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无法接受的真相,风九重之殇(六千大章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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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王城,未央殿内。

风伏纪高坐于宝座之上,眼前虽浮起一道道信息,让他的气运直接突破到了三十万,但此刻的他暂时无暇顾及,注视着殿下那个与风九重面貌极为相似之人。

风十亦旁边,被废的凌兰咬牙切齿,满脸的仇恨之意,死死盯着风伏纪,直欲而噬。

风十亦盯着王座上那个容貌出众,隐约已经显出一丝帝皇气质的人,亦是满脸复杂,心中暗道一句:

“这就是九阳的弟弟吗?为何,气质与以前不同了?磨难当真就如此锻炼人吗?”

风伏纪眼神炯炯,沉默片刻,才朗声开口道:“风十亦,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极富磁性之间,给人一种自信昂扬的威严感觉。

风十亦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似是想起远在山门闭关的那个人,也是眼前王座上之人的父亲,风七宗。

这两人的气质,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竟是极为相似。

他甚至在心中暗暗把风伏纪兄弟俩做了个对比。

一番比较后,不得不承认,在气质上,风九阳与之相比,要逊色不少。

风十亦缓缓抬头,欲言又止,良久复又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遵便!”

一旁的凌兰也咬牙道:“十亦说的不错,别白费力气了,你迟早有一天,要从本不该属于你的王座上——滚下来!”

“贱人!”

她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被废后,她的身体极为孱弱,一巴掌之下,身体竟直接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击到殿中的立柱上。

出手的,却是一直隐藏于王座阴影下的风九重。

看到心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竟然会在这里出现,风十亦眼里掠过一丝慌乱,羞愧,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这个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大兄。

风九重口鼻喘着粗气,双眼血丝遍布,紧紧盯着十数年未曾谋面的弟弟,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与他的种种往事,却在眼神恢复清明过后,怒气终于爆发。

他大步上前,极为粗暴的攥着风十亦的衣领,把他提了上来,沉声怒喝道:“什么叫你没什么好说的,给我说,你们与风七宗,究竟在搞什么鬼?

为何要假死,一遁便是十余年?

为何一边帮助国主,一边又与国主作对?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风十亦,若你还认我是你大兄,你便给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说到最后,风九重已是咆哮如雷,让整个未央殿内都回荡着他声嘶力竭的嘶吼声。

风十亦被大兄的质问问得无地自容,脸色无比苍白,近乎乞求的嘶声回道:“大兄,求你,杀了我,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

话音未落,他突觉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风九重整个举起来,重重朝殿中立柱扔了过去。

突如其来剧烈地撞击力,让风十亦差点眼前一黑,一大口鲜血从口中急涌而出。

“大...兄!”

风九重来到被撞得筋骨碎尽的凌兰眼前,一脚毫不留情的踩碎了她的右手手骨。

凌兰吃痛至极,骤然发出尖厉的惨叫声。

“不,大兄,咳...你怎么能这么做!”

风十亦心中一急,胸口一闷,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处于盛怒之中的风九重,怒声道:

“风九重,你放开她!”

风九重脸色铁青,沉声道:“那你就说!不然,别怪大兄对她处以极刑!你也是王室中人,应该知道王室之中有多少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风十亦着急下,口中鲜血狂喷,猛地扑到风九重的脚下,抱着他的脚,极尽卑微的乞求道:

“求求你,大兄,给我们两人一个痛快好不好?求求你了!”

“别求他,不管他用何等刑罚,我凌兰绝对不会再吭一声!”

见到心目中那个曾经白衣飘飘,极其洒脱的剑者风十亦,竟如此卑微的伏在“敌人”脚下乞求,凌兰只觉一股怒气从破碎的丹田里直灌百会,不由嘶声厉吼,状若疯魔。

“风十亦,你特么的给老娘起来,别求他!”

风九重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弟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微,心中也不好受,但更多的,却是悲哀啊!

