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艺术修行（1 / 1）
与田之国相邻的蜜之国最近遭了殃。
在蜜之国与田之国边境附近，短短两三个月内，就出现了数次武士莫名失踪的事件。而蜜之国本身根本没有忍者村，派去查探情况的武士要么什么都没查到、要么就是直接失踪了，以至于蜜之国的大名此时已经派人去木叶村发布任务请求支援。
只是木叶村的忍者过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而此时，在一片水潭边上，蝎正专心致志地掏空刚刚被干掉的一个武士的内脏。
被挖出来的内脏有些被他用特制的药液浸泡，有些则被他随手扔进了水里。在处理过程中，他还时不时地用一些透明的药液泼洒尸体的全身上下。
就在他醉心于制造人傀儡的时候，他身边的空间忽然一阵扭曲。
带土从中现身，看着满手血污的蝎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听说你和枇杷十藏去找卑留呼了吗？”
“你……你是？”
“嘿嘿，你可以叫我阿飞。”
蝎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啊……你就是那个情报贩子。”
“我可不是情报贩子，我是晓组织的专属情报员。”带土嬉皮笑脸地站到尸体边，“所以卑留呼呢？”
“我和十藏去过他家了，第一次没找到。”蝎洗了洗手，“不过么，我们两个在他家里留下了一些痕迹，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再回去拜访一次。”
“原来如此。”带土不置可否，“那你现在这是？”
“……用十藏的说法，我这是在赚外快。”蝎揉了揉手腕，“十藏是去做任务了，我么……多做一些艺术品。”
“外快？好吧……艺术品……”
带土看着肚子被完全掏空的尸体，面具下的脸不由得抽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傀儡的创造过程，实在是有点猎奇了。
似乎是听出了带土语气中的一些不适，蝎失望地摇了摇头：“唉，果然，你也不懂我的艺术。”
“咳咳咳！”
带土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两声，正了正语气说道：“我以前没什么功夫了解这些东西，嗯哼……”
“那，你现在有空听一听吗？”
“……听听。”
反正现在也没事，了解一下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同僚也不错。
好在经过三战带土也适应了血腥味，所以只要把目光撇开一些不看那具尸体就会好很多。
“傀儡对我来说，是一种艺术品。”
蝎说着，露出了一个全木头制作的傀儡：“它们可以存在很久，在傀儡的材料上的每一道刀痕、每一道沟壑都是我想之又想、费尽心思才确定的，倾入了我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是我精气神的凝聚物。”
“嗯……”
蝎这种说法带土是可以理解的，这就和那些画家、作家是差不多的想法嘛。
或许，对蝎来说，傀儡更像是一种雕塑？所以……雕塑家？
“而且，傀儡有一种其他东西都不具有的美感，那就是持续、永久。”蝎接着说道，“承载着画与文字的纸张只需要十几年的时间会发黄变脆，而傀儡只要维修得当，可以保存几十上百年。砂隐村过去最强的傀儡近松十人众就是几十年前留下的傀儡，直到今日我依旧佩服创造出这些艺术品的前辈。”
“但是这是不够的。木头还是有极限，而且一般材料做的傀儡和雕塑没有区别。傀儡应该要更特殊一些，它可以用来战斗，它是永恒的战斗机器，只要够强，就不会因为作战而损毁。你不觉得这对于忍者来说很浪漫么？”
“……”
带土挠了挠头：“……大概。”
“看来你也是有一点艺术细胞的。”
蝎微微颔首。
带土：“……”
我就是应付两句而已。
蝎或许并不在意带土真正的想法，他只是想找个有耐心的人听听自己的艺术观念而已。
“从小我就一直这么认为，直到有一次有个人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蝎接着说道，“傀儡需要人用查克拉维护，那要是维护傀儡的人死了怎么办？”
带土应声说道：“……这是个好问题。”
“对，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也深刻地改变了我对于艺术的理解，我很感谢她。”
蝎难得地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随后再次变回了面瘫脸：“最后，我在砂隐村的密卷里，找到了人傀儡这个技术……将人改造为傀儡，人傀儡内部就可以运转查克拉。这个技术解决了我的难题，从那以后我做的所有傀儡就都是人傀儡了。”
“呃，人傀儡可以自我维护？”带土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一下。
蝎摇了摇头：“不，人傀儡自己是不会驱动查克拉的。”
不等带土接着发问，蝎就直接说道：“所以我现在正在积累经验……如何把自己改造为一个人傀儡。”
“——！”带土被这说法骇了一跳，却看见蝎朝着他抬起一只手：“你看，这只手臂其实已经是傀儡了。我在逐步改变自身，慢慢的让自己的血肉全部替换成傀儡的形制，然后只留存自己的意识来控制查克拉……这样我就是一个可以自我维修的人傀儡，而且也可以帮其他人傀儡进行维修。”
“我现在还在研究如何在脱离大脑的环境下保留意识，只要这个难题解决了，其他器官的傀儡化工作易如反掌。”
带土听完这些，被蝎的疯狂震慑不轻。和斑的疯狂不一样，蝎明显已经没把自己当人了。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带土才接着说道：“那看来，你会成为你艺术生涯中最完美的一个艺术品。”
“不，不是我哦。”蝎否决了带土的说法。
带土：“……？”
“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傀儡是什么模样，我要把自己变成人傀儡，只是为了拥有永恒的时间，去维护其他艺术品的永恒而已。”
蝎用陶醉地语气摊开双臂，微微仰首道：“我要在无限的时间里精进自己的艺术，直到最后再难前进一步，然后……用最精湛的技法，将我艺术生涯中的启迪者，变成最完美的艺术品。那才是我的终点。”
带土歪了下脑袋：“你的启迪者？你是说……提醒你傀儡需要人维护的那个人？”
“没错，如果不是她，那我可能还要很长时间才会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而且也是她，第一个认可了我的艺术观。她比砂隐那些傀儡师更有魅力，那些傀儡师不过是把傀儡当做武器，而她却能把傀儡视为一种包含心意的作品。”
“我觉得有机会的话我要报答她，而现实的确给了我机会。”
“……什么机会？”带土皱眉问道。
“呵呵……她死在了我面前。”蝎冷笑两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哦，别误会。杀死她的人并不是我，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濒临死亡了，无力回天。就连眼睛都没了一颗……虽然据她说是她自己挖掉的，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我把她的身躯带上了，等我未来登上了艺术巅峰之时，她就会成为我的最终之作。”
“原来如此。”带土抱着胸口点了点头，“挺不错的，死了之后也有人惦记。这个幸运儿是谁？”
“你大概不认识她吧。”
蝎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管用实木镶铁做的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卷相当精致的卷轴。
摊开卷轴后，蝎解开了纸面上的封印。随着一阵烟雾膨胀而又散开，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出现在了带土面前。
“她叫丈菊沐子。你看，多完美的素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刀才能让她复现生前的模样，这实在是太考验技术了。”
蝎颇为感慨地说道，随后看向带土：“阿飞，你可以帮我多收集一些她的情报么？我觉得我要让她完美得栩栩如生，就必须要更深地了解这个人才行……这也是艺术的修行。”
“……”
“阿飞？”
带土对蝎的话语置若罔闻。
他看着躺在面前的这具尸体，感觉脑子被人轰了一拳。
他的瞳孔缩至针点，面具之下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半晌后，他才摸着额头语气迷茫地说道：“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