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也跟在这些人中间,她像是做了一场梦,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可能就变成这样了,没有陷害到太后不说,还打草惊蛇,以后张家,只怕更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心中一万个不解,她也不可能去找人问到答案了,如今只盼着太后别注意到她,让她回府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眼看殿门近在咫尺了,她刚刚放松了些,身后就传开了沈砚浓如鬼魅一般的声音。
“张夫人,哀家还有些事要交代你,你留一下吧!”
她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话,张夫人想推脱都不可能,不然就是抗旨,只能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张夫人打定了主意准备和沈砚浓鱼死网破,刚刚转身,对着沈砚浓威胁的话还没出口,身后两道人影闪过,她只觉得膝盖和肩膀一疼,等反应过来已经如风中残烛一样扑倒在了地上,四肢除了疼再没有了其他知觉。
她的膝盖骨和肩骨——碎了!
狼狈的趴在地上,她奋力的去看究竟是谁伤了她,却只看到一双黒靴从她身旁路过,连半分停留都没有,大步走到前面,接住了已经支持不住快要晕倒的沈砚浓。
“你没事吧!”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凌冽的寒气,脸上一片肃杀,若不是沈砚浓拦着,刚刚他那一下,直接就对着张夫人的脑袋了,只是废了她的四肢,真是太便宜他了。
沈砚浓确实一直在强撑着,她离得远远的,站在院中背光处,就是为了不让刚刚那些人看到她脸上的虚汗,还有她一直在不停颤抖的身体。
她能强撑到这些人离开,已然是废了不少的力气了,如今药效发作,她的理智也在慢慢的丧失,紧紧的抓住了来人的衣服,撑着问了最后一句话——
“江言……江言呢?”
男人伸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宽厚的背膀将怀里的女人遮了个严实,安全感十足。
“已经让人悄悄送回去了,也安排了人照顾,放心吧。”
张夫人一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一直没想起来,直到那人抱着沈砚浓缓缓的转过身来。
逆着烛火微光,张夫人趴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变化,从生气无畏到震惊到最后的不知所措心如死灰。
是那个男人,竟然是那个男人!
怎么会!
不是说他去了山南吗?不是说他在山南失踪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男人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只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人,快步离开这冰冷的宫殿。
他们走了,将这殿中最后一丝光也带走了,有人来将张夫人拖走了,像死狗一样,可她丝毫知觉都没有,只求立死!
——
顾行宴出了那殿门就使了轻功,一路用飞的将人抱到了长乐宫,小心的将人放到了床上,沈砚浓满脸通红,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爽的在床上扭动着。
顾行宴心中一沉,来不及了,药效发作了!
行云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她刚刚被人打晕了,是顾行宴身边的侍卫找到了她,此刻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不敢误了差事,进屋后赶忙告诉顾行宴:“太傅,你让我准备的冰水准备好了。”
顾行宴未有沉吟,伸手快速的解开了他刚刚亲自给沈砚浓披上的披风,也是那些夫人粗心大意,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身上那件披风有些过长,样式款识分明不属于一个女子该有的。
解完披风她又去解她身上的衣服,行云呼了一声要上前,被顾行宴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给当朝太后宽衣解带剥干净。
顾行宴到底还是留了些理智的,没有真将她脱干净,留了件里衣,可那薄薄的一层,根本什么都挡不住,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反而更诱惑。
顾行宴将早就失去意识的人抱了起来,抱进了隔壁暖房,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铺满了冰块,还在努力冒着寒气,这六月的天气,看着都觉得渗的慌,一想到要将怀里这人浸泡在里面,一向果断的太傅大人,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问过太医了,真的没事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行云在身后,那冰桶是她亲自准备的,她自然知道有多恐怖:“肯定影响,女子本就容易寒气入体,若是长时间侵泡在冷水中,只怕日后身体会落下病根。”
她非常不赞成这个方法,可太后如今中了药,危在旦夕,若不用这个办法,那就只有——
顾行宴听到会落下病根,紧了紧怀里的人就要转身离开,怀里的人突然扯住了他的衣服扥了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友突然过来找我,两人好久没见了,聊到半夜,也就错过更新了?