他缓缓抬起了放在凌兰手掌上的脚,失魂落魄地走到风伏纪面前,躬身伏首道:“王上,请恕老臣无能为力!”

说罢,当他抬起头之时,已是眼眶含泪,嘴角正不断溢出鲜血,胸膛起伏,显然内心正承受着极致的悲痛。

风伏纪眸光深沉,让人根本无法揣测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闻言,直至数息后,方才开口:“风十亦,告诉朕,风七宗此刻在在哪里?”

“风七宗?呵呵!”

风十亦此时极是悲痛,听到风伏纪竟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虽然心中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来临之时,他又有种无法接受的感觉!

说到底,他还是把王室之间的血腥斗争,想得太简单了!

不临其境,完全无法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多少爱恨情仇!

如同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面对与他若即若离的凌兰,被自己的大兄当众折辱一样!

越想,他的内心仿若被阴云笼罩,突然怒喝一声,抬起头,朝殿中的立柱上狠狠地撞了过去。

啪!

可惜,他想死,风伏纪却不同意!

高顺那一张蒲扇大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把他直接甩到了风伏纪的脚下。

这一掌看似声音响亮,但显然高顺留了分寸,以至于风十亦没有半点受到重创的样子。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王座上的风伏纪。

风伏纪缓缓走下王座,高大修长的身躯与风十亦相对,竟然已经高出了他半个头了。

不知为何,看着风伏纪那一双深邃若宇,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风十亦内心竟莫名滋生出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直至他把手放到自己头顶上时,风十亦那内心的恐惧越来越重,几欲叫出声来。

风九重看到这一幕,内心微微不忍,咬紧渗血的牙关,却并没有出声。

风伏纪把手轻轻放在风十亦的头顶百会处,神情淡漠:“朕有一法,可知前事,你再如何挣扎也是无用!”

说罢,一股帝皇之气蓦然自他掌中溢出,灌入风十亦的识海之内。

风十亦本以为风伏纪是想杀自己,却不料识海一阵翻涌,很快他便觉自己识海的记忆仿佛正被人狠狠抽离着。

剧烈的痛苦旋之从识海波及到全身各处,让他极致疯狂,很想大吼出声,却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堵着,一时喊不出来。

恐怖的窒息感,让他几欲崩溃,浑身剧烈地颤抖个不停。

伏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的凌兰看到这一幕,只以为风十亦要遭到毒手,不由厉喝出声:

“你住手,我说,你别伤害他,你别伤害十亦啊!”

叫声凄厉至极,说到最后,那双原本如鹰般锐利的凤目已然满是泪水。

风九重复杂地看着她,完全弄不清两人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纠缠?

似是过了数十息,风十亦只觉整个脑袋空落落的,双脚一软,正要落地之时,被风九重扶住。

“混蛋,你对十亦做了什么?”

凌兰眼见风十亦双眼无神,好似已经失去了灵魂一样,目眦欲裂。

风伏纪此时心中的情绪也颇不平静,尤其在得知真相之后,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便不由自主的从灵魂深处里涌出。

他知道,这不是属于他的愤怒,是属于原身的。

看来,即使自己的神魂已经与原身完美契合,那虚无飘渺的执念,依然存在。

“也罢,我风伏纪恩怨分明,你虽不是我,但我,愿意在这一刻——成为你,了结你的执念!”

低沉的自语声中,风伏纪眼里浮起深深的愤怒之意。

强大的气势伴随着帝皇之怒冲霄而起,让大殿内所有人都悚然而惊,就连处于失神状态的风十亦亦被这股可怕的怒意所惊醒!

风伏纪站在王座之上,目光闪烁着凛冽寒光,看着他怒吼出声:

“风十亦,尔等就因朕不是璟妃之子,就视拥有东华国运的朕为洪水猛兽,自少时起便屡屡暗害之,你们他娘的是有病吗?

