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笼中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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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沐浴在初夏申时的骄阳下,街道上满是蝉鸣声与各种店铺里传来的叮当声。

飞段斜倚在甘栗屋门前的树下,指尖掂着团藏方才奖励的钞票。

团藏爷今天意外的大方。

“来十个和果子,要裹满黄豆粉的!”

他将钱递给柜台后烘烤箱的老板娘。

没多久,老板娘就把一个纸包递还出来。飞段拿出其中一个和果子叼在嘴里慢慢嚼,另外几个先放在兜里等会吃。

在街上晃悠了片刻,飞段想了想自己待会该去哪里玩。

他不想太快回湖边,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了(按团藏的安排),但雪戈大哥肯定会给他加修行课程。飞段的性格和其他忍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要更贪玩一些。

跟着团藏或者跟着雪戈,他都会把当天的修行任务完成。多余的时间,他是不太乐意给自己上强度的。

当然,和自己的同辈人切磋或者吊打小朋友除外。

想想看现在湖边可能待着的人,飞段觉得还是避开的好。鸣人和佐助连下忍都不是,而雪戈大哥肯定不会让鼬单挑自己。那就算有切磋,雪戈大哥也大概率是让他和鼬联手来挑战自己。

挑战雪戈大哥啊……压力还是太大了。

嗯~那去哪里玩呢?木叶村还挺大的,其实一直闲逛也不是不可以。

飞段吸了一口和果子,慢悠悠地荡过了一座小桥。

日光将木叶警务部队大楼的影子斜斜投在河面上,他蹲在临水的石灯笼顶端,望着粼粼波光中破碎的倒影出神。

去根部玩肯定不行。去火影楼……唔,好像也不太合适,他和四代火影那几位其实算不上很熟。去宇智波家?鼬和佐助肯定都在湖边,去了能找谁玩?

要不去找八云?不行不行,大前天就去过一次了。人家现在身体恢复健康还要努力修行变强呢,自己不能老是去打扰她。

唔呃……

飞段啊吧啊吧地抬头看天发呆。现在是下午四点,太阳日头还很足,朵朵白云如薄纱般飘过,在碧蓝色的背景上相当醒目。

白……

白……白眼。

对,说起来,有好几天都没看见夏姐和宁次那小屁孩了。

飞段挠了挠头。无论是在木叶村逛街,还是在湖边,他这几天都没见过这两人。

咦,这么说来,今天好像在村子里也没看见几个日向家的人欸。还是说日向家的人本来就很少出没,所以自己没注意到?

“吸溜。”

飞段一口将和果子囫囵吸入口中,随便嚼了两口便送进肚里。

决定了,去日向家找找夏姐。自己以前还没去过日向家呢。

他一溜烟地跑向日向家的方向,殊不知一个熟人正挂在他刚才头顶的屋檐边无语地望着他的背影。

“又在偷懒……“

卡卡西手里捧着最新期的《亲热天堂》,无奈地嘟囔道。

自己在村子里难得休息两天,每次找个地方看书都能撞到这小子逛街,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银发上忍合上书页,叹了口气。

话说这家伙和他哥的性格差距也太大了,要是两人能中和一下该多好。

……

日向夏正坐在榻榻米上,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和服的下摆。隔着一道被死死关牢的推拉门,长老们沙哑的嗓音像是钝刀刮过青石板。

“日足太纵容了!”

“白眼流失可是动摇日向根基的重罪!”

“可是……”

辩驳声里父亲的声音像风中残烛,总在将起时又被新一轮的声浪扑灭。

少女垂首凝视着地板上陈旧的裂隙,眉头时皱时缓,时不时地叹气一声。

她今年十五岁,宁次今年五岁,两人都出身分家。

笼中鸟。

这个本该在十多年前就烙在额间的咒印,突兀地悬在头顶。

夏的喉头泛起涩味。前几天宁次被带走时穿的是印着族徽的绀色直垂,而不是平时那件绣着松纹的棉质单衣。

她那时就感觉不妙。果然,宁次刚被带走,日足族长就找上了自己,让她在家里先呆几天。

过去的宽容像春日薄冰,随着三战的硝烟彻底消散,如今终究要露出锋利的棱角。

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夏对此的感情也很复杂,她一直在避免和家族直接翻脸。

但那些分家长老已经实在不满于自己的特殊性,加之她的确在三战中不慎丢失了一颗白眼,现在族里要求给她重新刻印笼中鸟的呼声很高。

“日向家给过她足够的信任。”

长老们的声音穿透纸门,在空荡荡的和室里撞出回声。

战后在医院中孤身一人的深夜,她确曾抚着空洞的眼眶思忖,若当初接受笼中鸟,是否就能避免白眼的遗失?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至少满脑子药水味的她想不出来。

障子纸上的竹影忽然剧烈晃动,夏猛地抬头,发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又浅又急。三战时变得空洞的眼眶此刻隐隐发烫,像是有人用火燎烧了一圈。

这两年她和三战以前一样,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老师也从未对她提及过这件事情,更未说过支持或反对。

夏此刻隐隐有些明悟。老师这些年带她走南闯北,他从未明言的深意,是否就藏在这些日子里,而后……等她自己做决定?

门外争吵声忽然诡异地沉寂下来。

夏的直觉告诉她,这次决定将影响的绝不只是自己刻不刻笼中鸟那么“简单”。

她应该按照谁的想法、做什么样的决定?

接受、拒绝、决裂?

要硬闯出日向家吗?自己能打赢族长和众多长老吗?闯出去之后该做什么?

哪一种……?

“啧!”问题接踵而至,夏眉头猛地跳了一下。

“咔哒。”

纸门滑开,夏回过头去。照入房间的逆光中站着分家的大长老,褶皱堆叠的眼皮下,苍白的瞳孔如同蒙着雾气。老人手中檀木杖的杖尾在地面敲出沉闷的节奏。

“日向夏。”

大长老只是侧身示意。

夏眯起眼睛,缓缓起身,袖摆划出青灰色的弧线。

迈过门坎时,她瞥见廊下阴影中闪过半张熟悉的面孔——日向日差抱着双臂倚在朱漆立柱旁,额间的咒印在暗处泛着磷火般的微光。与此同时,她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父亲压抑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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