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应皇震怒讨仙宗,誓诛妖邪正乾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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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应皇宫中,四皇子顾江武紧握的双拳藏于宽大的袖中,维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

皇座之上。

应皇顾长空那双仿佛看透了世情,沧桑中又不失锐利的双眼紧紧注视着这个自成年后就不太安份的儿子,心里浮起浓浓的失望之意。

偌大而安静的皇宫中,响起他那看似寻常,实则满含悲意的浑厚之声:

“既然做了,就要认,也省得朕给你难堪,何苦来哉!”

闻言,文武百官尽皆茫然。

一众皇子皇女,除了大皇子顾成桢、三皇子顾青锋以及七皇子顾长青以外,亦是神情肃穆。

大皇子顾成桢在顾长空数十年未上朝的情况下,事实上代理着朝政,威严甚深,与其父相比,亦不遑多让。

他从顾长空旁边站出身来,以复杂的神情看着顾江武,而后沉声问道:“四弟,皇兄陡胆于父皇面前僭越一次!

也只问你一句,为何是在这个时候?失心疯了吗?”

见连顾成桢也站了出来,顾江武低着的脑袋下脸色极为难看。

如顾长空所说,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认。

但是,他并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照理说,不应该啊!

北方连番大战,朝中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那里,谁还能有闲心管东南角一隅陡然发生的事件?

就算是魔灾又如何?

哼!莫非就连丁少雄那家伙也把本王卖了?

顾江武脑海里念头急转,敛去脸上的神情,恭敬再拜道:“父皇,大皇兄,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安静的大殿中陡然传来一阵极为清晰而沉重的物体坠落声。

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文武百官一大跳,有人刚刚喊出有“刺客”,却见是一具尸体被扔到了顾江武的身边。

声音便由此而起。

顾江武心神一震,极为艰难地扭头看去——

才发现这具死不瞑目,伤痕遍布的尸体,赫然是自己刚才还在怀疑的对象,顿时明悟了一切,整个人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他挺直了身体,摇晃着似乎有些僵硬的脑袋,咔嚓作响下,突然失笑道:

“蠢货,都让他小心一些了,竟然还是让人逮到了,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新任中书令秦闵上前,一脸疑惑道:“皇上,微臣陡胆相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长空以极为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顾江武,缓缓吐出一句话:

“有人在异族军中,看到了丁少雄与原渝海国主聂骁的身影。”

话语虽短,但在场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从官场中杀出来的,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骇然以对。

原来,五皇子宣王顾世栋之死,竟与顾江武有关!

秦闵浑身一震,脸上浮着深深的骇然之意:“怎么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而且,逸王怎么会犯如此蠢事,竟然把丁少雄派出去执行这种任务?”

人群中的顾青锋淡淡道:“简单,因为其他人他已经使唤不动了!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举国抗击异族魔物的时候,背叛自己人!”

闻言,顾江武脸皮不断抽搐,冷不丁看向了顾青锋,沉声道:“三皇兄,说话客气点!”

顾青锋失笑一声:“客气?你倒是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为什么没有?”

既然事情已然暴露,顾江武索性破罐子破摔,脸色狰狞,怒声道:

“还不是父皇不公,名义上不管朝政,让我们兄弟姐妹去争斗,实则暗地里把我们的情况都紧紧掌控在手中。

若不是本王于西河关一役里损失惨重,还不知道自己的势力构成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他凭什么这么做?

是想给他心颐的儿子还是女儿铺路吗?

凭什么?”

所有人都没想到,顾江武竟会把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当众说出来,一时愕然以对。

就连他的兄弟姐妹们都不例外。

顾青锋冷哼一声,淡淡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因为你太废了,父皇是在帮你,而不是在监控你。

否则就凭你的本事,哪有资格与我等争夺大位!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最小的旻弟,你估计都比不上!”

“你...混蛋!这不可能!他顾长空明明就是看不上我母族出身寻常......”

顾江武怒声狂吼,但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身体如同掉线风筝般,朝殿外倒飞出去。

出手的,却是一直隐于顾长空身后的裴羽。

“皇上恕罪,臣一时没忍住!”

冷冷瞪了顾江武一眼后,裴羽才躬身朝顾长空告罪一声。

顾长空摇摇头,没有怪罪的意思,刚想开口,便见顾江武陡然冲天而起,竟是借着被抽打之势,想要借机逃走。

只是刚逃出没多远,便被一名身高两米有余的雄伟大将给擒了回来。

“末将楚怀昭,见过皇上!”

