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感叹道:“煜王殿下和广阳侯世子真是好人,今天要不是他们刚好看到了,少夫人真要被左都督夫人攀咬了。”
颜轻画一介后宅妇人,若和煜王与广阳侯世子这样的天潢贵胄来往,不免被有心人认为,永宁侯府有意攀附。
她默默将这个人情,记在了心中。
“回府吧。”
……
永宁侯府。
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柳若初还以为,掌管了永宁侯府的中馈,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可跟季青临来了库房,她完全傻眼了!
“堂堂侯府库房,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东西?!”
“还有账上的银子,为什么只剩下七八万两了?!”
这个数目对寻常人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放在世代簪缨的侯府,什么都不是啊!
“我明白了!”
柳若初气愤地问道:“是不是姐姐知道我要执掌中馈,故意把东西挪走了?!”
“难怪对牌和账本,她交得那么爽快!”
季青临脸上的诧异,也全部化为了怒火!
他一直觉得,颜轻画的性子虽然古板无趣,却是个挑不出错的妻子。
没想到她的心机,竟如此深沉!
“让夫人回来后,即刻到听雨阁见我!”
季青临握着柳若初的手,安抚道:“初初,你放心,此事我定让颜轻画给你个交待!”
季母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幕,听闻他们巡查库房,特意赶了过来。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难为情道:“临儿,这就是你错怪轻画了……”
季青临一愣。
难道此事还有隐情?
他屏退了下人,问道:“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若初也是一脸好奇。
季母神色尴尬。
季青临的父亲和祖父,说是为国捐躯,实则是因为他们用兵不当,才死在了战场上。
不过陛下仁厚,看在他们并未铸成大错,又终究是马革裹尸的份上,没有问罪永宁侯府。
可侯府也因此破败下来了。
季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不好。
她的性子软弱,哪是下面那些老油条的对手,根本打理不好铺子。
再加上季青安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汤药不断,需要用精贵的药材养着。
而且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口,想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每个月的支出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还是从轻画嫁进来,将里里外外都打理得极好,甚至一直用自已的嫁妆,填补侯府的亏空,他们才得以维持现在的体面。
所以,昨天轻画要交出中馈时,她和老夫人才那么反对。
不过老夫人说,柳氏是有大才能的人,一定能想到办法!
季母当即期待地望着她。
柳若初这才明白,自已哪是得到了泼天的富贵,这是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啊!
颜轻画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她,还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她真是恨死那个女人了!
季青临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关注过账面的事,听季母这么说他才知道,颜轻画为侯府付出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