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成为和他一样的孤家寡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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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煜嗤笑一声,他缓缓开口:“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话音刚落,他眼底突然蒙上一层晦暗的雾,仿佛在此刻陷入了回忆。

“你当祁仲景和陈宥汐最初的感情就很好吗?不,他们是商业联姻,不过是两大家族利益的傀儡,彼此之间连虚假的温情都懒得维系。”

“祁仲景流连于名利场,陈宥汐则用购物和慈善麻痹自己。祁深出生那日,产房外的他们甚至为离婚协议吵得面红耳赤。”傅承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天鹅绒纹路在他掌心刮出细痕,“那个孩子,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累赘,是能将他们永远绑在一起的‘废物’。”

“他们对他充满怨恨,连婴儿啼哭都嫌烦。于是,在一次出门时,他们因为争吵彻底忘掉了还在婴儿车上熟睡的亲生儿子。”

宋明听得脊骨发寒。

傅承煜嘲讽道:“祁深就这么被人贩子偷走了。”他忽而轻笑,“而巧的是,我那幼子恰好在那几日病逝。我的爱人……她担心我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竟从人贩子手中买回了祁深,将他伪装成我们的‘儿子’。”

“可笑至极!以为能瞒过我?我虽常在外处理事务,但家中动静怎会不知?她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如幼童!”宋明见他情绪陡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傅承煜骤然逼近的脸。对方瞳孔深处燃着癫狂的火,“但我还是‘认下了这个儿子’。因为他长得实在漂亮,没人会讨厌那样漂亮可爱的东西,就像……”他喉间哽住,似有隐痛一闪而过,“就像我死去的儿子。”

“我当时便想,既然老天送来了替代品,我便要将他养大,让他变成另一个我。”

傅承煜的指尖抚过宋明僵直的脖颈,动作温柔如抚琴弦,却令后者汗毛倒竖,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傅承煜好像是在透过自己在看祁深的影子。

他后背冷汗直冒。

就听傅承煜继续带着嘲意道:“我要将他雕琢成和我一样的疯子,一样的恶魔,冷酷、无情,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忽而嗤笑,“你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吗?”

宋明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傅承煜自顾自续道:“我为他设计了最残酷的成长路径。他四岁时我让他目睹下属被活埋,只因那人‘背叛了我’,五岁生日,我送他的礼物是亲手掐死一只猫,教他‘掌控生命的快感’。”

宋明浑身颤栗,傅承煜仍然嘲讽的掀唇,“我甚至给他注射致幻剂,让他在扭曲的世界中学会‘冷静’,因为真正的恶魔,连自己的心智都能操控。”

“可祁深……他终究不是我的儿子。”傅承煜的嗓音突然染上凄厉,“祁家人查到了他的身世!他们将祁深从我身边偷走!”

他骤然掐住宋明的肩膀,力道如铁钳,“你知道那日我有多疯吗?我亲手杀了为他注射致幻剂的医生,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夺走我的‘作品’!”

宋明痛得闷哼,却不敢挣扎。

傅承煜的恨意如海啸席卷而来。

“祁深本该成为和我一样的孤家寡人!本该在黑暗中腐烂!可他却拥有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了爱人,有了祁家的庇护!”

他眼底血丝狰狞,“凭什么他能活得比我潇洒?凭什么他能有姜栖晚?他不配!我要毁掉他的一切,从姜栖晚开始!”

当年的事,傅承煜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包括他那可笑愚蠢的妻子。

他的太太李司卿削尖了脑袋挤进傅家,嫁给傅承煜。婚后他们诞下一子,可惜孩子因一场风寒夭折。

李司卿如坠冰窟,她深知傅承煜视子嗣为权力延续,若得知真相,自己必将被扫地出门。于是,她用重金买下被人贩子偷走的祁深这个年龄相仿、面容精致的孩子,成了她维系豪门生活的替罪羔羊。

可傅承煜并非良人。

他是疯子,骨子里淌着嗜血的因子。

常年缺席家庭的他偶尔回归,便用家暴发泄对李司卿的厌倦。

李司卿蜷缩在墙角承受着耳光与咒骂,只为维持那虚妄的“傅家太太”头衔。

她咽下泪水,将怨恨悉数倾泻到祁深身上,这个“鸠占鹊巢”的孩子,抢走了她亡子的位置。

她学着傅承煜的残忍,用针尖扎进祁深的皮肤,甚至用更多手段只为逼他犯错,好让傅承煜厌恶他,让自己腹中新胎取而代之。

直到某日,傅承煜撞见李司卿正用烧红的针管逼近祁深。孩子蜷缩在床角,满身针眼如暗色星图,瞳孔涣散如死水。傅承煜的瞳孔骤然收缩,唇角却诡异地勾起。

他并非为虐待震惊,而是发现了更令他兴奋的事,因为他发现这个孩子竟然跟自己诡异的相似。

而且那孩子五官精致如瓷器,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散发着诡异的死寂。

眼睛空洞无神,像是幽魂游荡在生与死的夹缝,这副模样,却让傅承煜血液沸腾。

“有趣。”他喃喃自语,忽而捏住祁深的下巴。孩子毫无反应,甚至不挣扎,仿佛一具任人摆弄的玩偶。

傅承煜突然来了兴致。比起妻子那贪婪如蛆虫的嘴脸,这个沉默的“替代品”显然更有价值。

他厌烦了李司卿的算计与懦弱,厌倦了她腹中未成形的新胎,此刻,祁深身上那股“死气”却像磁石般吸引着他。

“从今天起,他归我。”傅承煜宣布,甩袖离去。

傅承煜将祁深囚入地下室,开始了他的“养蛊计划”。

他亲手为这孩子注射致幻剂,逼迫他在癫狂中保持清醒。

每夜,他都会在监控屏前欣赏祁深的挣扎,唇角染着病态的笑意:“这才像我的儿子。”

傅承煜总认为自己对祁深“好”。

当时的傅承煜抚摸着监控屏幕上祁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指尖在玻璃面留下扭曲的倒影。

他是疯子,可疯子也有感情,就像养一只猫狗久了,也会在它们身上寻到某种扭曲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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