万八千里。说好的老弱病残呢？说好的情怀巡演呢？
这群人，分明是一支准备踏平天下的虎狼之师！
陆远第一个走上了发言台。他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脸庞，然后轻轻敲了敲麦克风。
“我知道，大家等了很久。也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音响设备，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关于我为什么离开金州，为什么选择回到这里，选择他们。”
他的目光，扫过身后站成一排的十一位弟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金州，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帮助那三个年轻人，拿到了他们应得的荣誉，让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冠军。而我的王朝，我的篮球理念，需要一个更完美的载体去呈现。”
“他们，”陆远的手，指向了身后的十一人，“就是那个最完美的载体。”
轰！
现场炸开了锅。
狂！太狂了！
他竟然说，姚明、罗斯和库里，还不是他篮球理念最完美的载体？
他说这群加起来快四百岁的老家伙，才是？
这番话，不仅是狂妄，更是对卫冕冠军勇士队的公然否定！
“我知道你们不信。”陆远似乎早就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他继续说道，“你们觉得他们老了，跑不动了，被时代淘汰了。”
“你们觉得，我放弃了一个王朝，选择了一条死路。”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向你们解释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是来向整个联盟，下战书的。”
“新赛季，我们的目标，不是季后赛，也不是总冠军。”
陆远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我们的目标，是完全的，彻底的，统治。”
“我们会以全胜的战绩，拿到总冠军。我们会让所有人看到，篮球这项运动，最极致的形态，到底是什么样子。”
全胜？
统治？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狂妄，那现在，这已经是疯了！
台下的记者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这个人，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就是……他真的有他们无法想象的底牌。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极度震惊中时，陆远抛出了今天最重磅的一颗炸弹。
“当然，要实现这个目标，光靠我们这些人，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所以，我很高兴地向大家宣布，我们的教练组，迎来了一位新的成员。”
陆远侧过身，面向通道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首席助理教练，传奇的迈克·沙舍夫斯基先生。”
迈克·沙舍夫斯基？
老K教练？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弹，在所有记者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他们顺着陆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一身印有山猫队队标的运动服，面带微笑，从通道里缓缓走了出来。
真的是他！
杜克大学的传奇教父！美国男篮梦之队的主教练！NCAA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之一！
整个新闻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傻了。他们的大脑完全宕机，无法处理这过于庞大的信息量。
老K教练，竟然真的来给陆远当助理教练了？
这怎么可能！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台下，一个来自《纽约时报》的资深老记者，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想起来了。
当年，在陆远横空出世，带领杜克开启王朝的第一年。
就有传闻说，老K教练在球队的实际工作中，扮演的就是一个辅助者的角色。
他把所有的战术制定权和临场指挥权，都完全交给了那个年轻人。他自己，则更像是一个顾问，一个为陆远保驾护航的长者。
当时，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笑谈。
认为这是媒体为了吹捧陆远而编造出来的故事。
毕竟，谁会相信一代宗师会甘心给一个毛头小子当副手？
可是现在，眼前这一幕，似乎正在印证着当年那个疯狂的传闻。
老K教练走到了台上，和陆远握了握手，然后并肩站在了一起。
他拿起另一支麦克风，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笑着开口了。
“看起来，大家都很惊讶。”
“其实没什么好吃惊的。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是陆的助理教练了。现在，我只是回到了我熟悉的位置上。”
他的话，云淡风轻。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不亚于一声声惊雷。
这是公开承认了！
他亲口承认了！当年那个辉煌的杜克王朝，真正的缔造者，是陆远！而他，这位功勋卓著的传奇主帅，心甘情愿地在陆远身后，扮演着辅助者的角色。
这个消息，比十一位全明星复出，还要劲爆一百倍！
老K教练继续说道：“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当年陆因为膝伤，不得不结束他前景光明的球员生涯时，是我把他留在了杜克。我本意是想让他做我的助教，从我这里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教练。”