顾长空微微颔首:“怀昭,你来了,很好,上元城你去吧!务必把我儿的尸身抢回来,若没有的话......”

说到此处时,他也知那些未开化的异族有吃生肉的习惯,眼神极是冰冷:

“若栋儿的尸身不幸被食,那里的异族,连同聂骁一起,都给朕剐尽三天三夜,再让他们死!”

楚怀昭神情肃穆威严,闻声抱拳沉喝道:“末将领命!”

他刚走不久,顾江武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神情狰狞道:

“你儿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一个外人打了一巴掌,你就没有一丝反应?”

顾长空淡淡道:“裴羽打你,是因为你那早逝的母亲乃他的义妹,论身份,并不比其他人低!”

闻言,顾江武先是一怔,接着身体剧烈摇晃,好似听到了极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骤然咬牙厉喝道:

“我不信,若是如此,他为何一直对我冷眼相待?为何一直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

从来没有帮助过我不说,连对顾青锋的态度都比对我好?你休想诓骗于我!”

裴羽淡淡道:“因为你一点都不像你母亲,也不像陛下,算是养废了,能当个安乐王爷,已经不错了!

这本也是你母亲,也就是我义妹的遗愿。

只是,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小的过度宠溺,反而害了你!

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看似大度,实则心胸狭隘,口毒心更毒,反复横跳。

在一众皇子中,就以你的手段最为卑劣,但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都不与你计较。

谁知你反而变本加厉不说,现在更是完全曲解了陛下之意,以至于在此等最不应该发难的时刻,做出了这等兄弟相残的惨事!

你啊,简直是蠢笨如猪,若不是生在皇家,你估计也就是个天天在街边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你...我不明白,本王不明白!为何你们一直看不起本王,本王...明明也是父皇的儿子啊!哈哈哈...呜呜呜...本王也是父皇的儿子啊!”

见裴羽如此评价他,殿内的文武百官亦用极为怜悯且不屑的目光注视着他——

一时,顾江武脸色惨然,却是在极致的崩溃之下,陡然又哭又笑起来。

“正因为你是陛下的儿子,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暗中保护你!

可惜,再严密的保护,终有百密一疏之时,还是让你钻到了空子,做下了无可挽回的错事!”

裴羽冷冷道:“你是什么时候与聂骁联系上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顾江武回过神来,双目通红,死死盯着裴羽,“成王败寇,我不后悔!”

见他死不悔改,裴羽内心浮起一丝哀意,怒气愈深,沉声道:“这时候倒是挺有骨气的!

那你可知聂骁背后的人是谁?”

顾江武一怔:“你什么意思?”

裴羽沉声道:“你总不可能以为光凭聂骁之力,便能让那支异族大军听话吧?”

顾江武右拳捏紧,沉声道:“当然不是,本王管他背后是什么人,只要我能登上大应皇位,就算他背后势力再强又如何?

等我登上皇位,我......”

“够了,天真!简直天真至极!”

见顾江武竟说出如此幼稚的话语,不仅是裴羽和顾长空,就连一众皇子们都极为错愕。

顾长青缓声叹道:“四皇兄,既知自己没能力,为何不能正视自己的缺陷呢?”

顾江武看着众人鄙夷注视的目光,本是平复的情绪再度狂躁起来,刚想发怒,便见一名将领快步从殿外前来,抱拳躬身道:

“皇上,东华国方面又有一封加急密报传来,乃是风国主的亲笔信!”

顾长空眼眸微动,沉声道:“速速呈上来!”

“是!”

待侍者把信拿上来后,顾长空刚刚展开看了一眼,突然浑身一震,瞳孔瞪得浑圆,浑身气势大涨。

把手里的信震得粉碎不说,就连整座大殿也受到了其庞大力量的影响,剧烈地震动起来,惹得殿中之人无不慌乱!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啊!”

慌乱中的百官齐齐拜喝一声。

许久,顾长空才平复心情,沉声道:“裴羽,去祖地请三队剑卫,前往上元城!”

裴羽一怔:“有怀昭出马还不够?”

“不够!”

顾长空声音虽重,脸上却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愤怒,很难想象这两种神情竟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脸上。

“三阳仙宗的人来了,他们来了,打着诛除邪魔异族的口号!”

裴羽愣住:“可是确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长空霍然站起,目光注视着大殿之外的天空,眼神极是凛冽道:“确认了!风国主的亲笔信里,把一切都说了,朕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裴羽,告诉祖地,务必重视!若齐三阳有来,告诉朕,朕要亲自会会他!”

