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唯心主义(1 / 1)
“哇……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你家院子也太大了吧?”
走在花园中,飞段左顾右盼的,时不时惊呼一声。
八云跟在他身后,笑着说道:“其实也还好啦。改天你也可以带我去你家里啊。”
“你可以从家里走出去?”
“……这话问得很奇怪欸,我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重病在身。”
“奇怪。”飞段挠了挠头,“我印象里病重的人都不能出家门的。”
“这是错误的印象啦。”八云摇了摇头,“对了,飞段,你家是在哪里的啊?”
“我家……”
飞段纠结了一会儿自己的家到底是湖边那个还是根部那个,半晌后才说道:“离这里离得很远。你要去的话,得让大哥带着。”
正一言不发跟在两个娃子背后的雪戈眉头一挑:“可以。”
“有劳您了。”
八云对雪戈微微一礼。
贵族大小姐的仪态啊,总感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花园的边陲种着一棵树,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点头。一个略有点陈旧的木椅子挂在树枝上,形成了一个简易而干净的秋千。
八云轻轻坐在秋千上。飞段也没闲着,三两步就爬到了树枝上,倒挂着垂下来和八云打招呼。
看着活力十足的飞段,八云眼中露出一抹羡慕:“唉……”
忽然,一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了一下。秋千缓缓荡了起来。
“怎么了?”
雪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八云只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飞段真幸运,天赋很好,身体也很好,以后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利害的忍者。”
“我也想当忍者,这样可以帮上爸爸妈妈、家族里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忙,但是……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
雪戈顺着八云的话头接着说了下去:“刚才我看你不像是一个病人。”
“嗯?因为刚才只是散散步啦。”八云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剧烈运动了,不要说忍者的基础素质,现在我的体力连普通的同龄孩子都不如。其实也就是在院子里走走没事,如果是从我家里走到族地门口,我也是得喘气的哦。没想到吧?”
“这是有点意外。”
“是吧?而且听家里人说,我的身体可能会越来越差。”八云的神色渐渐阴郁下去,“或许以后连院子里都走不了了。”
“不会的啦,你不要觉得身体不好就当不了忍者!”
头顶上飞段不满的嚷嚷声传来,下一刻他就从树枝上跳下,险些砸在秋千上。
一站稳,他便指着雪戈说道:“你看,你身体还完整呢,大哥可是缺了一颗眼睛——这不妨碍他是村子里最厉害的忍者之一啊!”
“……”八云愣了一下。
见到八云看向自己,雪戈摘下了自己的义眼,敲了敲:“看,木头的。”
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在几年前,我连这只手臂都没有。右腿也是断掉的。”
“那个时候大哥就已经是木叶英雄了!”飞段补充道。
八云看着雪戈空洞洞的眼窝,眼中闪过了一点莫名的情绪。
“这样……?”
“所以不用太早沮丧的。我现在也好好的。”雪戈捏了捏八云的脸颊,“说不定可以治好呢?我想听听,你身体为什么会变得虚弱。”
“……”八云沉默片刻,“这或许和我——我们一族的血继限界有关。”
“不妨展示一下。”
雪戈眉头一挑。
老实说,他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到底是什么。根部的情报里也没有,只说鞍马一族擅长幻术。
八云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半下午的光线透过树枝照了下来,并不刺眼。
于是八云一边抬起手,一边说道:“总长……您是真人,还是幻影?”
“?”
对于八云突然问的这么一句话,雪戈怔了一下。
他不明白八云为什么会有这种疑惑。但下一刻他就目露惊光。
只见八云的手指在半空中,就像是拨弦一样对着空气撩拨了一下。
随后,他们头顶的树冠便迅速生长起来,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就变成了一片遮挡整个庭院的树海。
“——”
雪戈还没回过神,只见八云的手又在空中弹了一下。
冬日本凋零的树上一瞬间焕发生机,密密麻麻的树叶生长出来,把原本只是斑块状的阳光切得更加零碎。
叶片中夹杂着不少花苞,从生长到绽放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粉红色的花瓣如雨一样落下,被雪戈伸手拈住一瓣。
花雨之中,飞段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虽然湖畔也不乏花海,但是这种绯色的花雨他是头一回见。
雪戈将花瓣放到唇前,感受着指尖柔嫩的触感和鼻腔里淡淡的芬芳,大为震撼。
“这……”
“这是幻术。”八云说道,“你看得出来吗?”
“……”雪戈捏了一下花瓣,碎掉的花瓣里渗出一点汁水,粘在皮肤上。
这是幻术?
‘堇御前?’
‘怪了……查克拉没有反应啊。’
堇御前传回的消息让雪戈动作一滞。
“这就是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无限真实,或许的确就是真实的幻术。”八云指着庞大的树冠说道,“这树冠,如果我不干涉,你说它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呢?”
“……不知道。”
“嗯,这很正常,因为我也不知道。”
八云摇了摇头:“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做梦。梦里面有些很漂亮的东西,也有些……让人很害怕的东西。”
“我想着,梦里的好东西得让更多人看见,所以就能这么做了。”
她非常淡定地说出了一些让人很不淡定的话:“但是,我越来越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感觉好像梦和现实都差不多,偶尔会困倦,一睁眼一闭眼只是换了一个世界。”
“而梦里的那个恐怖的东西,每次看见的时候,似乎都会清晰一些,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有一次……我看清楚了它的脸。”
八云打了个寒颤,不再提起那个【恐怖的东西】。
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雪戈:“我的现实是梦吗?我的梦是现实吗?你是不是幻影?我又是不是一个伪物?”
“或许我越来越虚弱,只是因为一层幻梦被戳破了而已……总长,您可以告诉我,属于我的现实和梦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