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取缔笼中鸟（1 / 1）
长老侧开了身体。
雪戈对着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随意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而在他和夏之间，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长老敢于阻拦。几乎所有长老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虽然都面色不善，却也一声不吭。
这一幕看在了所有日向族人的眼里。与此同时，有些东西轻轻地碎掉了。
“老……老师……”
见到雪戈就这么单刀赴会一般孤身笔直地走到跟前，夏的心中反而冒出了一股怯意，说不出是害怕老师出事，还是怕麻烦了老师。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随着雪戈的动作烟消云散了。
“噗。”
雪戈的手落在夏蓬松的长发上，揉了揉，同时另一只手对着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夏，做得很好，值得表扬。”
“——”
夏的情绪高涨起来，用力一点头：“嗯！”
雪戈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随后便扭头看向日足：“日足族长，夏不刻印笼中鸟，这是过去的协议之一。”
“当然，我从始至终都遵守着这一协议。”日足笑眯眯地说道。
“……”
忽然，日足走到了雪戈身边，对着雪戈低声耳语了一阵。
雪戈微微一愣，皱眉思索了片刻后，扯了扯夏的袖子：“先跟我来。”
两人在众多日向一族的注视下走向院子中的一个角落。虽然大家都看得见，但听不清这两人在低声说些什么。
此时，诸多日向一族的长老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日足族长，您……”银发长老面色凝重地看向日足，“就这么放任日向夏继续放肆下去么？”
“呵呵，长老，稍安勿躁，我自有打算。”日足微笑着回答道。
日足越是如此淡定，众多长老心中的预感便越是不妙。
那个丢了大脸的凶厉长老眼神阴翳地瞥向日足：“日足大人，您是日向一族的族长，万不可随意媾和……”
“是啊，我是族长。”日足点了点头，随后表情骤然冷了下来：“所以，我说了我自有打算。在此之前，你们闭嘴吧。”
“！”
“！——”
如此不客气的发言让诸多长老都变了脸色。
然而，院子里的一角依稀传来一抹薄雾似的恶意，刚才被强势攻溃的心理防线此时还没有重筑。
日足的态度突然间与先前迥然相异，并且一下子变得如此强势，长老们一时间竟然被慑住。
自成为族长以来，日足一直对于家中这些长辈颇为忍让，哪怕自己身为宗家，凡行事也多会和诸多长老商量。以至于许多年来，这些长老几乎要错估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认为，日足离了他们便行使不了族长的权能。因为更多的分家人是更亲近同为分家的长老们而非生来就高人一等的宗家族长。
可现在，情况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点变化。
……
“老师，日足族长和你……”
看出不对的自然不止长老们。瞅见了日足对着雪戈那副神秘的表情，夏也意识到了一些微妙之处。
雪戈竖了根手指：“日足族长想帮你，想帮整个分家。”
“……欸？”夏懵懵地眨了眨眼。
雪戈没有顺着这句话接着解释下去，而是问道：“夏……假如有一个咒印，仅仅只有使白眼离体后失能的效果，你愿意刻印吗？”
“笼中鸟？”夏歪了下脑袋，“呃……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单方面掌控能力、也不影响白眼性能的……‘笼中鸟’？”
“或许不叫笼中鸟。”雪戈顿了一下，“你怎么看？”
“啊……如果这样的话，我……愿意刻印。”回想起三战时被硬生生挖掉眼睛的那一瞬，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能封锁白眼，对我……对日向族人确实是好事。”
雪戈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说不定和笼中鸟一样不能解除。”
“……既然没有副作用，也没关系。”夏摸了摸眼眶，“如果真的没办法解除的话，也不用担心被别村抓走研究咒印了。”
“所以……老师，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夏咽了口唾沫，隐隐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心中有点难以置信。
雪戈拍了拍夏的肩膀：“那你等下要去谢谢日足族长了。”
……
等两人回到议事堂时，夏看向日足的眼神已经变得怪异起来。
日足对此只是随意地笑了笑，随后站到议事堂前，高声说道：“诸位，我要说一件事。”
“日向一族的白眼，功能性太强，实在是惹人窥伺。因此，给族人们刻咒印势在必行。所以，我依旧决定要给日向夏进行刻印。不仅如此，今后所有分家子弟，刻印咒印的年龄一律下降到三岁。”
“……”
议事堂外沉寂了片刻，顿时哗然。
有些人在震惊于日足的“强硬”，居然当着雪戈的面说要给日向夏刻印；有些人则是困惑于日足的后半句话……下降到三岁，意味着刻印咒印要提前于有记载以来最早开启白眼的年龄，这难道是担心再出一个日向夏吗？
就连原本满心不满的长老也没搞明白日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们已没有心气以前辈的态度去看待日足。族人们的目光都汇聚在日足身上，这让长老们没有去插嘴的想法。
争论持续了好一会儿，随着日足拍了拍手，议事堂外才重新安静下来。
日足见状，满意地笑了笑。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依靠雪戈的雷厉风行打垮了长老们的形象，他在族人们心中的声望轻而易举便翻了数倍。
借着讨论夏这件事，长老们把族里有名有姓的族人都聚集起来，一来是给他这个族长撑撑底气，二来也是为了给他施压。现在则是完全便宜了他。
“还有一件事！”
日足高高张开左臂，声音宏亮而大气地宣布：“自日向夏开始，从今往后，所有日向一族均不再刻印【笼中鸟】咒印！”
没等人群中传来惊呼声，日足语速极快地说道：“今天，便有请我族以外的权威共同见证。”
“日向一族将不再有宗家对分家的绝对控制，我们应该洗去过去的陈规旧俗，从战国时代走进五大国时代了。”
“日差，将两位大人请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