“好,我马上去!”

两人这模棱两可的谈话,让殿中的文武百官一头雾水,只觉今天处处透着诡异。

中书令秦闵硬着头皮再次问道:“皇上,臣有些不解,三阳仙宗的人来了不好吗?

臣听闻他们乃东仙海有名的仙宗,有他们出手,那些异族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听到秦闵的话,顾长空先是一怔,旋即放声大笑,笑得浑身俱颤,就连眼泪都隐约笑了出来。

“秦中书,那些异族大军就是三阳仙宗的人放出来的,你说他们此时此刻到来,究竟是好是坏?

哈哈哈——简直笑煞朕也!”

一时,空旷辉煌的大殿中,响彻着顾长空的大笑声。

但却没有人跟着笑!

除了少数知情人外,一众文武百官,连同一众皇子皇女,在听到顾长空的话后,无不浑身冰冷,骇然失色。

“父皇,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八皇子顾旻瞠目结舌,无比惊异的颤声问了一句。

大皇子顾成桢看了一眼正在狂笑中的顾长空,微微一叹道:“事情是这样的!”

说罢,他暂且隐去了顾氏一族与三阳仙宗的恩怨,把最近一段时间搜集的关于异族大军与三阳仙宗之间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

一时间,得知实情的殿内群臣无不骇然失声。

许久,当他们回过神来后,无不愤慨不已,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顾青锋更是斜眼看了一眼没人理的顾江武,冷笑道:

“小四,有件事你还不知道,那聂骁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是三阳仙宗养的一条狗!

而你顾江武,我大应国的四皇子,逸王,竟然跟一条狗合谋,杀了自己的兄弟,现在你知道父皇为何如此震怒了吧!”

闻言,顾江武一脸惨白,通体如同筛子一样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什么身份,你竟然把我跟一条狗相提并论!”

“也是,说你是狗的话,好像也污辱了我等,要不——你自裁吧!”

顾青锋冷冷注视着他,“再看你一眼,我都觉得眼睛要脏了!”

“你...”

顾江武被顾青锋那冷漠的神情震住了,一时竟接连退了好几步,双脚更是冷不丁地碰到了台阶,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极是狼狈!

“皇兄,父皇都还没说话呢,你无权决定四皇兄的生死!”

这时,六皇女顾婵凤站了出来,虽不耻顾江武的手段,但她似也不忍手足相残至此。

说出这句话后,她更是毫不畏惧的看向顾长空,沉声说道:

“父皇,民间尚有家丑不可外扬之说,父皇为何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此事说出来?

就不怕传出去后,让我顾氏皇族因此蒙羞一世吗?”

对于女儿的质疑,顾长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慈祥一笑:“凤儿说的是!但是——”

说到此处时,他话锋一转,沉声道:“在三阳仙宗选择回来后,这片大地上,便没有大应国的立足之地了!

因此,一点小小的家事,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不仅顾婵凤浑身一震,就是文武百官亦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后背,额头,俱是冷汗直流。

“陛下,您...您该不会是想把三阳仙宗的丑事公之于众,与其对抗吧?”

中书令秦闵闻言,内心陡然涌起不祥预感,声音颤抖不停。

顾长空放声一笑:“有何不可!”

“陛下,不可,此事,会让我大应万劫不复啊!”

内心的预感成真,秦闵神情大震,立马跪拜在地,口中疾呼出声。

在他之后,亦有相当一部分官员跪了下来。

顾长空淡淡道:“不用怕,不想与朕同行者,可到东华国去。

不愿意去那里的,亦可到海外,或越过东荒山脉,自寻出路,朕,不会强求!”

当他说出这句话后,百官便知他心意已决。

秦闵颤声道:“陛下,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我们何不与大陆上的其他势力联手,再选个代言人出来宣布三阳仙宗之事,不就可以了?

到时,大陆上一众势力群起而攻之,三阳仙宗就算再强,又岂能敌得过我等联手之力?”

顾婵凤沉声道:“父皇,中书令此言有理,何不照......”

“不用说了,此事需由我顾氏一族亲手主持,谁都无法,也没有资格代劳!”

她话未说完,便被顾长空打断。

顾长空看着她,叹道:“若你也怕的话,可到东华国去,风国主会庇护你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这句话却是对一众皇子皇女说的。

但此时所有人都被今天连番的惊变震骇住了,一时竟没有人开口回话。

许久,八皇子顾旻才弱弱道:“父...皇,为何是风国主?

