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开溜（1 / 1）
“看来有用呢……”
在黑淞背上高速移动的止水，看清了远处龙脉脸上露出的惊怒表情，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那两道流星一般的战斗，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应对能力。要是掺和进去，别说帮上雪戈的忙，止水担心到时候还得雪戈费心来照顾自己。那样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
但他也不愿意一直干坐着等雪戈和龙脉战斗分出胜负，那种一切都没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因此他一直乘在黑淞上在低空徘徊，一来是为了防止两者战斗中无意间轰出的余波伤及无辜，二来也是持续跟踪式地追踪两者的战斗。
看的时间长了，还真给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雪戈身上的很多伤口，在被打伤之后并没有复原。
止水其实不知道雪戈的再生算是主动能力还是被动能力，但雪戈上次带着这么重的伤强行战斗……细想起来得追溯到十几年前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对龙兽出现的状况稍作回忆，尤其是国都那一次……那次雪戈也是主力之一，而貌似……
貌似被雪戈砍伤之后龙兽的伤也没有快速再生，同时那一次雪戈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同样没有复原。
再和这次雪戈展露出来自己可以化身龙兽的能力联系起来，止水很轻松地就推测出了其中的细节。
那种异乎常人的再生能力，应该是龙兽能力的一种……而如果是被同样的能量伤到，那这个能力就会失效。
原理是搞不明白，不过这个推断逻辑是流畅的。
基于这样的推理，止水毫无迟疑地开启万花筒，将菊理姬的目光落在雪戈身上。
得到的结果也合乎心意……第三方力量的介入可以打破两者之间的平衡。
“唔……”
万花筒传来一阵细密而尖锐的刺痛感，止水忍不住用手按住下眼睑与其下的脸颊。
他摸到了一些湿滑的东西，不用猜测就知道，一定是眼眶里流出的血。
在把雪戈从濒死边缘拉回后，又将瞳力转化为帮助雪戈再生的生命力……
止水感觉菊理姬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这一战后，这只眼睛的视力估计要下降不少吧？
止水长吁一口气，目光依旧钉死在雪戈身上。
那也等打完了再说。
……
“……这是那个小鬼的力量？”
龙脉的脸是没有紫色以外的颜色的，但雪戈依旧看出了祂阴沉的情绪。
“小鬼”……指的是止水吗？
照理来说应该是，但雪戈看见龙脉心中闪过的那个身影却并非止水的模样。
一个白发的……老头？
“真是卑劣。”龙脉摇了摇头，“杂种就是杂种，能如此毫无阻碍地依靠外物的力量。”
“你嫉妒了，”雪戈立刻开口说道，“你嫉妒我有一个帮得上忙的战友。”
“……”
这一句话把龙脉说得沉默下去。
几秒钟后，祂忽然抬起手。
风渐渐朝祂的手心汇聚，形成一股覆盖数十里的巨大龙卷涡旋。但风势诡异地并不算大，至少无法影响到雪戈和止水。
“今日已然尽兴，便饶你一条性命吧。”
“呵……”
雪戈轻蔑地笑了一声：“要夹着尾巴逃跑，请直白一些。”
“凭借外物帮助的杂种，能说出这种话来，果然是继承了人类的无耻。”
龙脉面无表情地高举手臂：“不过很遗憾，这种伎俩要把我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一次大意就让你如此嚣张，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罢，龙脉手臂向下一拉。
雪戈的六意眼读到了一片空白。显然，又是近乎本能式的行动。
野兽就是麻烦……
风一瞬间平息下去，云层也慢慢消散，雷光、火光……什么都没有。
本来危机四伏的高空忽然风平浪静，反倒让雪戈警惕性再度拔升。
几秒钟后，京都南边的大地翻涌起来。龟裂的大地如同苏醒的巨兽，岩层翻涌着拱起百米高的骇浪。这些流动的山脉以摧城之势推进，所过之处古树化为乌有，河流倒卷成蒸汽。
“这是离别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其实从一开始龙脉就看出了雪戈隐隐有要保着京都的意思，不过之前祂自认实力能完全压制雪戈，加之忌惮对方玉石俱焚的凶性，因此懒得把这茬抬出来。
不过现在准备脱身了，那就得用点手段拖住雪戈。
随手一指引起了地脉共鸣之后，龙脉便转身离开。而此时雪戈也顾不上去关心龙脉，化作龙形径直朝着地面冲去，龙尾当空炸开音爆云。
“这……”
弥勒的目光也从空中的两者转移到逼近的群山。
以她的身份这时不应该发呆，但短时间内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她无助地坐在原地，直到几个忍者出现在她身边。
“您就是鬼之国的巫女大人吧？”
卡卡西随手用袖子擦去额前的汗渍：“我是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这个时候说这些有点迟了。抱歉，我来晚了。”
“云隐上忍，奇拉比。”奇拉比的态度也正经了一些，“就位！现在下达作战指令还来得及。”
弥勒神情恍惚地说道：“……去东边，保护我的女儿……”
奇拉比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几个云隐忍者就立刻朝城东掠去。
弥勒的眼中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彩。她还是没有气力站起身，于是便扯了扯身边卡卡西的袖子。
“京都……要毁了。”
“不会的，巫女大人。”卡卡西摇了摇头，看向南方如巨浪般冲来的山脉：“毗沙门天会帮你的。”
“……毗沙门天？毗沙门天神？”
弥勒记得这个神的名号。
卡卡西点了点头：“巫女大人既然知道他，那便为他祈祷吧。”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毗沙门天和巫女口中的毗沙门天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无关紧要。
空中下降的龙影映入弥勒眼中。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默念着祷文。
“轰！”
“轰！！——”
两道连续的轰鸣声让不少幸存者耳膜破裂。卡卡西面不改色，还贴心地伸手帮弥勒给捂住耳朵。
前一声，是雪戈以龙脊为盾，生生嵌入大地形成的“南墙”。而后一声，则是接踵而至的岩浪撞上龙躯。金铁交鸣之声化作实质化的音浪，将烧得焦黑的废墟彻底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