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李渊的决定
就在李善与李世民君臣相得的时候，距离承乾殿并不算远的甘露殿内，李渊笑着说：“怀仁处事看似不偏不倚，但也略有偏向。”
胡凳上的平阳公主听得一头雾水，眨着眼睛试探问：“父亲是说怀仁这么迟赴宴承乾殿？”
李渊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其他的都好，但在这方面却不擅长，只笑着点点头却没解释什么。
怀仁向来持身中正，回京数月，履新司农卿之后才陆续受邀拜访大郎、四郎，最后才去拜访二郎，显然是刻意的。
李渊猜测，一方面是因为段志玄，另一方面是因为凌敬。
段志玄因为被李善驱逐一事在长安城已经成了笑柄，天策府多位将领曾在公开场合对李善口出不逊，李渊听旧人段偃师提起，原本跳脱无赖的儿子如今沉默寡言，心性大变。
而凌敬与李善关系太深，又是李世民的心腹幕僚……李善刻意迟缓，在去了武德殿之后才赴宴承乾殿，显然是在避嫌。
这才是李渊说的“略有偏向”，不过这也是常事，毕竟太子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种程度上，李渊和李建成这对父子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
“平阳，说起来为父如今倒是有些悔意。”李渊叹道：“从馆陶县公一跃而为邯郸郡王，实在太速了！”
李渊忍不住笑了，真难为女儿找了个杨义臣来比较……这位的确比较合适，同样年纪轻轻就破突厥，胜吐谷浑，曾出任宗正卿，杨坚在位期间曾经出任门下省侍中，位列宰辅。
“前隋文帝异母弟卫王杨爽，三征突厥，功勋卓著，出任门下侍中，位列宰辅。”
嘴里这么说着，平阳公主却觉得“不会再折腾了”这句话可能有问题……善口口声声说每次都是被逼的，事后大家也都认可。
平阳公主想了想，又继续说：“前隋杨义臣也曾出任宰辅。”
因为这层关系，李渊幼年与杨爽长相往来，交情甚笃。
“可惜怀仁册封郡王。”李渊啧啧两声，“不然倒是能入三省。”
回过神来，李渊摇头道：“平阳当慎言，此喻不详。”
武德四年，李渊改铸钱币，满朝文武只有裴寂一人得赐自行铸钱之权。
李渊犹豫了下，摇头道：“怀仁都不肯索要良田，更不会铸钱以蓄财。”
杨爽比李渊大三岁，幼年父亲过世，是其嫂嫂独孤伽罗一手抚养成人的，独孤伽罗是李渊的姨母。
“父亲，不如赏怀仁自行铸钱？”
“咳咳，咳咳。”李渊干笑几声，“为父倒不是舍不得一个郡王爵，只是怀仁太年轻了，若是下次再有顾集镇、苍头河一般的大捷，何以赏之？”
这如何不讨人喜欢呢？
平阳公主心想，怀仁的话以后得留点神，口口声声不擅媚上……
杨义臣可以，李善自然也应该可以……都不是皇家血脉。
平阳公主有些诧异，“父亲，无需此时……可再加考量，毕竟苏定方资历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