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了,太傅如此安排,自有考量,你只需要认真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留下这句忠告,她吩咐马车回宫。
刚到宫门口就看到行风焦急的在门口踱步,看到她的马车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飞奔过来。
沈砚浓看到她下意识的皱眉头,行风如今是莫如意的贴身侍俾,她不守在莫如意身边,跑到这来,必定是莫如意出事了。
“怎么了?”她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急忙问到。
行风急的跳脚,也不知是等了多久,脸上的汗直往下滴:“太后,太后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御书房吧,太傅和陛下吵起来了,太傅要将陛下关进水牢反省!”
“什么!”沈砚浓惊着了,莫如意是疯了吗?做什么要去招惹顾行宴,还敢和他吵起来,顾行宴也是,水牢是什么地方!他竟然想把一国之君关到水牢里,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快,快去御书房!”有些害怕真出什么事,她着急的命令车夫赶快回宫。
等她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御书房外面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莫如意站在最前面,腰板挺的笔直,小手捏成了拳头,头垂的很低,却不肯屈服,顾行宴穿着她做的那套常服,站在台阶上,冷冷的俯视着院中的一切。
这场景……沈砚浓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场景像极了当初她刚刚穿越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跪的是先帝遗妃,而此刻跪的是太监宫女。
顾行宴看见了她,冷哼了一声,莫如意也看到了,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转过了头,眼中有明显的心虚和愧疚。
两人迥异的态度,让她更是摸不着头脑,越过跪着的人群,走到两人的面前,她下意识的挡在了莫如意的前面,正面迎上顾行宴的冷脸。
看到她的动作,顾行宴又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太后娘娘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这宫里怕是要翻天了呢?”
他好久没有这样阴阳怪气的和她说过话了,沈砚浓有些瘆得慌。
撑着头皮扯了扯嘴角:“太傅说笑了,有太傅在,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哀家只出去了半日,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傅要怪罪,也请先说明了缘由好吗?好叫哀家死个明白。”
顾行宴指着她身后道:“太后何必问我,你应该问你的好儿子,他可是等你走了,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呢!”
沈砚浓顿了一下,微微转身,莫如意垂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发冠。
她蹲下来,视线刚好和他的脸齐平,他年纪太小,完全不懂的收敛自己的情绪,脸上的情绪一目了然。
愧疚,心虚,紧张,害怕——
一瞬间闪过这么多的情绪,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问了。
“如意——你……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太傅发这么大的脾气,哀家不是交过你吗?太傅是你和母后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尊敬他,怎么能惹他生气呢!”
沈砚浓不是故意讨好顾行宴才说这些话的,这些话她确实对莫如意说过,还经常说,不过更多的是告诫莫如意,如今他们两个小命都还在别人手里捏着,一定要小心奉承着。
说起来也奇怪,莫如意平日里挺听话的,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对顾行宴至少无可挑剔,为何她才出去了半天,就能惹得顾行宴发这么大的火,他究竟做了什么?
莫如意抬眼偷偷撇了她一眼,又马上挪开视线,像是怕和她对视似的,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手上指甲都快被他扣断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沈砚浓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转头看着顾行宴问到:“和我有关系?”
顾行宴的回答是一声嘲讽的冷笑。
那就是有了。
她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最近做的事情。有没有哪件会惹他生气,回忆了一圈,除了今日出宫没给他打招呼,但是告诉宫人了的,其他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上房喝酒,所以究竟是什么事?
将双手撑在莫如意的双肩上,她强制和他对视,尽量心平气和的同他说:“告诉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母后知道你怕说出来我会生气,母后同你保证,不管你做了什么,母后都不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