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啊。”李渊神情有些恍惚，明达是卫王杨爽的小字。
不过李渊嘴上没说，但心里是不太认同的……北齐、北周再到隋朝，宗室子弟多出任宰辅，手握大权，以至于常常君权旁落，甚至改朝换代。
平阳公主微微颔首，“此事不急于一时，怀仁也不心急。”
但问题是，从山东到长安，再从长安到代州、朔州，每次你都是被逼的？
平阳公主说起此人，最重要的是，杨义臣本姓尉迟，得杨坚信重，赐姓杨，列入宗室，视若堂孙。
就算每次都是被逼得，那也是你的问题了。
“真的。”平阳公主平静的说：“怀仁亲口所言，明年才加冠，而父亲虽年过五旬，但身强体健，尚能驱马骑射。”
平阳公主一声不吭，却投去古怪的眼神……父亲你贵为天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别人不知道，平阳公主却是知晓内情的，年初李善回京，带来了突利可汗欲与秦王结拜的消息……最终李渊很无耻的将锅完美的丢在了李善脑袋上、
当年宇文泰病逝，嫡长子年幼，托付侄儿宇文护，结果呢，这位宇文护先后毒杀三帝。
平阳公主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关于当日宫宴拒田地赏赐，李善后来也对其详加解释……有的观念说不清，但关键的地方却能说清楚，田地，是保证关中府兵战斗力的关键。
平阳公主很无所谓的说：“父亲多赏些田地……不，比起良田，怀仁还是爱钱。”
“便是他了。”李渊笑着问：“怀仁还不知晓吧？”
“那是因为怀仁太过年轻。”平阳公主蹙眉道：“难道郡王就不能入三省吗？”
李渊斜斜靠在软榻上，笑问道：“怀仁真的不心急？”
“哈哈哈！”李渊大笑起来。
李渊对李善观感很好的原因很复杂，行事作风、政治立场各个方面都有，不愿涉入夺嫡之争……那是因为当今陛下春秋正隆。
父女俩闲聊了好一阵，平阳公主起身拜别，李渊招招手，沉吟片刻后道：“便是苏定方吧。”
平阳公主这才想起来，卫王杨爽位列宰辅之后才两个月就病逝了，年仅二十五岁……的确不合适，李善明年才加冠呢。
“日后再说吧。”李渊顿了顿，笑着说：“如今怀仁出任司农卿，应该不会再折腾了。”
年初雁门大捷时候，就有李怀仁似冠军侯的流言蜚语了，再拿杨爽来对比……这是怕人不死啊。
“自然不知晓，如今除了父亲，只有嗣昌知晓。”
李渊点点头，目送女儿离开甘露殿。
对于苏定方突然进爵这件事，李善考虑了很多却始终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想到了，不管是在外人看来，还是在平阳公主自己看来，甚至在李渊的思维中，自己与苏定方的立场，实际上是与平阳公主一致的。
此时此刻，承乾殿侧殿内，李善还在侃侃而谈，替秦王李世民分析局势……如今秦王一脉的气势被东宫压倒，就在前几天，秦王府主簿，十八学士之一的盖文达被罢官免职，驱逐出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