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了实地上,腰间那只手臂的力量也消失了,她过了好一会才敢大着胆子悄悄睁开眼看一下,她竟然又回到了刚刚站着的房檐上,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顾行宴。
这完全是她认知以外的东西了,电视剧里演的轻功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
她有些激动的去扯顾行宴的袖子:“顾行宴,你……啊!”
突然的失重,错不及防,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能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两次从同一个房顶掉落。
不同的是刚刚是她自己没踩稳,而这次,她明明站稳了,可顾行宴却硬生生的把她推下来了!
她在空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顾行宴站着的地方,他就那么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中一片冰冷,淡定的看着她坠落。
宫女又在尖叫了,沈砚浓心想这次怕是跑不掉了吧,而且顾行宴刚刚那一下将她推了好远,这样落下去,只怕她的脊椎会正好摔到那台阶上,不会折断了吧!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让人无语的事情出现了,顾行宴突然跳下来,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在她落地前再次接住了她,并且——
又突然上跃,带着她再次回到了房檐上。
沈砚浓惊魂未定,堪堪稳住身形,急急的抬头盯着顾行宴大吼:“你疯了吗?”
顾行宴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然后,在她亲眼目睹中,再一次将她一掌推了下去。
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她也玩过跳楼机这些,但那些至少是有心理准备的,顾行宴这个,不知道哪一次他就会真的松手,让他摔个粉碎,怎么能不害怕。
再一次感受心惊肉跳,沈砚浓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噌的一下就断掉了。
疯子!
顾行宴就是个疯子!
意料之中的再次被他捞到房顶,沈砚浓这次根本不等他放开她,脚刚踩到实处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他,连滚带爬的离他越远越好!
“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她是真的怒了,不带他这样折煞人的,若是对她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将她推下楼再救起来,救起来再推下楼,如此反复,让她不停地在惊吓和庆幸中徘徊,分明是故意的!
顾行宴没再靠近她,只盯着她看了半响,才突然问了句:“还敢吗?”
“啊?”沈砚浓一头雾水,她做什么触犯她底线的事情了?
顾行宴看她脸上的茫然便知道她还是没长记性,当下也不问话了,上前两步就准备故技重施。
沈砚浓实在是怕了刚刚的感觉了,当下不管不顾的往后退,边退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在小命面前,脸面是什么,尊严是什么,通通都不要了!她只知道,她再也不想体会生死一线的感觉了!
顾行宴根本就不会给她个痛快!他就是要看她害怕!
顾行宴止住脚步,又问她:“你错在哪了?”
“我哪都错了!我不该觉得你残忍,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不相信你,反正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再戏弄我了!”
顾行宴有些失望的摇头:“看样子你还是没明白你错在哪了。”说完又往前了两步。
沈砚浓都快急死了,他自己性子有多难猜他不知道吗?她怎么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啊!
眼看他又要伸手拽她,沈砚浓饶是再冷静,也忍不住失声尖叫:“顾行宴!”
她抬头,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跟个小兔子一样,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高大的男人,楚楚可怜。
“我真的不敢了,太傅,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好不好!”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很没出息,但是没办法,她害怕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半响,顾行宴终是叹了口气,手也再伸了过去,沈砚浓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但没敢躲,好在他的手只是落到她的脸上,帮她搽去了掉下来的泪珠。
然后说出让她再次呆愣住的一句话:“以后还敢在房顶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