风七宗那混蛋深爱璟妃,就让他自己去争取啊!

堂堂东华国主,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不仅私自让她朱胎暗结,表面却又极力遵从父意,娶了我母后为后,婚后却故意让她独守冷宫,连朕出生后,都不愿意来看病榻上的她一眼,导致她郁郁而终。

如此冷血作为,岂能为人父,为人主?

难道为了扶那私生子上位,就连亲生儿子,结发妻子都不管不顾,甚至狠下心来,要灭杀吗?”

未央殿内,响彻着东华国主风伏纪自苏醒之后,第一次大发雷霆的怒吼声,让守护此殿的禁卫无不噤若寒蝉。

即使是高顺,亦眉头紧皱,他能从风伏纪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仿佛是一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远古帝皇,在怒声咆哮,让人从灵魂深处自然而然的感到一股颤栗感。

“国主,进阶凝丹了啊!好快!”

高顺目光幽幽,注视着因风伏纪一番话,而浑身俱颤,瘫软在地的风十亦。

风十亦满脸恐惧,好似见到了鬼一样,右手颤抖着指着风伏纪,颤声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你刚才...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风九重听到风伏纪的话后,更是不断后退,突觉胸口一闷,一口黑血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风十亦,国主小时候经历的多次险死还生的刺杀,竟是你与风七宗所为,你们是特娘的真的有病吗!”

风九重仰天狂啸,一脚重重地把风十亦踢飞出去。

风十亦遭受来自大兄的重创,心神俱疲下,差点晕死过去,却被高顺一指再度点醒。

高顺冷冷道:“你不能昏过去!”

风十亦脸色惨然,看向凌兰,嘶声痛哭道:“我知道,都是我鬼迷了心窍,爱上了凌兰,才一步步走入凌璟琪的陷阱,为虎作伥。

但我们也没成功啊!有当时老太上皇的人贴身保护,他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许是经历了风伏纪独特的精神秘术,风十亦到现在还有些精神恍惚,说的话语无伦次,连是非也不分了,只顾痛哭流涕。

风九重捶着自己的胸口,老泪纵横。

那时为了保护年幼的风伏纪,多少王室的忠心族人因此逝去,却没想到凶手不仅就在身边,还是他最亲最小的亲弟弟。

而主使者,更是被王室一众族老,连同周边国度都无比赞誉的“中兴之主”——风伏纪的亲生父亲,风七宗!

那个他曾经极为推崇,极为景仰、极力守护的“先王”——风七宗啊!

为什么!

尽管心中早已隐隐有所猜测,但当如此可怕的真相摆在眼前时,让这个早就心神俱疲的老人再也不堪重负,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后,眼前一黑,骤然朝后倒去。

“重伯!”

风伏纪眉目一展,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下一秒他的瞳孔瞬间张大。

盖因,风九重那一头原本就呈灰白色的头发,竟在这倒下的骤然之间,变得黯淡无光。

一身气机,也在此刻再度恢复成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的腐朽灰败,而且还要更甚!

眼见,竟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重伯...何至于此啊!”

深沉如风伏纪,此刻面对这个性格刚烈,心肠却又极软,一生兢兢业业忠诚于东华国,对他爱护有加的老人,眼里亦是浮起雾气。

风九重伸出不断颤抖,枯瘦如柴的手,与风伏纪的手紧紧相握,颤声道:“王上,老臣对不起你啊!”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这种人如此置气!”

泪痕从风伏纪脸颊缓缓淌下,他却似无所觉,轻声安慰了一句。

“十亦由老臣一手带大,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错在老臣身上。

都怪老臣过于溺爱他,才导致他连尊卑都不分了,连最基本的情感也没有了,颠倒黑白,为虎作伥,竟然还自觉没有错!”

风九重双眼浊泪横流,右手无力的伸向天空,泣声不止:“可惜,好不容易等来王上这等真正能将东华复兴起来的人杰,老臣却看不到这一幕了......”