照您的意思,有三阳仙宗出手,我大应当出头鸟,定无幸存之理,为何东华国可以?”

顾长空微微一笑:“臭小子,你倒是心思敏锐!

但很抱歉,父皇无法为你解释清楚,只是从心之举,选择相信风伏纪,仅此而已!”

“是吗?”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旻却似乎安定了一些,眼里浮起思索之意。

顾青锋拍拍这位小弟的肩膀,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惹得顾旻莫名其妙。

顾长空环视在场的官员,发现竟然还有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没有跪下请愿他收回成命,心中宽慰至极,笑道:

“尔等就不反对朕之决议?”

人群中,兵部尚书站了出来,沉声道:“三阳仙宗放出异族魔物肆虐大地,导致生灵涂炭不说,竟还欲反过来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借此沽名钓誉,此举简直骇人听闻,与恶鬼无异。

臣虽能力有限,但臣是人,尚有自己的人生准则与底线,却是不愿与这等名为仙宗,实为魔宗的宗派同流合污。

因此,臣孙承望,愿与陛下共进退,护我大应,至死方休!”

“臣等亦愿与陛下共进退,护我大应,至死方休!”

在孙承望之后,其余人也跟着跪了下来,神情肃穆庄重,声音震耳欲聋,直震苍穹。

只是瞬息间,殿内便跪满了人。

却让之前那些跪下请愿,让顾长空收回成命的一众官员继续跪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一时处境无比尴尬难当。

作为众官之首,秦闵脸色阴晴不定,许久竟也咬牙沉声道:“臣秦闵,亦愿与陛下共进退!

这讨檄文书,便由臣来起稿!”

“好,不愧为朕的中书令!”

顾长空走下皇座,亲手把秦闵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若有忧,可把家眷暂且送往东华国!”

秦闵一怔,内心实在不明白顾长空为何如此信任风伏纪,却还是点头应下:“臣明白了!”

“好,散朝,今日之后,大应尽起战机,举国皆兵,随朕一起——伐无道仙宗!”

“我等谨遵皇命!”

君臣掷地有声的话语,随着缠绕交织而起的寒风,响彻皇宫上空。

于翌日清晨——

一份由秦闵起草的讨檄文书便经由大应国,并在东华三大情报部门的接力下,传遍了四面八方。

讨三阳仙宗檄:

夫三阳仙宗,前有悖逆魔主霍灵杰,不义之徒,忘恩负义,屠友顾氏满门。

今有妖主齐三阳,为晋仙宗之阶,更启异族魔物为祸,荼毒四方,反标除魔卫道之名,欺世盗誉,实属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天地之所不容也。

我大应虽力薄势单,然怀正气,矢志不移,誓斩妖宗,以此卫我河山,报顾氏血仇,守土护民,以昭天下。

此战非关胜败,若幸而转祸为福,则大应之英魂,永垂青史。

今特布告四方,共讨妖宗,以正天道!

随着檄文一同出现的,尚有大应与东华方面搜集的种种证据,一时让出羽大陆上的势力无比震动。

于出羽大陆中部,那些打着三阳仙宗旗号的先行军受到的影响最深。

在檄文出来后,之前把这些人奉为座上宾,深感被欺骗的一众国家势力中人纷纷拿着檄文质问三阳仙宗之人,却被他们以大应方面是想报私仇为借口搪塞过去。

之后更是于暗地里大肆残杀传檄之人,一时腥风血雨不断,丝毫不亚于人族与异族之争。

这些三阳仙宗的先行军知道,尽管众人暂时被他们的拙劣借口安抚住了,但裂痕已经形成,若不及时挽救,三阳仙宗筹谋了许久的布局将一朝尽丧。

到时,别说进阶到真正的仙宗了,自身的气运与声望都有可能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导致宗内的镇运灵器出现损坏都说不一定。

东华国,未央殿,书房内。

沮授看着这封慷慨激昂的讨檄文书,眼里却浮现出一丝惋惜之意。

“应皇到底还是把顾氏血仇写上去了,此举虽光明正大,亦是人之常情,但到底让这份讨檄文书少了几分威力,无法一击重创三阳仙宗的聚运集望之举!”

风伏纪微微颔首,叹道:“沮卿,你以为应皇会在意吗?再者,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斩杀异族魔物,既有此方天地的馈赠,那把事情摊开来后,于三阳仙宗来说,必定也是一次重击!”

沮授一怔,旋即点头:“确实是如此!只是,不知为何应皇会选择在这个时机站出来?

