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给她提鞋都不配(1 / 1)
成唯觉得自己今天收到的惊吓可真是太多了,从黎云笙到韩城,再到现在的盛景炎,他现在都要怀疑温栩栩也有另外的身份了!
成唯此刻笑都要笑不出来,连那种僵硬到极点的笑都好像扯不出来了。
因为比起韩城,他对盛景炎要更加不敬,什么骚狐狸臭狐狸的各种骂人的词儿那可是层出不穷!
这是彻底得罪了,本来以为是要出道的艺人,现在才知道是投资人!
疯了!
到底谁家投资人长得比艺人还艺人的!
成唯目光呆滞的看着盛景炎,似乎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反应,盛景炎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着他,看似是在笑,可成唯分明能感觉出盛景炎那笑中凉薄的冷意。
上流圈层和普通人是有壁的。
他们可以向下兼容对你表现出友好温柔的一面,但若他们不想,你就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跟你之间的距离感。
就像现在,成唯明显感觉的到盛景炎在笑,可那种疏离感是让他感觉身体都会止不住发抖的感觉。
他内心的慌意愈发多了。
“盛……盛少……”
这次倒是恭敬了许多。
盛景炎抬眸,撩起眼皮懒懒散散的瞥他一眼,声音里面裹挟着笑意:“怎么?不是狐狸了?”
听着像调侃,但成唯就是知道盛景炎这话中带着的明显凉意。
成唯只觉得喉咙被无形的手攥住,呼吸都成了奢侈。
他望着盛景炎那张比艺人还要精致的脸,恍惚间仿佛看见面具裂开缝隙。
方才对着许愿时温润如玉的眉眼,此刻竟淬上一层寒霜。
盛景炎的手指仍慢悠悠地剥着虾壳,骨节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可那漫不经心的姿态里,分明藏着令人心悸的凉意。
“盛……盛少……”成唯的舌尖在齿间打转,吐出的话语带着颤音。
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可面部肌肉却像被冻住的蜡,僵硬得连嘴角都难以扬起。
韩城的暴怒已是惊雷,而眼前这人却似深潭,表面涟漪轻荡,底下暗流汹涌。
那些骂过“骚狐狸”“臭狐狸”的粗鄙词句此刻如毒针扎进肺腑,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下比一下急促。
盛景炎掀起眼皮,睫羽投下的阴影在成唯脸上游移。
那目光让成唯内心的凉意从脊骨窜到发梢。
上流圈层的壁垒在此刻如铜墙铁壁般竖起。
方才盛景炎为许愿夹菜时,指尖还带着暖意,笑语如春风拂面,此刻转向他,却连空气都骤然降温。
成唯分明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渺小、瑟缩,像只被摁在玻璃罩下的蝼蚁。
他想起那些骂声,想起自己将投资人误认为靠脸吃饭的“玩物”,喉头哽住的羞愧与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包厢的空调不知何时调低了温度,成唯却觉得冷意是从盛景炎周身散出的。
那人懒散地倚在椅背,金丝眼镜滑至鼻梁,折射出碎光,却照不进眼底的深渊。
他剥虾的动作未停,晶莹的虾肉堆成小山,可成唯看着那熟练的手法,却觉如观刑具,每一片剥落的虾壳,都似剥去他一层脸皮。
“盛少,我……我错了。”成唯终于挤出这句话,膝盖发软得几乎要跪坐下去。
他余光瞥见薛酒投来的复杂目光,许愿却仍悠然品茶,仿佛这场戏跟她完全无关,事实上也确实是跟她无关。
盛景炎轻笑出声,尾音拖得悠长,像是嗤笑,又像是讽叹。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湿纸巾与指尖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错了?”他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凉意的漠然。
“成唯,你这种人我在圈内见过很多,无非是捧高踩低,如果今天我不是盛景炎,真的只是被阿笙或者韩城带进圈子的新人,你肯对我说一句错了?”
“你不会说,你甚至会拿出你在圈内前辈的气场逼我低头,对吗。”盛景炎此刻的话令成唯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见盛景炎眼底的凉薄,看见那层笑面伪装下真实的自己。
在上流圈层眼中,他不过是可随意处置的蝼蚁。
那些曾经以为的“得势”“优越”,在此刻被碾成尘埃。
冷汗已浸透衬衫,他感觉喉咙被扼住,连呼吸都变得破碎。
可盛景炎说的也确实没错,但凡盛景炎不是盛景炎而是李景炎,赵景炎,他都不会低头,说错了?道歉?那绝对不可能,他只会用自己的权利地位把新进圈的演员小艺人踩在脚下,最好是把人踩到无法出头,省的进入娱乐圈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部分蛋糕。
“娱乐圈的规矩……不是谁嗓门大,谁就能定论。”盛景炎拽起他的衣领,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每个字却如冰锥扎入成唯耳膜,“你方才说温小姐不配,可在我眼里,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几句话却让成唯浑身血液凝固。包厢的灯光在此刻变得刺目,成唯的影子被压在地面,扭曲如求饶的鬼魅。
成唯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以为的“靠山”不过是海市蜃楼,盛景炎这样的人,根本不屑与他计较,直到他踩到了对方的底线。
恐惧如潮水淹没了他,他张嘴想求饶,却发现喉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盛景炎松手退开,衣角掠过成唯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不过……”盛景炎忽然又轻笑,重新拾起剥虾的闲散姿态,“好戏还没落幕,总得让所有角色都演完,不是吗?”
他夹起一块点心放入许愿碗中,语气骤然回暖,仿佛刚才的冷冽不过是幻觉。
成唯愣在原地,心跳在极冷极热间几乎撕裂。
他知道自己完了。
盛景炎不会当场撕碎他,但那种疏离的漠视,比直接打压更让他绝望。
或者说……盛景炎这样的无视和不在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成唯僵立在原地,仿佛一尊被抽走灵魂的蜡像。
他的西装褶皱如揉皱的纸,领带歪斜着,整个人像是被台风席卷过的稻草人,只剩躯壳在原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