话音未落,他脸上带着浓浓的遗憾不甘之意,右手无力的垂下,竟是被真相活活气死了!

“重伯!”

风伏纪泣而无声。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搞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受原身那执念的影响。

无所谓了!

今天,这个明知道他真实身份,却依旧忠心维护于他,只希望能让东华国复兴起来的老人,以一种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方式死在了他眼前。

风伏纪悲痛莫名,明明知道他性情忠贞刚烈,或许,今天就不应该让他到这里来!

未央殿内,气氛在风九重意外死后,格外的沉重。

风十亦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把自己的大兄,那个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兄长活活气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大兄...大兄啊——”

风十亦的眼泪瞬间迸射而出,疯了似的就要冲到风九重面前,却被高顺死死抓着。

高顺看着那个对自己这些初来乍到的将领,不仅没有任何怀疑排挤,反而极尽和蔼,倾力相助——

甚至还时时主动退位让贤的老人就这样突然死去时,内心震撼之余,只觉胸膛内有一股怒气几欲爆发出来。

抓着风十亦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把他的肩骨捏碎!

风伏纪把风九重的手极为整齐而细致的摆放好,身形掠过了风十亦,来到凌兰眼前。

凌兰此时也被风九重的刚烈吓到了,直至风伏纪把手按在她脑袋上,才猛然惊醒过来,尖声叫道:

“你要干什么?你想对我干什么?滚开,滚开啊——”

风伏纪无视满脸的泪水,任由它流淌,眼神却极为冷漠,吸取着凌兰的记忆。

良久,他放下了手,目光冷冷瞥了风十亦一眼,骤然拔出身边禁卫的刀,一刀把凌兰枭首!

“不——”

看到这一幕,风十亦目眦欲裂,双目竟流下血来。

风伏纪提着凌兰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放到他眼前,以满含杀意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

风七宗,凌璟琪,风九阳,乃至东华剑派所有参与到针对东华国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罢,他霍然转身,沉声大喝道:“来人,把风十亦押下去,封禁他的口舌,锁上他的四肢与琵琶骨,派专人一日四餐喂养他,不准让他死!

朕要让他日日夜夜跪在重伯的墓前,看着他心爱之人的头颅,直至朕把风七宗、风九阳、凌璟琪的人头带回来,以慰重伯,以及无数为了保护少时的朕,而壮烈牺牲的族老之仇!”

“我等,谨遵王上之命!”

两名面目深沉的禁卫上前来,一人一边,把风十亦紧紧缚住。

风十亦听到风伏纪所说的话,只觉天灵盖要炸开,发出无比惊恐而凄厉的惨叫:

“不,风伏纪,你不能这么对我,快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求求你——”

在他被拖出去后,未央殿内重新陷入了深沉而悲伤的寂静之中。

风伏纪半跪在风九重面前,久久无言。

高顺亦是半跪着,给予这名老人崇高的敬意,许久,方才出声直言道:

“王上,依风老的脾性,您刚才的命令,不合适!”

风伏纪猛地回过头来,眼里闪烁着凛冽杀意。

高顺目光镇定,与其对视,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良久,风伏纪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巍然一叹:

“你是对的,但朕不能食言!

若不能把那三个罪魁祸首擒来,朕不会让那风十亦死得过于痛快的!”

高顺抱拳伏首,沉声道:“王上,那东华剑派的山门在何处?

就让末将与士信,以及忠嗣兄带着大军踏平他们,以慰王上内心之悲,以报风老郁卒撼亡之仇!”

风伏纪胸膛起伏,内心的怒气久久都未能消散,数息后才缓缓出声道:“他们的山门因一百六十年前的东荒山一役,早已从东华国内迁移到百川境内的青云城中。

而风七宗十几年前假死,便是遁逃到那里去!”

高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先王...风七宗,他为何一定要假死?”