就算顾氏祖地再有神异,只怕也未必是三阳仙宗的对手吧?”

风伏纪不置可否:“也不一定,毕竟三阳仙宗的对手不止是顾氏,尚有那实力强劲的隐龙剑门,以及我们!”

“也对!”

沮授轻笑一声,踌躇片刻后又道:“王上,这隐龙剑门,会不会是烈阳皇朝中人?”

“没想到连你也这么想!”

闻言,风伏纪眼神微凝,沉声道:“朕也是如此想的。

以目前的情报看来,只有烈阳皇朝中人,才会对暗罗魔尊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沮授点着头,脸色也有些凝重:“只期望他们经过数千年的发展,不要再像他们的祖辈那样极端,否则最后造成的危害只怕不比暗罗魔尊要小,是把双刃剑!”

风伏纪微微颔首,刚要说话,便听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顾清浅的身影已然映入眼帘。

“伏纪,我父皇他...为何要出这份檄文?”

顾清浅手里紧紧攥着一份余墨尚存的檄文,神情异常焦急。

风伏纪注视着焦急万分的佳人,似乎也并没有瞒她的意思,缓声说道:“勿急,关于你祖上之事,你知道多少?”

顾清浅摇摇头,眼里同时浮起深深的疑惑:“不多!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想知道为何有这份檄文,就得先让朕为你梳理一下你顾氏一族与三阳仙宗之间的纠葛开始!”

闻言,沮授眉眼一跳,嘴角微扬起丝丝笑意,朝风伏纪微微拱手,悄然退出了书房之内。

他的神情尽入风伏纪眼中,啼笑皆非之余,开始为顾清浅讲诉着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窗外,冬日高挂,映照着天空的蔚蓝,静谧而深邃。

窗内,一对丰华正茂的璧人于茶几间隔下相对而坐。

随着缕缕香气扶摇而起,一个嘴唇微动,一个静静倾听。

若是不听清楚其中的言语,此番画面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在。

许久,风伏纪才停了下来。

顾清浅极是复杂的注视着他,“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家的事情?”

风伏纪微微一笑:“这是你父皇跟我说的!

如今时机正好,或许便是你父皇选择孤注一掷的原因,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再者,朕已让布衣前往大应国都,若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定可保应皇无虞!”

顾清浅臻首微摇,眼里不知何时已浮起一丝晶莹:“你不明白的!

我父皇这人,说出口的事情绝对要做到!

若做不到,他也绝不可能自己苟活下来的。”

风伏纪敛去脸上的笑意,极为自然的轻拍着顾清浅的手背,眼神宁静坚定而有神:“放心,不会的!

此战,我们必胜!”

一道温暖却又让人有着莫名触电般的感觉随着风伏纪的手,悄然传递到顾清浅的手上,让她骤然眉眼一抬,与风伏纪的双眼对视上。

看着阳光映照下那一双熠熠生辉,让人极感安心的眼眸,顾清浅被拍着的手微微颤抖,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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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渤海之上,数十艘打着三阳仙宗旗帜的战船正乘风破浪而来。

随着渐入大应领海范围,受天象影响,寒意越重。

云雾缭绕间,海面仿佛与天际融为了一体,朦胧神秘,亦看不清前路。

于主舰的船楼上。

一名坐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气质的中年人端坐于中央的座位上,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大应发出的那一份讨三阳仙宗的檄文。

冰海呼啸下,战舰每航行一步,中年人便莫名感觉自己身上的仙宗气运好似又少了一分。

此种异常,让他震怒非凡,眼里凶意涌动,表面却看不出任何关于情绪的波动。

“好一个大应!好一个顾长空!

这招釜底抽薪,简直是打在我仙宗的七寸上!

妙,极妙!

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仙宗想要聚运集望的?

这情报的收集能力,简直让吾叹为观止,太妙了!”

周围的三阳仙宗弟子个个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这时一名高达两米的壮汉从海面上鱼跃而起,轻轻落于中年人眼前后,立即单膝跪下禀道:

“副宗主,广宁仙宗的事情查到了,与一个叫「隐龙剑门」的势力有关!”

中年人把手里的檄文捏成一团,伸出手指动了动,立时便有弟子把一杯宛若鲜血颜色的酒小心递了过来。

他先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看着壮汉淡漠问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壮汉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不知何时,其本是正常的双眼已然变成了墨色一片。

他以嘶哑中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把牙齿咬得咔嚓作响,一字一句回道:“烈阳皇朝,沈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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