“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我没什么能教给他的。他在篮球上的理解，他的战术理念，他的洞察力，远远超过了我，甚至超过了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位教练。”
“所以，我做出了我教练生涯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把教鞭交给了他，而我，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弟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助手。我们一起，创造了杜克的四年神话。”
“现在，我的弟子需要我。他要在这个更大的舞台上，重现我们当年的辉煌。我当然要来。不仅是为了帮助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跟在他的身边，我还能学到更多关于篮球的东西。”
说到这里，老K教练看了一眼身边的陆远，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自豪。
“最后，我宣布一件事。我将同时担任美国国家队主教练，杜克大学主教练，以及夏洛特这支球队的助理教练。”
“我知道，这在历史上是前所未见的。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不是吗？”
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一个教练，同时在国家队，NCAA，和NBA三线任职。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也必无来者的壮举。而促成这一切的，竟然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子当一个助理教练。
这个叫陆远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发布会现场的闪光灯，已经连成了一片刺眼的白色海洋。记者们疯狂地按着快门，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他们知道，明天全世界所有体育媒体的头版头条，都已经被预定了。
而电视机前，电脑屏幕前。
无数的夏洛特球迷，无数的杜克蓝魔球迷，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之后，彻底爆发了。
他们跳了起来，拥抱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球迷，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回来了！
一切都回来了！
那个画面，那个感觉，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年轻的统帅站在台前，运筹帷幄。功勋卓著的宗师，则在他身后，为他压阵。
这才是他们记忆中，那支无敌的杜克王朝，最完整的样子！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他们感觉自己没有白等。这一个夏天的沉默，原来是在憋一个这样惊天动地的大招！
在ESPN的演播室里，著名评论员斯蒂芬·A·史密斯，用他那标志性的高亢语调，发表着他的看法。
“OK！OK！我承认！我被震惊了！陆远把老K教练请出山，这绝对是史诗级的操作！这公关，这排面，满分！我给一万个赞！”
“但是！”
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这能改变什么？篮球，最终是要在球场上打的！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老K教练的加盟，能让本·华莱士多跳高两英寸吗？能让麦迪的背伤自动痊愈吗？能让艾弗森重新跑出巅峰的速度吗？”
“不能！”
“所以，我说，这依然是一场秀！一场更加宏大，更加精彩的情怀收割秀！陆远用老K教练的声望，为他这支老弱病残的球队，镀上了一层金光。但这层金光，在常规赛第一场比赛的强度下，就会被撞得粉碎。”
“这十一个人，能在现在的NBA立足吗？我对此，持最悲观的态度。比赛的节奏变了，防守的规则变了，球员的运动能力也和十年前完全不同了。他们那套老式的打法，早就过时了。”
“所以，让我们祝福他们。祝福这些老家伙，能在赛季结束的时候，还能健康地站着。至于总冠军？别开玩笑了。那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斯蒂芬·A·史密斯的这番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观点。他们承认陆远这一手操作的震撼性，但对于球队的实际战斗力，依旧不看好。
情怀，终究不能当饭吃。篮球场上，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而此刻，已经结束了新闻发布会的山猫队众人，正走在返回训练馆的通道里。他们对外界的滔天巨浪，充耳不闻。
艾弗森一边走，一边转着手里的篮球。
“教练，刚才在台上，感觉真不错。”
皮尔斯笑了笑：“是啊，看到那群记者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比我当年拿总决赛MVP还爽。”
麦迪则看向了走在陆远身边的老K教练。
“教练，您也来了，这下我们更没有理由失败了。”
老K教练拍了拍麦迪的肩膀，笑容和蔼。
“特雷西，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该做的。剩下的，交给我们。”
陆远一直没有说话。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推开了那扇他们闭关了整个夏天的，训练馆的大门。
门内的灯光，依旧是那么明亮。
地板上，还留着他们无数次训练留下的汗水痕迹。
他转过身，看着他身后这十一个眼神坚定的弟子，和一位满脸信赖的传奇宗师。
他的王朝班底，已经完整。
外界的喧嚣，赞美也好，质疑也罢，都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