风伏纪沉声道:“从凌兰以及风十亦的记忆里得知,因朕母后血脉之故,朕天生便与东华国运极其契合,为此朕之祖父便把国运通过血脉祭祀,绑定在朕身上。”

说到此处,风伏纪干脆在风九重的尸身旁坐了下来,似是在给高顺解释,又是在讲给风九重听。

“但那风七宗不知何故,似乎对此举极为不满,甚至心生恨意,只想让风九阳上位。

也因此,在那之后便屡次派人刺杀朕,不仅让朕对于国运的融合极慢,还被通过血脉剥夺的方法,被剥离出了不少国运,也拖累了修行。”

“血脉剥夺?”

高顺若有所思,转瞬眼神一张,“王上的意思,风七宗竟把您身上的气运,通过血脉剥夺的手段,转移到了那风九阳身上?而不是他自己的身上?

他竟对一个私生子溺爱至此,但从血脉上来讲,您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恩!这其中确实有疑点,那凌兰与风十亦私底下也曾猜测过,风七宗或许真与凌璟琪用情至深,才会爱乌及屋,反之亦然。

那凌璟琪,对朕母后,以及朕,可谓是恨之入骨,恨我母后夺了本该属于她的王后之位,也恨她夺了本该只属于她的风七宗。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却依旧因朕,让他们不得不抛弃王位,背井离乡。”

风伏纪眼神深沉,语气极淡的诉说着自己看到的记忆。

高顺沉思半晌,突然叹道:“或许,这真有可能便是真相!这世间,情之一字,最难理解。

但说句大不敬之言,请王上见谅!”

他抱拳一礼,而后道:“既然如此恨王上,在老太上皇殡天之后,王上身边的保护势力也被他们清理得差不多了,以他们的实力,为何不直接杀了王上,反而要搞出如此多的谋划,岂不是多此一举?”

风伏纪冷笑一声,“倒也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因朕祖父似乎早就洞悉了自家儿子的心理,因此没有把完整的剥夺气运之法传给他,导致风七宗仓促行事,被气运反噬,身受重创,甚至被东华国运一直盯着,让他连国主印玺都用不了了。

若是被人发现,他定要颜面尽损,成为全天下所有人的笑柄!

弄巧成拙后,他不得不假意发现一个所谓的“白稚遗地”,故意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而后以假死脱身,逃到了万里之外的青云城,寻求东华剑派的庇护。

而凌兰之所以深恨朕,便是因朕之祖父怀疑她父亲鸠杀了我母后,因此倾尽最后的力量,杀了她全家,只余当时年幼的她与凌璟琪因在风七宗身边,而逃过一劫!

在那以后,风七宗在东华剑派内一步一步往上爬,通过自己的权谋以及实力颠覆了东华剑派,把东华剑派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东华剑派在他去之前,还是心念着东华国的。

但在风七宗获取掌门大位后,一切便都变了,老旧派要么被排挤,要么被派出去送死,留下来的人因此再也不敢吱声,以他的意志为准!”

听到此处,高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内心极其的压抑。

一个心思极端又显深沉的野心家形象,随着风伏纪的话语,在他眼前缓缓形成。

这人若是真正的敌人便罢!

但这人,却是风伏纪的父亲!

这让高顺的心情万分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暗道一声:王室内斗,果然万分残酷!

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所以,东华剑派前后矛盾行事的原因找到了!

兜来转去,一切问题的源头,竟然还是在那位先王——风七宗身上!”

风伏纪回头看了一眼风九重,颔首道:“是!而现在风七宗的东华剑派已然改头换面,成为百川国的青云剑宗,乃是九品上的宗门。

实力虽不算强,但我们若想攻伐他们,得先经过北唐,经过百川,才能直入青云城!”

闻言,高顺脸上却没有任何畏惧之色,身上涌起一股极为厚重的战意:

“看来,我们之间必将有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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