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浓的本意, 是准备喝两杯酒意思一下就离开的,可是那群女的就像是故意的,每次在她想走的时候, 总有人凑上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灌她酒喝。
行云反应快, 偷偷将酒给他换成了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副身子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 不过喝了两杯就已经是天晕地眩了,好怀念以前千杯不醉的她。
“太后娘娘——”
得,又来了一个, 沈砚浓偷偷揉了揉眼睛, 抬头脸上尽力露出个完美的笑容。
只是看到来人是谁后,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张简的夫人。
她虽然不喜欢连坐,张简做的孽和他夫人没什么关系,但是看看张太妃再看看张翼, 从对孩子的教养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鉴于对张家人的厌恶, 她对这位张夫人很难有什么好感。
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呵呵的把不高兴摆在门面上。
“张夫人”
张夫人笑了笑, 举着酒杯看着沈砚浓:“太后娘娘,妾今日本不该前来这赏莲宴, 但是家中夫君特意交代, 一定要当面来给太后娘娘赔罪, 前几日在朝堂上, 因为犬子的私事,耽误了朝中大事,夫君一直过意不去, 从那日起就一病不起,不然今日定会亲自来谢罪的。”
这话句句是谢罪的意思,可仔细听,却句句是指责,怪她把张简吓病了?
呵——
“是吗?”
肉眼可见的张夫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副表现。
沈砚浓也不理她,知道了她的目的,再多说什么也没什么意思了。
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也不管张夫人是什么反应,放下酒杯后她就起身,对着在坐的众人笑笑道:“各位夫人用好,哀家有些不甚酒力,就先回宫休息了。”
说完她就绕过桌子要离开,路过张夫人跟前的时候,突然被张夫人抓住了。
沈砚浓条件反射的甩开她的手,行云神情严肃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凶狠的看着张夫人,质问:“夫人想做什么?”
殿中突然就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中间这一幕,张夫人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太友好的眼光,神情有些尴尬。
“太……太后,妾只是,只是想和你谈点事情,。”
沈砚浓看着她,没有表示。
她有些着急了,忍不住上前两步,行云盯了她一眼,她才无奈的退了回去,可以看出来是有些着急了。
“太后!是关于太傅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关于太傅的事情,你确定你不想知道吗?!”
和顾行宴有关的?
不可避免的,沈砚浓有些心动了。
张夫人趁热打铁:“太后,妾真的是有事情想找你谈谈,就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吗?拜托了!”
沈砚浓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太傅两个字让她心乱了。
“就一炷香!”
“太后!”行云不太相信这个张夫人,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沈砚浓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让她安心。
“好好好,妾谢过太后!”张夫人连忙谢恩,跟在沈砚浓身后出了大殿。
沈砚浓无心同她多说,随便找了个假山,看着身后一直在搓手的张夫人,冷言到:“你想说什么,说吧!”
张夫人看了眼她身边的行云,意思很明显,沈砚浓沉吟了一瞬,让行云先走开。
“太后不可以!奴婢要留在这里。”把沈砚浓一个人留在这里,行云绝对不放心。
沈砚浓摇摇头,让她安心:“这是宫里,没事的。”
行云还是不太安心,但是沈砚浓坚持,她没办法,只能暂时回避。
等行云离开了,沈砚浓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张夫人,语气也终于带上了些不耐烦,只觉得这位夫人,真的事太多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可以说了吗?”
沈砚浓发现,面前这位张夫人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刚刚还弯着腰,卑躬屈膝的模样,如今突然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神情也比刚刚要镇定了许多。
她从背后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沈砚浓面前:“在妾说之前,希望太后看一下这个东西。”
沈砚浓对她的变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没有去接。
“是和太傅有关的。”
又是这句话,沈砚浓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出息了点,怎么听到这两个字,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知道张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她不会一晚上频繁的提到顾行宴,像是抓住了她的命门一样。
她很想不屑的嘲笑她,然后一走了之,可看着她手中被包裹严实的不明物品,她的脚就跟生根了一样,根本挪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